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冻死的人在死前真会觉得暖和啊……’
季云泽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周围仿佛有一个大火炉一般,很热,却让人觉得很舒服。上身似是多了件衣服,布料异常柔顺,完美的包裹住了他发抖的躯体。
恍惚中,他似乎感觉到有一只不安分的手在脱他的裤子。季云泽想也没没想,像突然来了力气一般,一巴掌便拍了过去,重重打在那人的手上,后者也是猛然一惊。
“原来你还没死啊。”
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季云泽耳边响起,那人抽回了手。
“你是……罗……”
季云泽双眼无神的询问着,罗坎言这才发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眼前的人究竟受到了怎样的虐待他不敢想象,但脖子上那些细密清晰的咬痕却让他不得不往别的方向想……
“你这两年来是被人卖到了娼馆吗,怎么被折磨的这么惨?”
罗坎言有些玩味的问出了他的疑问,对于季云泽,他还没那么在意,那就没有必要考虑他的情绪。
“……”
季云泽沉默了一会儿。
“没有。”
“哦,是吗……”
罗坎言将信将疑。
“既然不相信……那就不必再问了……”
季云泽只觉得脑壳很疼,一时间不想再思考来人的话语,只想清静一会儿。
“别先睡,先吃点东西。来人!”
罗坎言喊了一声,末了,又补充了一句:
“你可别死我床上。”
紧接着季云泽似乎感觉到一个脚步轻盈的仆从推门而入,似乎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而后扑面而来的便是米粥的香气。
季云泽突然有一瞬间觉得好饿。
他突然像猛兽般扑了过来,把侍奉的少女吓出了一声尖叫,碗直接跌落到昂贵的地毯上,打翻了。
“下去,再上一碗。”
罗坎言皱了皱眉,摆了摆手吩咐道。
这一次,罗坎言接过了碗,示意女仆下去。
“有那么想喝吗?”
罗坎言揽过季云泽的腰,后者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转而又恢复了平静。
“不……不用了……”
季云泽皱了皱眉,他从来不喜欢被人触碰,更何况是这么暧昧的动作。
“只要你帮我个忙,想要什么都有。”
罗坎言似乎搂的更紧了些。
“……你爹死了?”
季云泽难受的挣扎了一下,但罗坎言丝毫没有松动。
“……呵呵,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呢。”
罗坎言皮笑肉不笑起来。
“把妹妹和小情人藏在外面那么长时间……你却还没有行动?”
“有些事情,不能太急。来,你答应了,我就让你喝。”
罗坎言将碗沿凑到了季云泽发白的唇前。
“你先说是什么事……”
季云泽越来越没了气力,他实在没有精神再和罗坎言胡扯了。
“行吧,就当你答应了。”
罗坎言松开了他的腰,将季云泽圈在怀里,转而拿起了一旁的勺子,舀起一勺米粥后送进了季云泽的口中。
在舌尖触碰到汤汁的一瞬间,味蕾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
真甜呐。
季云泽差点没忍住哭起来。
他讨厌这个地方,讨厌别人对他肆意践踏羞辱,早晚有一天,他会找出折磨他的那个男人和他背后的指使者,然后把他们千刀万剐。
肚子里稍微有了饭,季云泽也自然就来了力气,他一把抢过罗坎言手中的碗,一股脑喝进了肚子。自始自终罗坎言都在身后笑着看着他。
突然,罗坎言似乎有意的将唇蹭向他的耳边。
“吃完要和我睡一觉吗?”
“呕……”
季云泽听完往前一扑,差点没将刚吃进的饭吐出来。
这恋爱脑男配什么都好,就是容易用言语创死别人,他季云泽严重怀疑这货把平日不敢对精灵公主说的骚话全对着他说了。
“呵呵……这不会就是你要我帮你的忙吧?让我帮你解决生理问题?”
季云泽挣脱开罗坎言的桎梏,向前挪了挪。
“如果我说是的话,您愿意吗?”
罗坎言挑了挑眉,看起来满是挑衅。
“不愿意。”
“不愿意我可就只能用强制手段了。”
罗坎言欺身压了上来,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季云泽身上的伤口,引得后者一声惨叫,罗坎言一时间也愣住了。
“行了,你下去吧,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了。”
季云泽摸了摸刚刚裂开的鞭伤,真特么疼。
“好好好,你厉害,吃完饭的人说话就是豪横。”
罗坎言退至床后。
“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讨论这件事。”
话毕,罗坎言走了出去并重重关上了房间的门。
他走后,季云泽终于舒了口气,他摸了摸身下松软的床垫,想来罗坎言也不止这一个房间。季云泽躺倒在床上,不愿回想起以往痛苦的回忆,于是他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罗坎言的话中。
他并不认为罗坎言是单纯想找他做那种事,估摸着又是关于精灵公主。
关于罗坎言,季云泽在原书中还是有些印象的,有实力有脑子,算是一个中期小boss,只不过到了最后原作者急着推出更厉害的反派角色,就草草的让罗坎言凉凉了。
而据刚才与他的对话而看,皇帝老头还没死,一旦皇帝老头死了,那时间节点立马就会来到“北慕辰过来救精灵公主白夜,然后白夜对北慕辰一见倾心”的老套剧情了。
这也是罗坎言为爱疯魔的时间节点。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季云泽扶了扶额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恍然间,季云泽的腹内传来一阵疼痛,想来肚中蛊虫对他的侵蚀进一步加深了。看来他也只能暂时委身于罗坎言的身边,等到身上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做进一步打算。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季云泽都被仆从照料的很舒服,精神状态良好,脸色也不禁愈发红润起来。
只是在不被其余人所察觉到的地方,季云泽会小心翼翼的擦试嘴角的鲜血。看来体内的蛊虫不除,他的身体是没那么容易好了。
季云泽这一停便又是数十天,期间罗坎言似乎一直在忙着别的事情,也没来看他,而他也能在这张小床上一趴趴一整天,或是看着窗外的飞鸟愣神。
终于在一天傍晚,罗坎言推开了他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