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卿,将李信的消息以及本将的猜测,告诉内史腾与扶摇!”
王翦神色肃然。
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南下之时,蒙恬与李信已经分兵,李信岌岌可危。
在那个时候,想要聚兵已经非常艰难。
哪怕是,他调集南阳五万秦军以及颍川郡的大秦锐士,才堪堪稳住局面。
“诺。”
点头答应一声,顿弱转身走出了幕府。
秦楚大战。
大秦携灭诸国之赫赫凶威而来,一战灭楚的态度彰显。
楚国自然会顽强抵抗。
因为他们清楚,时至今日,楚人已没有后退的余地。
因此,楚国的反抗,前所未有的强烈。
........
咸阳。
“长史,陈县情况如何?”
秦王政放下手中竹简,神色有些疲惫。
纵然是他负有修为,但长时间的处理国事,依旧是让他精神疲惫。
“王上,上将军没有军报呈上,陈县令倒是有奏报送来!”
李斯朝着秦王政恭敬:“陈县的粮草以及兵器等正在囤积,正在为大军南下做准备。”
“陈县令提及,上将军与项燕隔空交手数次,互有胜负。”
“上将军不断部署,为救出李信所部,以王剑调集了南阳的内史腾以及颍川的大秦锐士。”
“局面尚且稳定,但战略目的没有达到!”
闻言,秦王政盯着长案上的地图:“难为上将军了,手中无兵,只能居中陈县,一步一步部署。”
“而项燕立足楚地,可以有源源不断的援军支援。”
这个时候,秦王政话锋一转:“盖聂,扶摇有消息么?”
“王上,那位传来消息,公子修为突破上三品大圆满,领悟出了上古军阵,能够勾连煞气。”
“在军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有无敌之势!”
“此刻,公子率军攻占寝县 ,为李信断后!”
听到盖聂传来的声音,秦王政目光幽深:“这才是我大秦公子,嬴姓男儿。”
“一入军中,便为秦将,自当为李信断后!”
“长史,通知国尉府官署以及国府官署,调兵一事加快速度!”
“先以马兴为将,率领十万步骑南下陈县,不能让兵力掣肘上将军发挥,从而错过战机!”
“诺。”
.........
李斯离去,秦王政抿了一口温酒,提提神。
由于上卿顿弱南下,他对于王翦的消息,知晓不多,但是,对于扶摇还是略知一二。
包括扶摇突破,以及扶摇令陈卓送剑入陈。
如此种种的抉择,让他看到了扶摇的大局观,这是除了王翦稳定住局面之外,最让他欣喜的一件事。
对于李信,秦王政有些心痛。
希望此战,不要挫李信锋锐。
他清楚,李信的选择没有错。
以二十万大军,自然要分兵,只是项燕对于战机的扑捉太过敏锐,反应也足够果决。
当扶摇与蒙恬镇压了昌平君后,项燕果决出手,从而将损失降到最低。
这样的手段,已经不下于当初的李牧与王翦了。
如今李牧已死,至少明面上已死。
当今天下,除了王翦之外,项燕便是天下第二。
别说李信只是陷入危机,就算是战败了,他也能够理解。
相反,他对扶摇倒是有些担心。
他不担心扶摇战死。
有护道者在,扶摇死不了。
但是,扶摇一旦败了,道心受挫,从此再无一往无前之势。
秦王政心里清楚,只有连战连捷,横扫天下敌手,才能铸就无敌心。
从扶摇南下,大有无敌之势。
“世事无常,人这一生,有无数的难关要过,度过去,成龙,度不过去,就是一介废物!”
秦王政看向楚地,语气低沉:“成龙还是成虫,一切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
大军在河谷扎营。
幕府搭建,扶摇吃了点军食,便盯着巨大的地图沉默。
“公子,斥候传来消息,周边没有异样。”张威走近幕府,朝着扶摇,道。
“嗯。”
微微颔首,扶摇:“赵央,黑冰台能判断出楚军三万步骑的方向么?”
闻言,赵央走过来,手指落在地图上:“公子,楚军三万步骑,从平舆直线南下,如今已在平舆百里之外。”
“按照楚军的速度,他们明日天黑,便可抵达新蔡。”
“从平舆至新蔡,皆平原开阔地,不适合伏击。”扶摇神色肃然,沉吟了半响:“既然不适合伏击,那就正面迎敌!”
“张威,传令大军一个时辰后,立即出发!”
扶摇眼中自有峥嵘。
“公子,我军只有九千之众,而且还有两千是步卒,迎击三万楚军步骑,只怕凶多吉少。”
这一刻,刘金皱眉。
在他看来,就算是出兵,也要伏击,而不是正面迎敌。
抿了一口茶水,扶摇沉声,道:“我也不想这样做,但不能放任三万楚军步骑与新蔡楚军会合。”
“一旦两军会合,新蔡楚军将会达到六万之众。”
“到时候,新蔡城坚墙厚,又有步卒与骑兵,只怕是难以攻破。”
说到这里,扶摇决然:“所以,我们必须要吃掉这一支楚军步骑,这是我们活命的希望!”
这一刻,扶摇手中长剑落在地图上。
“平原开阔地,不适合伏击。”
“我亲自率三千骑兵突击,争取一战凿穿楚军步骑,使其混乱。”
“然后,你率领两千步卒,羌芜与张威率领剩下的骑兵,以骑兵化步卒。”
这一刻,扶摇在汝水岸边落指:“尔等在这里布阵,本将会引楚军追杀至此。”
说到这里,扶摇环顾一周,肃然,道:“本将要在这里,演一字长蛇,吃掉这一支楚军。”
“公子,何为一字长蛇?”
这一刻,不光是刘金疑惑,羌芜等人也看了过来。
“一如锥矢阵一般的军阵,可勾连三军煞气,汇集将士的气血,化气血狼烟。”
“诸位还有何不解之处?”
闻言,众人摇头:“公子之令,我等皆奉,无不解,唯死战尔!”
一路而来,他们清楚,扶摇绝非狂妄送死之辈。
此刻扶摇如此决定,自有其理。
“嗯!”
微微点头,扶摇:“尔等有一个时辰学习,本将会教导尔等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