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让坐在秦照白身边的omega立刻就打起了精神，凑过去和alpha一起看起了平板上的资料。
    注意到少年的动作，秦照白勾了下嘴角，把平板往边上推了些。
    看着这两个人无时无刻不撒狗粮的样子，孟甄翻了个白眼，把手上的牛奶一口气喝完了。
    资料上大部分都是孙景仪从小到大的档案，他出生于南疆的书香门第，年幼时随父母亲来到帝都，后来父亲在一次学术腐败的案件里被牵连，家道中落，再后来母亲病重，没多久就去世了。母亲去世之后，孙景仪就搬到了学校寄宿。
    那个时候，他才十五岁。
    十五岁的少年天才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帝都一中，并且拿到了学校的全额奖学金名额，以学费生活费住宿费全免，且每个学期最高两万块奖学金的条件，进入了学校的奥林匹克化学竞赛队。
    在帝都一中的三年里，他没有辜负学校老师和领导们的期望，在高三那年，带领京州队，拿下了奥林匹克化学竞赛项目的团体冠军，也拿下了帝国总决赛，个人项目的季军。
    因为出色的成绩，帝国大学化学系对他伸出了橄榄枝，得到了降分录取的待遇。
    在一中毕业之后，他以特招生的身份，进入帝国大学化学系就读。
    “没有了？”又翻过一页，秦照白看着一片空白的档案，挑了挑眉。
    “他的档案就到这里，进入帝都大学之后，他就仿佛人间蒸发了。”程颂动作优雅地在面包片上抹着黄油，伸手给孟甄重新倒了一杯牛奶，继续说道：“有传言说，他好像是在一起实验事故里受了伤，然后就退学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档案里为什么没有？”把平板放到一边，秦照白从程颂手里接过牛奶，给身边的omega倒了一杯，然后自己拿了一块面包。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程颂把嘴里的面包咽下去，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打了一下：“不管孙景仪在学校里遭遇了什么，是不是因为实验事故受伤，作为帝国大学的学生，他不管是退学还是休学，甚至极端一点来说，哪怕这个人失踪了，档案上都应该是有记录的。”
    “但是事实恰恰相反，他在进入帝国大学之后，整个人就好像是一滴落在大海里的水一样，失去了踪迹。”
    一直沉默地吃着早餐的江诺然，此时突然扯了扯身边alpha的袖子。
    “不会的，只要存在，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omega在手机上打下这句话，然后当着秦照白的面，打开了企鹅。
    他在好友列表中翻找，很快找到了一个头像是只狐狸的人，打开聊天框，输入两个字。
    “在吗？”
    那边很快传来消息。
    “闻霜大佬！？”
    “卧槽！你终于活了！！”
    “我前段时间在社交媒体上刷到你的新闻了，你没事吧！？”
    “没想到你的背景这么牛逼啊！哈哈哈哈！我说以前让你当枪你不愿意呢！”
    “大佬？大佬你在吗？”
    手机那边的人似乎非常激动，瞬间发了一连串的消息过来。
    江诺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飞快地敲出一行话，发了过去。
    “我有点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大佬你说！【我是大佬的狗.jpg】”手机那头的人几乎是秒回，还附带了一张表情包。
    “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下，你们学校的一个人。”omega抿了抿嘴，继续打字。
    “啊？我们学校的？我们学校人挺多的，找起来可能有点麻烦，不过大佬你说，只要知道名字，我去校内论坛上发个帖子，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
    “是你们系的。”江诺然斟酌着用词，放慢了打字的速度：“我在‘门捷列夫的梦境’里，看到了一道题目，出题人是你们学校化学系的，我想找他问问那道题。”
    一直看着他聊天的秦照白挑了挑眉头，问道：“门捷列夫的梦境是什么？”
    omega还没回答，一旁的程颂就开口了。
    “那是一个论坛。”
    程颂看了一眼低头打字的omega，笑着对自家少尊主解释道：“门捷列夫是现代化学的奠基人，我们现在背的化学元素周期表，就是出自他。传说中，门捷列夫是在做了一个梦之后，才完成最初的元素周期表。梦境里，他看见当时已知的六十三种化学元素按照原子的质量排列，且随着质量的增加而呈现规律性的变化，按照这种规律，那些元素一一对应地落在格子里，构成了一张表格。”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秦·学渣·照白：“……？？？”
    孟·学渣·甄：“……？？？？”
    看着自家两个alpha一脸，“我听懂了，但是又好像没有听懂”的表情，程颂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总之，门捷列夫做了个梦，奠定了现代化学的基础。所以，在十几年之前，一些化学爱好者，用‘门捷列夫的梦境’作为名称，建立了一个化学爱好者的论坛。”
    “由于鱼龙混杂，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以后，这个论坛关闭了申请通道，不再对外开放，而采取推荐会员制。”
    “一般来说，在论坛里活跃的用户里，大部分都是帝国内化学领域有名的大牛，或者是一些顶尖学府的在校生，除此之外要进这个论坛，就只能通过奥林匹克化学竞赛，在州级别的训练营里，被集训的省队老师或者更年长的学长学姐们看中，受到邀请的。”
    程颂说到这里，冲omega露出一个笑容，微微颔首：“没想到，江神还是个化学高手。”
    打字的手一顿，江诺然抿了抿嘴，才点了点头，在手机上写道：“我以前在冬州的时候，代表学校拿过那一年冬州的奥林匹克化学项目的季军，不过到了高中以后，发现自己更喜欢数学，就退出化学竞赛了。”
    “牛逼！”孟甄看到他的话，不由得喊了一声。
    程颂初中的时候，也参加过奥林匹克的竞赛，虽然他的项目组是物理，但是作为陪学的孟甄，非常清楚那些竞赛生的状态。
    而能在两个项目组都有所成就的人，他迄今为止还没见过！
    说话间，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
    “大佬你说！不是我吹牛逼，我们学校化学系，上到老师主任，下到来蹭课的猫咪学长，就没有我不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