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秦照白听到他这么说，立刻皱起了眉头。
    少年自从被江家找回之后，过的就是学校和江家两点一线的生活，仅有的几次外出，自己也是一直陪着的。
    他怎么会见过？在哪里见过？
    “什么时候？是不是你小时候在冬州……”alpha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江诺然当年还在冬州的时候，在那个夜晚见过。
    “不是。”谁知道，江诺然却摇头打断了他的话，“是在帝都。”
    “之前你们找到那个人的监控，班长传文件过来的时候，我曾经在你那边见过那两张照片。”
    他说的是最开始的时候，程颂传给秦照白的那张照片，只能看到一些金色的头发，别的细节和样貌并不清晰。
    “我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多想。”omega的声音不大，语速也很慢，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因为金色的头虽然不常见但是也不稀有。”
    在现代社会里，很多人为了漂亮都会把自己的头发染成其他的颜色，金色因为很称皮肤所以是很多人的选择，只不过打理起来有些麻烦罢了。
    “所以我一开始并没有多想，直到刚刚班长说的话，我才反应过来。”江诺然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程颂，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那支诱导剂，是专门针对你的，那些人在研究你的信息素。”
    少年说完这句话之后，继续开口：“我以前是化学竞赛生，训练营的学长学姐们有一部分会在大学的时候，选择信息系专业，所以我知道，要研究信息素是要做实验的，尤其是这种针对某一个人的信息素，是一定要测试本人的反应的。”
    这一点，从秦照白第一次分化开始，就要隔三差五的去李教授的实验室报道就知道了，很多的人工信息素和阻隔剂都是这样一点点试出来的，否则的话，哪怕是十分之一滴的缪误造成的效果也会天差地别。
    “哥哥你说过，你当时在现场闻到了秦叔叔和他信息素的味道？”江诺然说着，又转头向alpha确认。
    “对。”秦照白点了点头，再次确定：“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分辨信息素是用腺体去感受的，不会有错。”
    和beta用鼻子闻到的信息素的味道不同，alpha和omega分辨信息素是用腺体去感受的，味道可能会骗人，但是信息素不会，那是刻在alpha和omega基因里的东西。
    比如江越庭和江诺然，他们作为父子，信息素都是玫瑰科的。
    一般人闻起来，就是差不多的味道，市面上也有香水售卖，但是却很少有alpha或者omega会混淆香水和信息素的区别。
    因为，信息素是通过腺体去感受的，和味道完全不同。
    “嗯。”omega点了点头，表示相信秦照白的判断，“所以，这里面就有一个很大的bug存在。”
    “什么？”孟甄做在程颂的边上，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江诺然说得每句话他都明白，也理解他的意思，但是他却没弄清楚里面的逻辑。
    针对秦哥的诱导剂需要他本人实验和当初秦哥在望归闻到的信息素有什么关系？怎么就出bug了？
    “因为，他一次就成功了。”程颂看着他这个样子，难得没有打击他，而是耐着性子给他解释：“当时的情况你看到了，那个人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扔了诱导素，肯定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然不会在那个时候用那样的方式。”
    “尊主和君主的信息素，是非常珍贵的东西。这些年为了少尊主的二次分化，我们手里能够调用的还没失活的都不多，更何况是那个身份不明的人？如果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一定不会那么做。”
    听着他的分析，江诺然点了点头，顺着继续往下说：“所以，我觉得，在这之前，他或者他背后的人一定做过实验。”
    “可是，哥哥他大部分时间，都和你们在一起，如果真的被测试过，你们不会不知道。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你们不在身边的时候。”
    程颂和孟甄不在秦照白身边的时候，就是alpha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
    “自从我被找回江家之后，哥哥就只会在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跟你们分开。平常我们住在家里，那些人应该没有机会，所以就只有我们出去的时候。”江诺然拉着alpha的手，有些紧张地分析着所有的可能性：“而且，我们的身边一直有安保人员，哥哥也很敏锐，所以这种实验的方法应该非常隐蔽。”
    “如果我是他们，我会选一些公共场合。”omega说着，偏过头去看了秦照白一眼。
    后者立刻心有所感，说出了正确答案：“那次地铁里？”
    “对。”江诺然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虽然他们都说你信息素不稳定，但是自从我们认识之后，你信息素暴走的情况其实很少，每一次都有迹可循，只有那一次，非常奇怪。”
    当时的江诺然对于秦照白的病情了解得并不多，只以为是因为地铁人多味道杂乱，才让alpha的信息素有些暴走。
    况且，当时在地铁里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那些逸散的信息素很快就被秦照白收了回去，所以江诺然一直以为，当初是因为自己和alpha超高的信息素契合度，安抚了他，才那么顺利。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甚至都没有用过信息素。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程颂听着他们的对话，迅速地调出了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准备让人去调查。
    “是我们准备查陈星的案子的那天，去了大学城附近的自习室。”江诺然很快地说出了那天的细节：“我记得那天表哥还迟到了，之后你还在食堂外面对我和罗童说过，那天有人在附近的商场发生了信息素逸散。”
    孟甄听着omega的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过去了这么久的事情，江诺然居然能记得这么清楚？反观他自己，连一个星期之前吃的什么东西都不记得的了，这就是学神的记忆力吗？！
    这也太恐怖了！以后秦哥跟嫂子吵架，还能吵赢吗？
    “我马上让人去查监控。”程颂很快就把任务交待了下去，然后抬头对江诺然笑道：“江神的记忆力真好。”
    “因为林煌……叔叔的关系，我对金色头发的人都会比较敏感，当时只是在地铁里扫了一眼，没有很在意，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不对的。”江诺然觉得这样的夸奖有些过分，于是摇了摇头，有些腼腆地解释道。
    “那也很厉害了。”秦照白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道：“我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些事情，多亏你记住了。”
    “江江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