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偏不倚,紫砂茶壶重重砸在他身上。
茶叶混合着茶水一同沾染在陆燕行胸口位置,好在温度不高。
陆燕行垂眸扫了眼被弄脏的西服面料,继而弯腰从地上捡起紫砂茶壶。
最后又走到陆康成桌前,将残缺的茶壶放好。
音色疏冷道:“气大伤身,您老人家难得解甲归田,还是少动怒的好。”
陆康城脸色微变,“陆燕行,你怎么答应我的吗,说不会对你你弟弟动手。”
“弟弟?”
陆燕行嘴里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蓦地扯唇一笑。
“是,我是答应过你不动他,但是我不能保证厉家那边不动他啊。”
“你别忘了,他得罪的是厉北添的女人。”
“和厉家作对,到头来会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陆康成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走进来一道风韵犹存的身影。
谢珺宁,陆阔的母亲。
“你这个白眼狼,亏我们陆家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种忘恩负义之事。”
谢珺宁一双眼睛哭的红肿不堪,一上来就指责陆燕行。
陆燕行高大身躯孑然不动,“麻烦谢女士说话前过过脑子,现在的陆家,是谁说了算。”
谢珺宁顿时脖子一凉。
如今陆燕行翅膀硬了,她自然是得罪不起的。
抬手抹了把眼泪,走过去挽着陆康成的胳膊诉说委屈。
“老爷,咱们小阔向来懂事,这你是知道的。”
“自打认识了姓谭的那个女人后,小阔才跟变了个人似的,”
“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教唆的,”
“所以你能不能去向厉北添求求情,让他放小阔一马。”
陆康成面露为难,“老婆,不是我不想救小阔,只是厉家那边……”
当然,不止厉家。
南星还是夜家的掌上明珠,他哪一个都得罪不起。
要怪也只能怪陆阔自己作死。
“呜呜呜,老爷,你不能这么对我们母子。”
谭芳菲声泪俱下,哭的更加汹涌。
“你忘了当初自己身无分文的时候了吗?”
“是我说服我爸妈给你投资,你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如今小阔出事,你怎么能够坐视不管,”
“陆康成,你是不是看我爸妈年纪大了,欺负我们老谢家今时不同往日……”
作为身边人,谢珺宁非常知道怎么拿捏陆康成。
一把鼻涕一把泪后,陆康成有所动容。
陆燕行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临走前只丢下一句话。
“驰骋商场这么多年,厉北添的行事风格你比我更清楚。”
“舍弃一枚棋子,用来保住整个陆氏,不亏。”
陆燕行一句话,直接让陆康成又跌回到座位上。
深思熟虑过后,陆康成深表歉意地拍拍谢珺宁的肩膀。
“老婆,事已至此,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人在里面关照小阔的。”
“为了陆氏的将来,还请你多多体谅我。”
他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谢珺宁止住哭腔,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好啊陆康成,既然你狠心到这种地步,那从今以后咱们二人就一刀两断!”
“你不是更在乎你的陆氏吗,好,我谢珺宁的儿子,我自己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