接近四点半才被送回柴油机厂，一进门办公室里的两个女孩儿迎了上来：
    “哥，你可回来了，我们两点多就回来了，咱们家可真好，有几个漂亮姐姐，还有两个小宝宝，都是咱们家的吧？”
    “在咱们家，当然是咱们家的。”
    “我们让秦姐姐给我们安排好了房间呢，就挨着那位于小群姐姐住，她写的字可真好看。”
    “你们不是回家拿衣服去了吗，怎么看起人家写字了？”
    “嘻嘻，我们不是等那个漂亮的姚姐姐给我们做饭吃吗。两个姚姐姐，一个比一个好看，我们还差点被一个姚姐姐给审问了，多亏了秦姐给我们解围。”
    “衣服拿回来了？”
    单婵婵指指旁边放着的大袋子：
    “拿回来了，回家以后我们穿给你看，嘻嘻。”
    单娟娟说到：
    “姐，你别光顾着说这个，你把纪厂长过来找的事儿给忘了。哥哥，我跟你说啊，纪厂长下午过来三趟找你呢，说不定有急事儿…”
    话正说着呢，纪区长就又进来了，拉起王胜文就来到他的办公室里：
    “唉呀老弟，你中午是不是跟老单去吃饭了？肯定还有那个姓白的娘们。”
    “是啊，怎么了，人家白主任刚刚升了官，说是请我们一起去庆祝一下。”
    纪区长的口气有些着急：
    “唉呀，老弟，你别光管人家的事儿啊，你得管管咱们自己的事儿！”
    王胜文故作疑惑地看着他：
    “咱们的事儿，咱们什么事儿？”
    “你就别跟我装傻了，你南姐的事儿啊，她的事儿你真不管？”
    “南姐？什么时候她成我姐了。她的事儿我管了啊，我不是派她去管宿舍的建设工地了吗。”
    “弟弟，你看啊，白洁这次提成正科级了吧，你怎么也得想办法把你南姐提提吧？”
    “纪哥，这事儿你还没想明白？人家白洁本来就是农业办的副主任，本身就是副科级了，这次借这个机会提半级，合情合理啊。
    南云云原来就是个公社的妇女主任，没有级别的，她要想提拔可没那么容易。”
    “所以才让你想办法啊。”
    “纪哥，这办法不是应该你给她想吗。”
    “老弟，你就别急我了，我要是有办法，还来找你？”
    “我已经想了办法了啊，就是你天天在搞破坏！我看啊，是你不想让她提拔。”
    “老弟，我真没那个心，你就把话给我说明白吧。随便你提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办到就可以。”
    “行吧！你看啊，南云云要想提拔，得有实实在在的工作成绩才行，做办公室的工作，做得再好也看不出成绩，所以我就让她去看工地，如果咱们的宿舍建得好，那算不算实实在在的工作成绩？
    所以呢，你天天也盯在那儿，就是搞破坏。
    到时候宿舍盖好了，是你的成绩还是她的成绩？这让外人怎么分？你没看我一次都不去吗，你说你，天天在那儿像个傻子一样晃悠个啥玩意儿？”
    纪区长使劲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我去，是这么个道理啊，我还真就是头蠢驴！”
    “既然是头蠢驴，那就把我院子里的空地给我耕了吧，深耕，我要开始种东西！”
    纪区长跑过来抱住胳膊：
    “老弟，这事儿你放心，我办。要不今天晚上我请你？”
    王胜文一把把他推开：
    “纪哥，我说你们昌平区的人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就爱抱胳膊呢，有事儿没事儿抱胳膊干什么，我还能跑了啊。”
    “行，我明白了老弟，待会儿我告诉南云云。”
    “这事儿你光给南云云说不行，你得给唐胖子说才行，我跟你说啊，让唐胖子在施工的时候故意露个破绽，然后让南姐给他们指出来，最好是双方能大吵一架，弄的全厂人人皆知，这南姐认真负责的名声可就传出去了。
    到时候咱们就有说话的理由了：这么尽职尽责的同志，不重用可惜了。”
    这次纪区长不抱胳膊了，改使劲揉搓双手了：
    “我要是告诉她，她还不知道能怎么感谢你呢。”
    王胜文蔑视地看了他一眼：
    “她一个娘们感谢我什么啊，我不需要她感谢，她只要平时对你好点就可以了。”
    说完也不再理他，打开门就走了。
    ……
    下班回到沙河居，秦淮茹她们竟然从家里带回来一大堆食材，这次女孩儿们也不只顾着打闹嬉戏了，都跑过来帮忙做饭。
    季小庆这个海边长大的女孩儿对于做海货还是很有水平的，人家竟然炒了一道经典的鲁菜：葱爆海参。
    吴颖学着做了一道蘑菇牡蛎汤。
    单婵婵、单娟娟用排骨炖了土豆。
    尤凤霞像模像样的做了道笋干肉丝。
    今天的清炒山药和醋溜白菜是秦淮茹炒的。
    王胜文是总指导。
    当然，指导女孩儿做菜的时候，有时候是需要手把手地教的，揩油不揩油，只有当事人知道，反正尤凤霞一道菜炒下来，小脸上是红扑扑的。
    晚餐最后的结果是，所有的菜品被吃了个一干二净，王胜文不得不又给她们加了个菜：大葱炒鸡蛋。
    吃完饭，趁其他人刷锅洗碗的时候，王胜文带着吴颖上了三楼，从文件橱里拿出一份图纸：
    “吴颖，这是我在春节的时候准备的一份中小学校教学楼的图纸。也是三层的砖混结构，每层有六个教室两间办公室，我估计啊，昌平区驻地，有这么一座中小学就足够了。”
    女孩儿便奔过来，打开图纸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抬起头问：
    “你为什么要准备这么一份图纸，难道你是打算要建学校吗？”
    “对啊，我们红星轧钢厂不是要搬到新厂区吗，新厂区在大兴县那儿，离市区有十几公里呢，如果我们的职工们到新区工作，不但要解决生活问题，还要解决子女的教育问题，总不能让中小学子女跟父母分开吧，所以我们轧钢厂新区必须要建自己的子弟学校。”
    “就用这个图纸？”
    “不单单是这个图纸，我们准备了两套方案呢，一套是中小学在一起，一套是把中学和小学分开，我们甚至还打算建自己的高中部呢。
    这个图纸，是我为我们轧钢厂小学准备的图纸，当然了，初中也可以用的。”
    “奥，我知道了，你是打算让我把这套图纸拿给我叔叔看吧，你想帮他们把中小学也建起来？”
    “对，吴颖，咱们不是说过吗，学校也是城市的重要基础设施，在我的认知里啊，学校甚至要比政府办公大楼还要重要。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或者说你叔叔吴书记是怎么想这个问题的。”
    “我当然要和你保持一致，如果我原来想的和你不一样，那我会转变我的观点。
    至于我叔叔，我会去努力说服他。”女孩儿的话脱口而出。
    王胜文点了点：
    “嗯，无论你叔叔怎么想，他都做不了主，他需要跟上级领导汇报才行。”
    “老公，你是想让我叔叔把这件事情直接跟彭给市长汇报吧？”
    王胜文点点头：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王胜文是这样想的：根据上世的历史，市长在大运动中是会被打倒的，虽然有其非常复杂的原因，但是如今，自己已经对这个平行世界做了小小的改变，至少已经把五个坏人中的一个给灭掉了，另外一个坏人，病没病还不知道，应该也快生了大病了吧。既然五个坏人死了一个，病了一个，那大运动的历史会不会改变？至少应该不会那么激烈了吧。
    用建学校这件事儿试探一下市长，如果他真的是一门心思搞建设、抓教育，王胜文不介意自己豁出去帮他渡过这个难关，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冒险再杀死一个坏人，反正这个时期，其中一个文痞的地位还不是很高，冒险一击还是很有可能得手的。
    如果市长在这件事儿上不能令人满意，那就该舍弃舍弃，总不能为了他原来的功绩，就让他阻碍社会的发展吧？你光搞面子工程，不认真解决社会问题，置人民和国家的命运于不顾，只知道捞取名誉和政绩，那你被打倒就是活该。
    王胜文非常确定，在这件事情上，碧霞元君绝对是会支持自己的，因为碧霞元君崇拜的宗旨就是护国裕民。
    （这一段，只有五十岁以上的读者能看明白，如果大家对这个问题的认识不同，你可以来批评，但我是作者，我就先任性一次了。）
    这时候女孩儿抱了过来，依偎在男人怀里，轻轻地说：
    “我的爱人，我理解你了，你可以叫我一声亲爱的吗？”
    王胜文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
    “亲爱的，这种事情也只有你能替我去做了，如果我自己亲自去做，那我的目的性就太强了，你叔叔会认为自己没有被尊重。
    你也不用跟他强调，你只要拿图纸给他看了，然后装作很随便的样子，顺口说一句就可以。”
    女孩儿把头紧紧地贴在他胸膛上：
    “亲爱的，我可以顺口问他一句，建学校要不要上级批准，就可以了。以我叔叔的思维方式，他肯定首先想到的就是跟市长去汇报，嘻嘻。”
    王胜文便捧起她的脸来热吻：
    “啊，我的小爱人如此睿智！”
    得到男人的肯定，女孩儿反而是调皮起来：
    “嘻嘻，光表扬不行，我要你今天晚上给我洗脚丫子。”
    “你不怕了？”
    “我知道了，尤凤霞她那是骗我的，你给洗了脚丫子还给按摩，虽然按摩的时候有些酸痛，但是过后会很舒服的，特别是你，按摩完了还会亲上一口，想起你亲我的脚丫子，我就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对，亲爱的，你说的没错，其实尤凤霞也没骗你，有一次在家里，我给我怀孕的表姐按摩脚丫和腿，她们几个女孩儿还非要逼我给她们洗臭脚丫子，洗完了还逼我给她们按摩，我一急，就给她们使劲按摩，所以只那一次，她们就患上脚丫子按摩恐惧症了。”
    “嘻嘻，你还真是个坏人！亲爱的，你可以要了我吗？”
    “吴颖，你是个知识女性，我得尊重你，虽然不能娶你，但是我绝对会认真对待你。
    我想啊，怎么也得跟你父母见上一面才能要你。虽然你叔叔说要把你送给我，但他又不是亲生父母，我不能当真。”
    女孩儿深情地看着男人：
    “我叔叔给我找到了一个好男人，我希望你永远对我这么好。”
    王胜文抚摸着她的背：
    “秦姐跟了我三年了，你问问她，我对她不好过吗。”
    “听说她是你表嫂，还有三个孩子？你怎么还勾搭上你表嫂了？”
    “不是勾搭上的，我认识她的时候啊，我那个便宜表哥刚死了不到半年，她刚刚生了孩子，我看她们家可怜，就想方设法帮助她们，帮来帮去就成这样了。
    不过你不能小看她，她很努力的，从一个家庭妇女成长为一个管理两千多人的干部，才用了不到两年时间。”
    女孩儿便用纤纤细指在男人胸膛上画着圈儿：
    “亲爱的，我怎么可能轻视你身边的女人，像你这样的男人，身边的女人肯定都差不了，至少没一个是坏人，我知道你把我们女人看得很透的，昨天晚上睡觉之前，我跟其他女孩聊天，她们自己都承认是自己主动靠上你呢，嘻嘻，你有这么厉害吗？”
    王胜文拍拍她的肩膀：
    “女人都是只要一次就脱不开，你说厉害不厉害？”
    “你稍微用点力打啊，这样感觉打得太轻了。”
    于是风月铃的声音响个不停，这是刮了大风了吗？
    两个人在三楼腻歪了能有半个多小时，秦淮茹上来叫：
    “你俩别腻歪了，你那几个妹妹都换好了漂亮衣服等你下去看呢！”
    “啊？我说现在还把暖气烧得这么热呢，原来她们是在干这个啊，吴颖，咱俩赶紧下去，你找找有没有你合身的，买的时候我可是每个尺寸都买了几套呢。”
    一听有新衣服，女孩儿便舍弃了爱人往楼下冲去。
    看来女人对魅力的期待超过了恋人！
    秦淮茹穿着一身一步裙在王胜文身边转了一圈，让他的小弟弟差点起立敬礼。
    妥妥的城市白领，这要是再配上丝袜、高跟、眼镜，活脱脱一位小日子美女教师。
    行吧，你既然敢这样做，那晚又有你受的了。
    俩人很快下到二楼女孩儿们的卧室，尤凤霞首先扑了上来：
    “老公，你快来看这身裙子，跟我的体型太相配了！”
    王胜文一看，我去，这不是伊丽莎白那身白色长裙吗，《热铁皮屋顶上的猫》是一九五八年的电影，港岛应该是把这身裙子给仿制出来了。
    这也跟她的身材太相配了，这次终于不用仅仅流鼻血了，待会儿就收拾她一顿。
    身后的季小庆便过来跟她抢：
    “尤姐姐，你快脱下来给我试试，老公都看过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衣服对他很有吸引力。”
    单婵婵和单娟娟穿了一身同样的碎花连衣裙，这两件，还真是王胜文给她们买的，看来自己的眼光确实的不错，既不漏点又不失魅力，童话故事里的仙女穿的就是这种衣服。
    一会儿的工夫，女孩儿们又开始换衣服，王胜文实在受不了这种香艳，赶紧拉着秦淮茹走了出去。
    女人竟然还不想离开，于是又被风月铃声催促了。
    两人站在走廊上想接吻又被一个爆凶妹给打搅了：
    “老师，你看我穿刚才那件衣服合适吗？”
    王胜文一看：呦！她穿着更合适，看来以后尤凤霞只能排名第二了，这位资深老戏骨才是第一，简直是极品女尤。
    赶紧走过去扳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去：
    “季小庆，衣服不能乱穿啊，特别是当着我的面这样穿！”
    女孩儿扭动着身体不乐意：
    “凭什么她能穿我就不能穿，我觉得我穿起来比她还合适。”
    风月铃声又一次响起。
    房子的窗户都关得挺紧啊，怎么到处漏风撒气呢。
    季小庆进屋，单婵婵和单娟娟又出来了，这次穿了件白色吊带长裙。
    别说，这俩女孩儿的家教挺好，连身上的小衫都系了扣子。
    “不错，不错，这身衣服也挺适合你们，等夏天的时候，可以穿这身衣服去逛百货大楼了。”来自王胜文的的赞美。
    “你俩要不把上衣的扣子解开啊，咱们家的男人过不了眼瘾！”来自秦淮茹的挑拨。
    女孩儿们刚想解扣子，被王胜文直接推进了屋里。
    秦淮茹在身后笑得直不起腰来了，被王胜文从背后抱住也推进了屋里：
    “你也把衣服换下来去，有你这么坏的人吗，我看这儿有你啊，我就没好事儿了，我去三楼静一会儿，你们这帮臭女人在这里玩吧。”
    刚刚到了三楼坐下，吴颖又走了进来。
    还是知识女性矜持，人家穿了一身港岛公务人员制式中短裙，刚好到膝盖的那种，就是港岛电影里女公务人员经常穿的那种样式，只是没有公务标识而已。
    走到王胜文跟前转了一圈：
    “亲爱的，我好看吗？”
    王胜文给她拉了拉裙子上的褶皱：
    “吴颖，这套裙子是跟一件风衣相配的，你下去找找有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我回家找找看，当时我买的时候很清楚地记得是个五件套装，还有一条裤子和小马甲呢。”
    女孩儿便坐到身边：
    “那些都有，我只是上来让你看看我的腿是不是适合穿这种裙子。”
    王胜文看了看了一下她修长光滑的小腿：
    “挺适合啊，你的小腿细长还直，就是适合穿这种裙子，其实穿上那种裤子也好看，不行你可以去试试。我跟你说啊，这种裙子穿平跟鞋也可以，穿四分的小高跟也可以。”
    “嘻嘻，表面上对人家爱搭不理，去了港岛还不是想着给人家买衣服？你个大骗子！”
    “我要说我这是给我真正的媳妇买的，你信吗？”
    “呀！真的啊？好羡慕她啊，有个男人总牵挂着她。”
    “其实她牵挂我比我牵挂她要多，只是她工作忙，又不善于表达感情。”
    “我想见见她！”
    “可以，后天是周末，我跟秦姐明天下午回去，后天我让我表姐过来跟你们被服厂的白厂长见面，正好纪区长过来给咱们整理楼下的空地，我让我媳妇张灵儿过来看着。”
    “奥，整理地要种菜吧？”
    “种菜也可以，种花也可以，随她们的便吧，我参与意见的话，会被她们围攻的。”
    “亲爱的，你在家里地位不高吧？”
    “确实如此，原来比孩子们的地位高点，现在也已经岌岌可危了，几个女孩儿都长大了，开始治不了她们了。”
    “嘻嘻，感觉你这样的男人才最可爱。”
    女权主义思想正在滋生……
    几位女人又换了几套衣服，每套衣服还都跑楼上来让王胜文看，弄得他的心脏紧跳一阵慢跳一阵。
    好不容易熬过这事儿，女孩儿们一致要求给她们洗脚丫子，洗完脚丫还要按摩。
    虽然按摩脚丫子的工作秦淮茹可以帮忙，但是亲脚丫子的工作必须亲自实施。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单婵婵和单娟娟的脚丫子最柔软。
    尤凤霞的脚丫子最秀气。
    季小庆的脚丫子最有肉肉。
    吴颖的脚丫子最修长。
    秦淮茹的脚丫子最让人有感觉。
    至于王胜文，他就是个大猪蹄子，被几个女孩儿按住，把他按摩得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声音。
    九点多钟，给尤凤霞搓完澡之后才搂着媳妇秦淮茹睡觉。
    搓澡搓得太狠，以至于第二早上，女孩儿没能参与做早餐的工作。
    吃完早饭，吴颖就抱着一卷图纸高高兴兴地去路口等她叔叔的车去了。
    单婵婵和单娟娟要骑自行车上班。
    秦淮茹、尤凤霞、季小庆坐进了车里。
    王胜文也没办法，只能自己开车，人家其余两个会开车女人的都说腿疼。
    动作慢慢腾腾的，等到路口吴书记的车走远了，才开车来到柴油机厂。
    把车停到办公室门口，三位女人刚下了车，南云云走了过来：
    “王处长，能带我回趟家吗？我办公室门的钥匙忘了拿了。”
    秦淮茹扭头问了一句：
    “王处长，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王胜文摆摆手：
    “你去喝水吧，我自己去就可以，南主任上车。”
    去马池口的距离不算远，跟南云云开车来到她的家里，南云云把一个长方形古色古香的木匣子放到车后备箱里：
    “王处长，我也没什么好东西，我这点姿色你也看不上，我以前得了点古老玩意儿，老纪我都没给他，今天我给你。”
    王胜文从车储物箱里拿出一个大信封递过去：
    “南主任，其实你不用客气的，我只是觉得该帮帮你。我看你们家房子有点旧，正好市建筑的人在这儿，就让他们过来给你们修修吧，这事儿你不用管，我跟市建筑队的人说，不过你该怎么给钱给钱。
    信封里是钱还有些票，你拿去用吧，不能太苦了孩子。
    以后我们平时在厂里少接触，以免老纪起疑心，级别的问题我会给你解决的，我是问过我办公室里那俩女孩儿才知道你的情况和人性的。
    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会帮你。”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女人哭着就扑进怀里：
    “王处长，我又没钱又没色的，不值得你这样的。
    姐是个苦命人，我是自己一个人实在支撑不下去才走这一步的，你别看不起我啊。”
    王胜文并没有躲避，而是轻轻拍着她的背：
    “南姐，我没有看不起你，这个时期很多家庭都过得挺难，特别像你，家里失去了男人，孩子还多，靠你一个女人，确实很难支撑下去，所以你的行为我能理解。
    其实我带来的那个秦淮茹秦主任和情况差不多，她是三个孩子，你是四个孩子，家里也都有个婆婆还需要赡养。”
    “她是你的女人吧？”
    “对，她是我的女人，她本来是我的一个表嫂，现在跟着我干车间主任，管着两千多人呢。
    我啊，希望以后你们能好好沟通一下怎么提高自己。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这话不错，不过没了男人女人就得坚强起来。”
    女人的哭泣变成了抽泣：
    “她挺幸福吧？”
    “对，她现在很幸福。
    其实啊，老纪这人也不错，至少知道负责任，你们俩的交往我不反对，你没看我已经把你调进去了吗。”
    女人从怀里把头抬起来，破涕为笑：
    “你不反对就好，他这人除了有点笨之外，也没别的毛病。”
    王胜文继续逗她笑：
    “你这句话说的很到位，昨天在你这件事儿上，他刚刚承认了自己是头蠢驴。”
    女人这次真笑了，笑容里竟然有些甜蜜：
    “嗯，他就是个傻子，以后我让他好好跟你学。”
    “不哭了？”
    “不哭了。”
    “不哭把信封藏家里去，咱们回厂！”
    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南主任纯粹就是回家拿钥匙，顺便还洗了把脸。
    接下来的时间，王胜文一直在办公室里编制二十五马力柴油机的加工工艺。
    除了唐胖子过来请教了几个问题之外，也没其他人来找。
    不过电话倒是接了两个，一个是纪区长打来的，告诉他已经带队给两个工地拉沙石去了，一个是吴书记跟他约定，下周二在他办公室会面。
    下午回城，除了秦淮茹和尤凤霞之外，并没有女孩儿要跟着回去。
    秦淮茹只能给她们留下沙河居的钥匙和二百块钱，让她们自己玩。
    后来才知道，人家四个女孩约好了礼拜天一起去单婵婵家里去玩。
    有轧钢厂保卫处的人在这里，王胜文也不担心她们的安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