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一掌拍得桌子都震了一下。
“又请假！你一周五天课得请四天半，其余那半天还得去医务室待着！你还是我们班的吗？”班主任气哄哄地继续说道：“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江夜掀起眼皮，笑得散漫：“别呀老班，先把假条签了再不认识我呗。”
秦肆酒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这动静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江夜忽然将视线转到他身上，看了会，好像是在认人。
随后他带着几分迟疑说道：“这是我同桌吧？”
不知道是在问班主任还是问秦肆酒。
过了会，江夜凑近闻了闻。
这回语气里带着确认，说道：“这是我那小同桌。”
“干什么！？”班主任指着他：“你给我老实点！别吓唬宿白！”
.
吓唬？
江夜看着对面这人的表情，分明脸上都是看好戏的神情，哪有一分害怕劲？
江夜忽地笑了一声：“我这小同桌不是全校第一吗？等下周给我补补呗？”
他没看班主任，倒是盯着秦肆酒，笑着问道：“行吗？”
秦肆酒听出来了。
江夜所说的补课纯属放屁，就是想让班主任赶紧把假条签了。
而且他这笑容里面充满了‘你要是敢不同意试试’的威胁。
于是，秦肆酒回以一个微笑，干脆利落地拒绝。
“不行。”
果不其然，江夜嘴角的笑容一下就没了。
秦肆酒乐意看他吃瘪的样子，转头对着班主任卖可怜。
“我放学得帮我爸抓鱼，上学总共就那点时间，不太够，所以江夜同学...我帮不了。”
.
班主任：“听见没有！？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闲呢？”
他把假条直接团成一团，说道：“赶紧给我回去上课！请什么假请假！一天到晚请假！以后都不许请假！”
江夜似乎是磨了下后槽牙，视线紧盯着秦肆酒不放，悠悠道：“行。”
在江夜出去之后，班主任才重新心平气和地看着秦肆酒。
“我刚刚说到哪了？”
秦肆酒：“告诉我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啊对对对...你呀性子就是太老实了，如果班级同学有人欺负你，你一定得告诉我，还有啊就是你家里，要是遇见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讲讲....”
上课铃打响了。
秦肆酒正好趁着班主任不说话的空档站起身，“您说的我都记住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上课了。”
班主任张了张口，将一肚子的话重新咽回去，点头道：“行，那赶紧回去吧。”
.
班主任办公室在二楼，教室在三楼。
秦肆酒刚上完楼梯走到拐角，就有一条长腿慢悠悠地横亘在自己前面。
“你对我很有意见啊？”
江夜的表情很淡，眼皮耷拉着，居高临下地看着秦肆酒，“嗯？”
秦肆酒后退一步，双臂环胸斜靠在墙上。
“怎么会？”
就当江夜要再次开口的时候，秦肆酒的声音带着几分挑衅，说道：“看你不爽而已。”
江夜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
他脾气挺不好的，放下支在墙上的腿，走到秦肆酒身边。
江夜一把扯住秦肆酒的衣领，眸子微眯，刚准备开口。
秦肆酒打断了他，语气似乎带着几分委屈。
“你说我身上有鱼腥味。”
江夜愣在了原地，好半晌他才反应挺大的问道：“我什么时候说了？小同桌，不学好啊，还会污蔑人了。”
秦肆酒没回答，只是忽地凑近，和江夜之间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
江夜来不及躲闪，僵硬在了原地。
秦肆酒忽地动动鼻子，闻了闻，随后退开。
“就这时候。”
.
江夜猛地回想起刚刚自己在办公室的举动。
他扯扯嘴角：“你觉得我是在闻你身上的鱼腥味？”
“不然呢？”秦肆酒挑了挑眉：“不然是体香？”
江夜皱起眉头：“都是男人，你别说的这么恶心。”
秦肆酒抓住了话茬，“你看吧，你现在又说我恶心，所以不给你补课情有可原。”
江夜：“.....”
他同桌以前是这样的吗？？？
.
上课时间已经过了五六分钟，秦肆酒转头就走。
江夜从后面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江夜似乎从来没跟别人解释过什么，此刻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他脸上表情还挺冷，乍一看很吓人。
“你身上没有鱼腥味...”
秦肆酒回头看着他的眼睛，也没什么表情。
江夜撇撇嘴：“就我以前趴桌子睡觉的时候总能闻到一股洗衣粉味....挺香的。”
秦肆酒下意识低头闻了闻。
自己身上确实有股淡淡的洗衣粉味。
.
江夜重新抬眸，笑道：“小同桌，打个商量？”
“嗯？”秦肆酒也抬起头：“请假的事？”
江夜走上台阶和秦肆酒并肩，“不耽误你时间，也不用你真给我补课，就和班主任说句话的事。”
“比赛就那么重要吗？”秦肆酒问得随意。“比接下来的高考还重要？”
江夜耐心告罄，眸子也冷了下来，语气意味不明：“你还真教育上我了？你以为你是谁？”
秦肆酒轻笑一声，侧头看向他：“我是谁？我是你爹行吗？”
江夜彻底被惹炸毛了，抬腿便想踢向秦肆酒。
秦肆酒反应极快，直接压住那条腿，又将他整个人按在墙上。
“没人教过你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江夜嗤笑一声。
活了这么大就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更何况这人从在办公室开始就挑衅自己。
江夜歪了歪头，像是在活动筋骨。
秦肆酒没兴趣对现在的江夜动手，忽地退开半步。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说道：“这样吧...”
“嗯？”江夜黑着脸，“怎么？”
秦肆酒笑出了声。
“这周放学后你陪我去抓鱼，我下周去和班主任讲你请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