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王氏,不愧是当世前十的世家大族。
累年积累丰厚至此。
不待王匡感叹,就听得王鹤叮嘱道:“这是王家的全部家底了,万万不能一下花光百年积蓄。”
随后掏出一卷竹简,接着道:“这是王氏如今能用得上的人脉,皆在于此,你要熟练掌握,好生保管。”
王匡恭敬接过,点头称是。
“好了,琅琊王氏上下的将来,就系你王公节一身了。
拜托了。”王鹤躬身拱手给王匡行了一礼。
“王匡必舍命为之。”王匡回礼道,“我听闻下邳有大才,我欲访之。”
“好,你且去忙。”王鹤点点头道。
告辞了王鹤,王匡找到已经将礼品购置妥当的典韦、于禁二人。
典韦、于禁两人大包小包,花红柳绿拎着不少东西。
典韦嘴里还叼着一只鸡腿,嘿嘿地笑着。
王匡忍俊不禁,召集十骑,同典韦、于禁一同飞马前往下邳。
此时东阳城外,两波人马对面而立,拉开阵势,眼看就要斗争起来。
双方各自派出一人,开始了斗将。
一人使一柄八尺长枪,一人耍着三尺铁剑。
缠斗十几个回合,用剑的贴身上前,抓住用枪者的防守破绽,划伤了持枪的手臂,衣袖顿时被血染的殷红一片。
持枪的手臂吃痛,连连后退,败下阵来。
“好!”大家见分出胜负,情不自禁地喝彩起来。
正在赶路的王匡一行注意到这里人群聚集,催马来到人群之侧。
双方人马皆是聚精会神于场中角斗,竟然没有注意到一行十三骑的到来。
还是一个憋不住了挤出人群想要撒尿的瘦猴男子发现了这伙不速之客。
一时忘了去解决大事,转身给领头的报信去了。
“大哥,那边来了十几号陌生面孔,就在那边。”瘦猴来到那个剑客面前,指着王匡一行人所在方向道。
剑客顺着瘦猴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了最前面的王匡。
剑客眉头一皱,那人气度不凡,仪表不凡,应该不是马匪、山贼之流。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稳妥之下,还是把对面头领招呼过来,共同商议。
对面的领头人看起来莫约二十五六岁,蓄着短须。
“县长,那边来了不少生面孔,我看他们气势不凡,颇有肃杀之气,恐怕来历不简单。”剑客道。
“子敬勿忧,你我同去询问,不怕他不说出来历。”
“如此甚好。”剑客点头道。
王匡见两伙人都过来,给典韦和于禁使个眼色,两人立马会意,纷纷加强了戒备。
“敢问两位兄弟,此处是何地?”王匡见两人联手而来,首先开口问道。
剑客上下打量了王匡一眼,道:“此地那是东阳县,隶属下邳管辖。
冒昧相问,不知兄长一行来此地何事?”
王匡说明了听闻此地有大才,要来东阳县拜访大才的事情。
两人一听,道:“访才?不知兄长姓甚名谁?东阳县的大才我等皆相识。”
王匡一听,大喜道:“在下王匡,字公节,泰山人士。
此来拜访一人,名为鲁肃。我听闻他体貌魁伟,性格豪爽,喜读书、好骑射,他还仗义疏财,深得乡人敬慕。
我很是欣赏他,故来此拜见。”
“鲁肃?”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升起几分警惕,其中的剑客更是心中一动,找我的?
原来这剑客就是王匡要寻找的鲁肃,表字子敬,今日领着乡里二三十个少年练武比斗。
那县长道:“你要拜访鲁肃,你可知他的样貌?”
“惭愧,我知其名,却未曾谋面,甚至遗憾。”王匡面露遗憾之色。
“哈哈,兄所求者远在天边尽在眼前!”县长看出王匡是真要来拜见鲁肃,于是意有所指道。
“噢?莫非先生就是鲁肃乎?”王匡看向眼前这人,见其仪表不俗,谈吐不凡,以为就是鲁肃。
且另一人只有十七八岁,很难想象是历史上主持江东军政的大都督。
“非也,非也。我乃陈登,为此地县长。
这位才是你要找的鲁肃鲁子敬啊。”县长自称是陈登,还指出剑客就是鲁肃本尊。
“啊,拜见子敬先生。久闻先生之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没想到子敬先生如此年少。”王匡连忙向鲁肃一拜,道。
“真是为少年英雄啊。”王匡感叹道。
“咳咳,我确实是鲁肃。只是当不得王兄称呼为先生。”鲁肃心中又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
“如何当不得?我自泰山前来,就是为了来拜见子敬先生。”王匡真诚道。
“好了,两位。此处不是交谈之地,先寻一处能喝茶饮酒之地,坐下在谈不迟。”县长陈登说道。
“陈兄说的是,我们先去找一处饮宴之地,休息一番。”王匡点头道。
很快,一行人来到一处茶铺,三人各自坐好。
典韦,于禁等在外守候。
“王兄姓王,不知与琅琊王氏是?”陈登饮下一口茶,打量着王匡,探问道。
“不瞒两位,王匡正是出身琅琊王氏。”王匡道。
“原来王兄是世家子弟,失敬失敬。”陈登和鲁肃拱手道。
“说起来,我曾听闻一人,为人爽朗,智谋过人,有扶世济民之志,并且博览群书,学识渊博。”
王匡顿了一下,继续道:“
那人似乎也名陈登,字元龙,其父在沛国为相,亦是当世之大才。”
这回陈登也愣住了,一度怀疑王匡是不是早已把他们调查个一清二楚了,在这装糊涂呢。
“噢?世上竟有如此凑巧之事?陈县长便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陈登陈元龙。”
鲁肃抚掌大笑,前番是知人不认识我,现在是知人不认识你陈登。
“哎呀,大才当面我竟然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王匡连忙拱手拜见。
“不敢当,不敢当。陈某自觉羞愧。”陈登谦虚道。”
“两位都是世之大才,问两位对着天下大事如何看待?”王匡引出新的话题。
鲁肃略微思索,开口道:“朝廷昏庸,官吏腐败,社会动荡。大汉四百年垂暮矣。”
言语之中,多是对朝政的不满。
“前番大将军何进谋诛杀宦官,结果反被埋伏杀害,京都动乱。
如今天下如水中之浮萍,早已陷入风雨飘摇之中,若无贤能匡扶汉室,则汉室江山危矣。”陈登也表明了类似的看法。
王匡闻言眼神一亮,道:“两位对天下之事的看法鞭辟入里,王匡佩服。
不瞒两位,我数日前从洛阳回到山东,就是因为董卓进京,擅行废立之事,废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为帝,惑乱朝纲,把持朝政,残害闲臣。
奈何没有反抗的力量,也不愿意在此奸贼的麾下做事,于是就弃官回乡了。”
“什么?竟有此事?”王匡所说的话给两人带来了不小的震惊,竟有人擅行废立!
大逆不道之贼!
“这董卓简直是乱臣贼子,形同篡逆!”
两人气愤异常,双拳紧握。
“我早年在大将军麾下任中郎将、建义校尉,董卓把持朝政后,我就弃官回乡。
只是前几日又得到朝廷任命,忝为河内太守。
匡有心报国,麾下却无有如两位先生这般大才。
机缘之下听闻下邳有大才,故来拜访,请两位先生能来助我一臂之力,共讨逆贼,以正朝纲。”
不待两人答应,一声公鸭嗓音传来。
“来呀,给咱家上些茶水酒菜!”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黄门打扮的人站在茶棚外。
趾高气昂,目中无人。
众人不禁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