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拜星帝都依旧如往常一样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即便有人突破90级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帝都,但本人却并没有声张。
他只是安安静静的睡了一觉,任由着事情就这么发酵下去。
在此期间并没有人打扰他,所以他睡的很香,很沉稳。
云伯里并没有出什么事,猛犸金沙帝国至今也没什么动静。
这正好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睡饱后,再做事吧。’
季云泽迷迷糊糊的又陷入了梦乡。
许久,他终于睡醒了,于是坐起身来,简单洗漱后便传音给了齐硫城,准备商量一下对策,好让计划得以顺利实施。
“来找我吧,之前和你说的那个计划,我觉得可以开始实施了。”
“……”
不曾想齐硫城那边却是长久的沉默。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在这个节骨眼上,虽说可能性不大,但季云泽倒还真有些怕对方突然脑子一抽,临时反悔,不愿与他合作了。
“你……没事吧?”
对方这话把季云泽问的一愣,有些莫名其妙的。
“啊?我能有什么事?你想说什么?”
“那什么……你……真的是你突破90级了啊……真的……假的?”
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尤其紧张,甚至是相当的不自信,反而不像齐硫城平日里的性格。
“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
季云泽轻叹一声,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啧……你……你倒是挺厉害的……蛮不容易吧……我听说五毒元魂的人修练都挺伤身体的,你怕不是也受了不少罪吧……”
话还没说完,齐硫城自己反而停了下来他原本是想夸赞的同时再关心一下对方,结果这话说出口却像是变了味儿,如同是在可怜怜悯对方一般。
于是觉察到自己言语有失的齐硫城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成功的自己把自己给尬住了。
‘别再以为我看不起他……’
齐硫城不禁心想。
“嗯,知道了,谢谢关心。”
出乎意料的是,季云泽并没有生气,反而还和他道谢,这倒是着实让齐硫城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啰嗦了?”
不料,季云泽话锋一转,成功把关心他人的齐硫城打回了原型。
“啊?!我啰嗦?!你都知道我是在关心你你还嫌我啰嗦?!我这也是为了我自己好吧?!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
听季云泽这么说,果不其然齐硫城又恢复了往日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
“你该怎么办怎么办。”
“好嘛,给人希望再给人绝望,真有你的,你不是让我给你收尸吗?!亏我草席都给你准备好了,已经拿在手里了,你怎么没死啊?”
齐硫城当即回怼道。
“草席?真的假的,拿来让我看看。”
“当然……是真的。”
另一边的齐硫城闻言下意识瞥了眼空空如也的手掌,而后仍是嘴硬的不愿落下风。
“行了,到此为止,你赶紧过来,我有事情要交待你。”
季云泽扶了扶额头,开始怀疑齐硫城究竟能不能让这次计划得以顺利实行了。
不过眼下除了他也是没别的人能用。
只是演戏而已,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好,你数十个数,我应该就能到了。”
“……无聊。”
季云泽虽觉得对方有些幼稚,但也并没太在意,于是转身打算找个地方坐下来,不料他前脚刚迈出一步,后脚齐硫城的声音便近距离的传了过来。
“我来了。”
“你……”
季云泽微微瞠目,而后似笑非笑的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齐硫城。
“不对吧?这还不到十个数吧?你是不是早就在这附近了?”
“我……呃……只是个巧合,这两天我恰巧住这在附近的茶楼,你知道的,帝都的茶楼就这几家,其余全是酒馆,嗯……所以想喝点高级些的香茶就只能……呃,对,就是这样……”
末了,齐硫城有些心虚的抖了抖肩,就差没把监视别人的事实都全盘托出了,季云泽看着都替他尴尬。
“你要是在意我担心我的安危,完全可以直说的。”
季云泽如同看穿一切般嘲讽道。
“去去去,谁担心在意你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罗坎言是罗坎言,我是我,别拿你对付罗坎言的那一套来对付我,我不吃这一套!”
“……”
“……”
“干什么?”
齐硫城看着对方突然变得有些阴婺的双眼,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不干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个人说话挺好听的~好听,爱听,再多说几句,说完之后我就让你去陪罗坎言……”
“等等!等等!”
眼看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齐硫城这才意识到如今的自己已经无法再从对方的手中逃脱了,于是连忙转移话题道。
“你……你还不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吧,我给你说说这两天的情况,绝对惊掉你下巴!我劝你还是赶紧想办法,看看怎么应付那些伯爵。”
“哦?是吗,发生什么事了?于子醒过来了吧?”
闻言,季云泽暂时收起了鞭子,姑且算是放过对方。
“就是有关于于子的……于子在我们分开的那天晚上……和你预计的一样,他终于苏醒过来,但是……”
齐硫城摸了摸脖子,叹了口气,似乎不愿多说。
“但是他的力量,下降的厉害,比我们预计的还要迅猛,他的力量……可以说……现在的于子和一个帝国的高级卫兵没什么区别……”
“他现在多少级?”
“柳涯给他测了,他的元魂力量被那恐怖的力量吞噬大半,所剩无几,目前不到30级……”
“……哦,人还活着就行。”
季云泽却是十分轻描淡写的来了这么一句话,这直接让前者再次原地爆炸。
“说什么活着就好?不是,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冷漠,要不你先去看看于子吧?!要是这事落我头上我都承受不住,我现在就担心于子别再想不开干出一些蠢事!”
“……那你要我怎么说?我已经尽力了,他丢失的力量我也没办法帮他找回来。”
季云泽望着对方,黑色的眼眸亮晶晶的,话语里带着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他承认他的确很冷漠,也并不在意于子的死活,但他这话却也是实话,他唯一拥有的圣树结晶即便让失去力量前的于子使用也必定是爆体而亡,更何况现如今于子力量衰微到这种程度。
辛苦习得掌握的技法没有强大元魂力量的支撑便无法施展,意味着往日所修炼的一切都要推翻重来。
这的确很难让当事人接受,但事情已经发生,自是无力回天。
“我知道,你尽力把于子救活了,要不是你于子可能已经活不成了,但是于子这事不能说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吧?人是你派过去,你怎么样也要付些责任……”
齐硫城转头看向别处,继而道:
“这两天,江念银似乎和刘算易起了不小的摩擦,他们背后的江刘两家也因他们两人的问题闹得有些不大愉快,而于子那边,他家族的另一位于伯爵,就这两日因为于子的事情足足晕倒了三次,据说嘴上一直嚷嚷着他的好日子到头了什么的,还说要找你还有刘家讨要说法。”
“是吗……”
“但是最惨的还是于子,他现在一直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愿让任何人接近他,并且一句话不说,连和他关系不错的江念银都接近不了他。这两天江念银除了把刘算易收拾了一顿后便再也没离开过那里,期间于伯爵还来过两次打算强拉着于子去闹事,不过两次都被江念银一脚踢飞了,现在于伯爵正吵吵着江家的人欺负他,然后他要见皇帝,希望皇帝能给他主持公道。”
“这于伯爵还挺逆天的。”
季云泽听对方这么一说不禁感慨万分。
“没想到这样的人也能当大贵族啊……”
“运气好点的暴发户罢了,没有于子他又算的了什么,就他那点家底,能买的起什么修炼珍宝高级丹药,又怎能给于子提供什么修炼上的帮助,真就全靠于子的天赋和努力,没有他,于子完全可以被其他贵族收走,也不至于成天跟着他任劳任怨的。就这两天他上窜下跳,伤心难过,表面上是要给于子讨回公道,实则不过是觉得于子不行了,他的荣华富贵马上到头,于是想趁着最后的机会再捞一波油水罢了。”
“这样啊……”
季云泽若有所思。
“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他现在指不定还在左相公爵府邸的门口骂你呢。”
齐硫城冷笑道。
“他……在左相那里骂我?真是的,未免也太怂了。”
季云泽咂了咂舌,深感这个世界的人精神不正常的还有很多。
“不过这件事暂且另说,我们的计划要抓紧时间实行了。走,进屋,有些细枝末节要再商讨一下。”
季云泽给了对方一个眼神,示意对方进去里面的房间,然而齐硫城却是盯着那卧室的门愣了好一会儿,只觉得莫名有些紧张。
“一定要进去?”
“……在卧室说话更舒服些,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季云泽只觉得奇了怪了,对方不仅一惊一乍还神经兮兮的,他都开始有些不放心把这任务交给对方了。
“……没有。”
齐硫城有些不自然的挠了挠发烫的脸,而后像是下定决心般打开了房间门。
“莫名其妙。”
季云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白了他一眼,而后紧随其后进入了卧室并带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