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梁拉娣和秦淮茹一起过来叫。
梁拉娣有些着急:
“弟弟,早上你被叫走了,我还替你担心呢。”
“我没事儿,就是被表彰了一下而已。”王胜文装逼装得风轻云淡。
秦淮茹偷偷搂了一下胳膊:
“什么事儿啊就受表彰,还被拉出去表彰。”
啪就一巴掌:
“没事儿别瞎打听,说了你们又会担心,你们只要知道是好事儿就可以了。”
梁拉娣又说了一句:
“我们就是担心而已,又帮不上什么忙,淮茹,不说咱就别问了,吃饭去吧。”
王胜文挥挥手:
“走,对了,晚上我不回崇文院了,陈晓燕父亲请客,我吃完饭直接去老宅子那边。”
“不用我开车去接你?”
“不用,就在玉渊潭公园那边吃,离咱们老宅子不到一里路。”
……
吃饭的时候,听到南易说了一个问题,一食堂的有些人,给他送礼,想跑这边来干。
王胜文当然是让他严词拒绝:
“傻柱都不要的人,怎么可能让他们到咱们这儿来,你要是收了礼,坚决退回去。”
“那怎么可能,我都懒得理他们,家门都没让他们进。
听说何雨柱把那个大老孙给打了,打了还抓进保卫处去了,够狠。”
“我让他们这么干的,以后有损害咱们利益的事儿,你们也要出手干,出了事儿我负责,但是别打死。”
“咱这边没人敢来捣乱,赵哥可是练过的。”
“哦,对了,我又让保卫处的郭处长找几个好厨师过来,你要还有人选,直接推荐给他。
招来人,你挑几个厨艺好的,老赵和老李中你选一个给他们当头,以后会派他们去新区那边。”
“行,那我让赵哥负责,赵哥家离咱们新厂区十来里地,骑车上下班完全没问题。”南易答应一句。
“行吧,你看着办就可以。”
……
中午吃饭,又被尤凤霞从碗底偷去俩肉丸子。
……
下午上班,指挥九车间拆旧轧钢机。
肖厂长还真卖力,昨天开的会,今天唐山那边的三十多个工人就到了,工作态度还很积极。
三点钟,去看郎浪指导周正加工弯管机配件。
四点钟,去看郑强加工酒精塔。他爹说的没错,郑强确实是个人才,好几个高干子弟都愿意跟着他干。
人格魅力,没办法的事儿。
至于他们下了班就凑一起喝酒的事儿,他就不知道了,刚发了笔小财,不差钱。
后来才听说,他那没过门的小媳妇,天天都过来帮忙做菜,还带着女同学一起来,据说可能会谈成好几对。
虽然王胜文对此表示鄙视,但是人家真给解决了学校教师队伍的问题,也算做了件好事儿。
其实有了陈文松这个帮手,王胜文对厂里的行政工作很放心,有了陈晓燕这个帮手,王胜文对厂里的后勤工作也挺放心。
虽然说是后勤归肖华厂长管,其实原来都是老李管理着,肖华对后勤工作并不是太在行。
王胜文感觉,如果不是计划经济年代,肖华最适合的是销售副厂长这个职位。
那个年代,一切都按计划执行,对外根本就没有销售这一说,就连自己生产的拖拉机,都是按农林部的计划进行生产的,从原材料到成品,自己并没有主导权。
至于订一些像建筑机械之类的计划外产品,也是通过部级部门批准的,否则连材料也搞不到。
幸亏市工业局和冶金工业部的关系好,钢铁配额随报随批,否则连持续生产焊接管都成问题。
这就是计划经济的缺陷。
唯一的好处就是,自己从来不担心被别人仿制,政府管着呢。
至于国外仿制,都要靠技术手段控制,比如小日子想仿制咱们的电风扇,就因为他们的原材料不过关,导致仿制的株式会社,输的一塌涂地。
王胜文甚至想到,如果加入了联合国,和他们建立了外交关系,自己完全可以收购他们的企业,在日本国内生产有些产品,实现对他们的“经济殖民”。
当然王胜文首先想到的是半导体。
如今还是算了吧,想也白想。
真正管理起轧钢厂来,每天就得像今天下午一样,干这些破事儿。
……
晚上陈晓燕带去钓鱼台国宾馆吃饭,其实陈将军也没谈什么超出工作范围的问题,虽然他也知道王胜文这时候的真实身份,但是连陈晓燕都没告诉,可见那个时期一位合格军人的自觉性和纪律性。
但是给了个很麻烦的任务,和王胜文想象的一样,就是全面提高部队野战医院的装备。
这可就不是单纯像担架这样简单的装备的问题了,以陈将军的贪心,他甚至想到了“野战综合装甲医疗车”这种装备。
当然还牵扯到药品,吗啡这种药品,其实已经被西方军队普遍应用,但是我们的部队,仍然停留在止血绷带以后就是靠革命意志的阶段。
王胜文拿不准应该是更人道一些还是更坚强一些,而且这种会让人上瘾的药品还没有替代品。
王胜文和陈将军两个人,边喝酒边说事儿,完全忘记了屋里还有陈晓燕这么个人。
以至于喝到最后,陈将军只能尴尬地笑着说到:
“唉呀,忘了让你徒弟给你敬个酒了。”
王胜文则是乐呵呵地回复:
“陈将军,没关系的,有的是机会,晓燕现在算是我在轧钢厂的左膀右臂了,工作上的努力,比敬酒更让我高兴。”
结果就是,陈晓燕在送他出国宾馆的大门的时候,狠狠捶了他几捶:
“什么破师傅,跟我爸一个德性!”
被徒弟打这种事儿还真是闻所未闻,只能是狼狈逃窜。
微醺下的脚步特别轻盈,王胜文又恢复到了年轻人的状态:
唉!身上背负这么多东西,真累!
不想背偏偏让他背,九点钟回到家里的时候,麻烦事儿就到了。
家里多了两个他最不想看到的女人,还正跟母亲在堂屋说话。
王胜文刚想偷偷溜到偏房里睡觉,就被其中一个给拽了回来:
“王胜文!你感觉今天能跑得掉吗?”
只能是装醉:
“唉呀,周琴啊,你怎么在这儿?我今天喝得有点多,头晕,我要早点睡。”
妈妈朝他招招手:
“你,过来喝点水,灵儿在厨房烧热水呢,你跑个什么劲?喝点水、洗洗脚再睡。”
王胜文叹了口气:
“唉,妈,我见了她俩就有点肝颤,这俩祖宗可都不是好女人啊。”
周琴直接把他按椅子上:
“老实交待,跟谁一起喝的酒,怎么你一人儿跑回来了。”
“我跟陈晓燕她爸陈将军喝的啊,今天没别人,就我俩喝的。
不对,这关你什么事儿?”
扭头又问母亲:
“妈,你跟灵儿今天干嘛了,又去我们家属院了?”
另一个女人给他端过来一碗茶水:
“喝了酒就喝点水吧。”
王胜文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说李小然你怎么来这儿了,已经这么晚了,快回家!”
李小然犟嘴:
“我来看看张阿姨不行啊,张阿姨打小就疼我。”
说着把手脖亮给他看:
“看!我来了就有收获,张阿姨给了我们俩一人一个镯子。”
王胜文看也不看:
“假的,哄小孩子用的。”
母亲便训斥:
“你小子能不能好好说话,这可是我挑选出来的,怎么可能是哄小孩儿。”
“挑选出来的更不能给她们了,完全就是浪费,她俩一个是军人,一个是教师,都不适合戴镯子。
你俩,快给我妈还回去!”
周琴难得没发火:
“胜文,我们上班不能戴,下了班在家里是可以戴的,嘻嘻。”
王胜文真的不想跟她多啰嗦,扭头对母亲说:
“妈,苏伯伯说明天晚上请你吃饭,你知道吗?”
“知道,你琪兰姐回来就跟我说了,明天上午你赵阿姨请,晚上你苏伯伯两口子请,我带着琪兰和灵儿去可以吧?”
“中午你们自己去吧,我俩还有工作,晚上你让淮茹姐过去,淮茹姐是苏伯母的干女儿,陪你们吃饭没毛病。”
“不是有你苏姐吗?她肯定会过去。”
“苏姐不会开车,苏伯伯和你们出来吃饭肯定不能带司机,所以还得是有人送,这样让淮茹姐送苏伯伯他们,灵儿带着你,正合适。”
“你那葡萄酒还有吗,给我们放车里一点。”
“有,都在那个暗阁里存着呢,我去给你拿。”
马上被母亲喝止:
“别去,孩子在那屋睡呢!我说胜文你回来,跟人家好好说几句话怎么了,人家小然可是专门等着你回来呢。”
王胜文满肚子的委屈:
“妈,你知道什么啊,你在这里,她们才这种表现的,平时她们都不是这样的,平时不好好说话的是她们。”
周琴并没有生气,而是很温柔地说:
“胜文,那你也别怪我,我在医院待习惯了,不大声说话,孕妇和家属真不能听话。”
李小然也说:
“我们不大声说话,后面的学生根本听不见,所以就养成了大声说话的习惯。”
王胜文点点头,对李小然说:
“李小然,咱们两年多没见面了吧?结婚生孩子了?”
李小然便跑过去搂住母亲的胳膊:
“张阿姨,你看他这个人,这么长时间没见面,见了面就说难听的,其实他是见过我爸的,我爸把我的情况都跟他说过了。”
王胜文回她一句:
“对,你爸说了,这两年,你不是在相亲,就是在去往相亲的路上,都相了快一个团了,也没相上。”
“阿姨,你快说说,我没怎么相亲,就是人家给我介绍了两个,我都没相中。”
母亲当然还是向着自己的儿子,儿子女人多又怎么了,那也不能吃别人剩下的,于是便劝她:
“小然,相不中就继续相,迟早能碰到你喜欢的。”
“我遇不到他这么好的。”
王胜文当然明白她什么意思,但是对这种逆反心理比较强的女人,他还真不太感兴趣:
“李小然,我有什么好的,也就是个技术人员,做人还粗枝大叶的,你不要拿我做样板。我建议你从教师队伍中找,那样才符合你的口味儿。
对了,我听李大嘴说你去看胡丽娟去了,你可以让她给你介绍,她两口子爱说爱拉的,应该认识的人比较多。”
这次李小然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像小时候那样,依偎到母亲怀里。
周琴一看形势对自己有利,马上说话:
“胜文,我弟弟结婚以后表现怎么样?”
“周正小两口挺好啊,就是周正最近挺忙的,几乎天天在加班,我今天下午还到他那儿去看了呢,他技术越来越好了。
唉,就是小两口连个婚礼都不能办,太可惜了。”
周琴赶紧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巴:
“求求你,别说了,为了这事儿,我妈天天在家唠叨我。”
王胜文把她的手从嘴巴上拿开:
“行,不说了,做人,全靠自觉。”
周琴有些委屈的模样,把椅子搬到王胜文身边坐下:
“胜文,最近我可没相亲啊,自从你给了我那本书,我心思就全放那上边了。”
王胜文充分把自己嘴贱的本事发挥出来了:
“这就对了,一般女强人都是不需要结婚的。”
雷霆之怒刚要降临,张灵儿端着一盆水进来了,见到王胜文,很惊喜地问:
“哥,你怎么来了?你自己过来的啊?我今天带咱妈去沙河居了,还捎上了白洁姐姐呢。
我跟你说啊,原来咱妈和吴书记是认识的,中午吴书记请我们吃的饭。”
王胜文想了想,扭头问母亲:
“妈,你们在山西就认识吧?”
母亲指了指水盆:
“别说这些,过来给我洗脚。”
王胜文和张灵儿赶紧过去,一人一只脚,脱了鞋和袜子,把母亲的脚泡进水里,张灵儿便问到:
“妈,水温合适吧,我试好了的,嘻嘻。”
“合适合适,灵儿,你让他自己给我洗,我来了这几天,还还没给我洗过脚呢。小然,你也一块洗吧。”
李小然竟然真的脱了鞋和袜子,把脚也泡进盆里,幸亏盆子够大。
母亲指了指她的脚:
“胜文,你看看人家小然的脚丫多漂亮。”
王胜文一看,果然是晶莹剔透的美人玉足:
“妈,脚丫虽然漂亮,踢人也很疼的。”
周琴也来凑热闹,硬把自己的脚丫也挤进盆子里:
“我的脚丫也漂亮,我的脚踢人也疼,我记得我可没少踹你,嘻嘻。”终于把刚才的怒火给发出来了。
“妈,你是找俩女孩儿来欺负我们两口子的吧,没你这样干事儿的,人家谁不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和媳妇。”王胜文埋怨道。
母亲做了个要踹过来的动作:
“你别胡说八道,我可没去找,是人家自己找过来的,人家周琴都搬咱家来住了。
谁让你给人家写了书,人家光顾着研究了,没功夫做饭,所以就只能跑咱们家来吃了,你活该!”
王胜文犟嘴:
“妈,你别听她骗人,她单纯就是嘴馋,她们医院有食堂,根本不用自己做饭的。”
李小然又说话了:
“阿姨,今天我也不走了,我要跟你一起睡,你像小时候那样搂搂我。”
张灵儿在王胜文的背后来了一句:
“姐,你小时候就在这个家里啊?”
“当然了,我经常跑过来和两个妹妹玩的,玩累了,就跑床上躺着,阿姨就拍拍我们睡下。”
“奥,那时候我老公呢?”
“他躲自己屋里销死门,可小气了。”
王胜文便狠狠捏了她的脚丫子一把:
“媳妇,不销死门不行啊,我可同时对付不了三个爱折腾的女孩儿。”
李小然便骂他一句:
“你个坏蛋,再捏那一只脚一下,脚疼,也得对称。”
周琴也把脚丫子压他手上,王胜文干脆一人又捏她们两下,两个女孩儿同时叫了出来,母亲一脚就把他踹得坐到地下。
王胜文也不生气,微笑着和张灵儿一起给她们洗完脚,把洗脚水倒掉之后,才借口喝了酒想早点睡,直接回了自己的屋里,合衣躺下。
张灵儿又端来热水给他洗完脚,然后夫妻俩一起脱衣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