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酒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他也不知道昨晚和施然到底做了多久,只知道结束之后他立马就睡了过去。
秦肆酒半睁着眼睛,伸出手往旁边探了探。
身旁的位置已经凉了下去。
看来施然早就起床了。
秦肆酒出了卧室,声音带着刚起床的几分哑意。
“医生?”
没人回应他。
秦肆酒继续往客厅走去,一直走到玄关的位置,发现少了一双施然的鞋。
看来施然已经出门去了。
是去心理诊疗室了吗?
秦肆酒回卧室拿出手机,却正好看见了昨天晚上收到的那条短信。
是刘景耀发过来的。
--香的成分里面含有一种药物,是治疗精神类疾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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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从短信上面收回视线。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余光却看见了一扇紧关着的门。
秦肆酒对于那间屋子忽然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起身,抬腿向那边走去。
在压下门把手的那一刻,秦肆酒预想过许多场景,但是里面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
这是一间不算很大的房间,里面除了一把转椅以外,没有任何家具。
但是房间的墙上....几乎不留任何缝隙地...贴满了六年前受害者的照片。
六年前的案子被称为惨绝人寰,就是因为死者的死状过于凄惨。
男人被扯出了肠子紧紧勒在自己的脖子上,被摆成了靠坐在地上的姿势。
女人的四肢和头颅被卸下来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挂在了墙上。
年龄稍微小一点的女孩则是躺在地上,内脏都被挖了出来。
和最近发生的三起案子....都能一一对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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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吗?”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忽然从秦肆酒的背后响起。
秦肆酒猛地转头看去。
施然身上带着潮意,双臂环胸地靠在门边,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秦肆酒愣了一下,说道:“抱歉,我不是有意闯进来的。”
“嗯。”施然走进房间,反手将门关上。
这间屋子并没有窗户,门缝透进来的那点光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秦肆酒暗中观察着施然接下来的动作。
可是施然只是‘啪’一声,按开了房间中的开关。
照片被惨白的灯光照得更加可怖,如同恐怖片里面的场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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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抿抿唇,问道:“为什么要弄出这么一间屋子?”
施然目光看向那些照片,眼底带着几分恨意,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他抬腿走到转椅旁边,坐了上去。
施然微微用力,转椅便在屋子里面三百六十度旋转,转了一圈。
“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秦肆酒从照片上收回目光。
施然看着秦肆酒微微一笑:“无法避免的痛苦,不如去享受。”
他重新将目光扫向墙上,伸出手指着血淋淋的照片说道:“六年前的那天,父母和姐姐开车来到这座城市,说在大桥等我,要带我出去旅行,只为了给我过个生日,可惜,我到的时候还没看见他们,就被人打晕了。”
“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我死里逃生。”
他笑得诡谲,眼底暗涌翻滚:“你以为我自那以后就不过生日了对不对?”
秦肆酒没说话,因为他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施然笑得邪肆,继续说道:“不是的,自那以后我每年生日都会买一个蛋糕,把自己关在这间房中,将这些照片看上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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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听得一个激灵。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够瘆人了。
邪神大大真是一如既往的超常发挥。
本来最开始以为他在这个世界是个温柔的形象,结果又变态...又疯。
秦肆酒没空听1001的碎碎念,只是觉得心中的酸涩感越来越重。
他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
施然看出了他的意图,忽然伸出手,用一种自以为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抱抱我吧。”
这些年他活得好痛苦,好累啊。
秦肆酒听出了他嗓音轻微的颤抖和语气中不易察觉的破碎。
他倾身将施然牢牢地搂在怀里。
二人不再说一句话,但是怀抱却越来越紧,像是随时都要将对方嵌入自己骨血之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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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的声音在施然的头顶响起,很轻。
“其实当年我...”
“别说。”施然打断了他:“无论你想说什么,都别说。”
他从秦肆酒的拥抱中抬起头,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无论当年的易辰做过什么,是他做的,不是你做的。”
秦肆酒抿了抿唇,不再发出一点声响。
二人从小房间回到了客厅。
秦肆酒看见了桌子上摆着的早餐,问道:“你刚刚是出门买早餐去了?”
“不然呢?”施然恢复了往日的调侃,戏谑地笑道:“不然你以为我提上裤子不认人,把你扔下不管了吗?”
秦肆酒刚想开口怼回去,手机便响了起来。
施然的脸色有几分不悦。
秦肆酒看了一眼备注,是刘景耀打过来的。
他安抚地拍了拍施然的脑袋,接起电话。
为了让施然放心,他打开了免提,说道:“刘警官,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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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耀的声音有几分严肃:“你现在在哪?”
“有事?”秦肆酒语气有几分凉意。
刘景耀:“见面再说。”
秦肆酒下意识看了一眼施然。
施然没什么反应,只是自顾自地将早餐从袋子里一一拿出来,又对着秦肆酒点了点头。
秦肆酒这才回答:“行,一会我把地址给你发过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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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秦肆酒一直在心里盘算着刘景耀找他的目的。
如果是有关于施然的....
秦肆酒眉头皱了皱,施然忽然用手指抵住他的眉头,轻轻抚平。
“皱眉老得快。”
秦肆酒抬眼,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施然给秦肆酒夹了一筷子菜。笑道:“看我做什么?是看着我吃的饭会更香吗?”
听见刘景耀要过来,施然没有半点异常,就连秦肆酒的反应都比他大得多。
“你...”
“我什么?”施然继续道:“一会我们还要去一趟心理诊疗室,今天是你最后一天的治疗。”
施然的话音刚落,大门的门铃便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