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诺然把罗童问的题目写好，又标注好了的知识点和考点以后，拍照发了过去。
    很快，罗童那边就发来了道谢的消息。
    少年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勾了勾嘴角，按照以往的经验，过不了多久，罗童就会哭着跑过来问相关的变形题了，可是这天晚上，omega等来等去，也没等到自家同桌接下来的问题。
    “可能教会了吧。”秦照白看着过两分钟看一眼手机的少年，伸手把他的电话拿过来按灭，皱了皱眉头说道：“小江老师这么敬业，就是头猪也应该开窍了。”
    希望如此。
    江诺然这么想着，侧头看了一眼alpha面前放着的试卷，点了点其中的一道大题，慢慢地开口：“这里，错了。”
    “嗯？”秦照白顺着他的手指低头看了一眼，默默地拿起一旁的稿纸和笔，重新算了起来。
    看着alpha的动作，江诺然弯起眼睛，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哥哥的数学，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
    想起之前对罗童的调侃，秦照白有些幽怨地抬起头默默地和omega对视，过了一会儿才伸手在江诺然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
    “调皮。”
    居然都开始阴阳自己了。
    江诺然也不生气，只是笑着抬手揉了揉被alpha弹过有些发痒的脑门，伸手从边上拿出一本《奥林匹克数学历年真题集》，开始刷题。
    学校的奥林匹克竞赛集训，并不是每天都开，考虑到大部分参加集训的学生们都是高三年级，因此一周只在周一，周三，周五这三天晚上开放，周六还会开一整天。
    今天周二，集训营休息，秦照白自然而然地跟着江诺然回了江家，让omega给自己补习。
    “这次应该对了。”写完最后一道题目的答案，秦照白把卷子往前一推，就转头凑到了omega的身边。
    当他看到少年面前的数学题看起来像英语题的时候，就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江诺然见状，轻笑一声，拿过他的卷子看了起来。
    就在这时，秦照白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alpha伸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站起身来往阳台外面走去。
    “我去接个电话。”秦照白说着，把手机放到omega面前，让他看了一眼，是程颂的电话。
    江诺然点了点头，就开始给alpha看卷子了。
    “怎么了？”
    知道自己在江诺然这里补习，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程颂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因此秦照白一边问着，一边在心里把可能的情况都过了一遍。
    他随手点了根烟，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目光越过江家别墅的花园，落在不远处栽满梧桐的庭院里。
    “秦哥！哥哥！！救命啊！”
    谁知道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孟甄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有道题我不会，江神的电话也打不通，呜呜呜呜，救命啊！”
    深吸了一口烟，秦照白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这傻缺是从五岁开始就跟在自己身边的，要冷静，杀了他程颂会翻脸的。
    如此三遍之后，他冲着电话那头骂道：“孟甄你他妈是不是有病？！题不会就去找程颂！你他妈大晚上的找揍是吗！？”
    “……可是，是程颂让我打的啊。”孟甄有些委屈地回了一句，转头冲端着牛奶走过来的alpha说道：“颂！电话通了，秦哥他骂我！”
    “喂？是我。”程颂从孟甄手里接过电话，又把手上的牛奶塞给他，对着手机那头的人问道：“你好端端的，骂他干什么？”
    “你好端端的，让他给江江打电话问题？”秦照白挑了挑眉，想问问程颂，是不是跟孟甄待在一起时间久了，他的脑子也被同化了。
    “我想着你应该在江神边上，没想到打不通。”程颂笑了笑，说道：“我找你有事儿，就让他给你拨了个电话，谁知道他为什么要找江神问题目。”
    说着，alpha侧头看了一眼正在和牛奶的孟甄，踢了他一脚，问道：“哪道题我不会，还要你打电话去隔壁问？”
    “就那道化学配平。”被踢了一脚的孟甄抱着牛奶挪到了对面的沙发上，说道：“你说做不出来就不让我睡觉，我真的不会啊……就想着问问江神……”
    他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程颂闻言，轻笑一声，伸出手指了指他，意思是，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行了，你们俩的事儿回头自己解决，给他留口气。”秦照白听着手机那头的动静，已经可以想象等会儿等着孟甄的是什么了，于是说道：“找我有什么事?”
    “我刚刚接到崔明启的报告，有线索了。”
    程颂说着，翻开了手上的文件，继续说道：“刘浩交给我们的胶囊，经过化验，跟我被注射的诱导剂是同一种化学分子结构，所以基本可以推测出，他们是出自同一家地下药剂生产商。”
    虽然早就知道，程颂体内的东西和铜雀台脱不了干系，但是之前却只能以配合调查为由，扣押铜雀台的负责人。
    而这份检测报告的出现，却让他们有足够的证据对铜雀台发起一场名正言顺的彻底地检查。
    当一切被放到明面上来的时候，新闻媒体的曝光和跟进，就会成为那些受害者黑暗里的第一道光，指引他们慢慢地走出黑暗，站在阳光下，诉说自己的遭遇。
    这可能会需要一些时间，但是秦照白相信，他们总会等到的。
    “还有呢？”如果单单是这件事，程颂绝对不可能给自己打电话。
    “还有就是，刘浩的女朋友，张莹莹，他曾经在铜雀台看过到一个人，一个我们绝对想不到的人。”
    “谁？”听到这句话，alpha皱着眉头掐灭了手里的烟。
    “高三（一）班之前的班长，唐瀚林。”
    秦照白闻言挑了挑眉头，追问道：“确定？”
    “确定。”程颂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把张莹莹的口供翻了出来，说道：“根据她的描述，当时是高三下晚自习的时间，她乘坐铜雀台的内部电梯离开的时候，正好在铜雀台后门的巷子口看见唐瀚林上了一辆黑色的林肯。”
    “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alpha，但是张莹莹没见过那个alpha。”
    “警卫部已经在找人给她画像了，结果估计明天就出来。”
    秦照白听着电话那头，程颂的报告，应了一声：“行，明天我们去一趟警卫部。”
    说完，就挂了电话。
    alpha靠在阳台上，回过头看着在书桌面前端坐着的江诺然，轻轻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