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三人还是没有回到江家的别墅，而是去了秦公馆。
    他们回去的时候，正好遇到李教授的助理，那个姓赵的女beta。
    “老师让我把这个给你们送过来。”女beta小姐姐等在会客厅，见到三人过来，先是打了招呼，然后才说道：“老师说，望归的诱导剂已经完全代谢了，你们两个人的信息素匹配度已经超过了99%，并且双方的腺体发育都非常良好。”
    “只不过因为临近二次分化，信息素会有些不太稳定，这是正常现象，你们不用太过担心。”小姐姐说完，看了一眼两个少年旁边的成年alpha，咽了咽口水，快速地把老师交待的话背了一遍：“阻隔剂和临时标记都能让信息素波动迅速地平缓下来，甚至还能促进你们的二次分化，所以如果秦少尊主想要临时标记的话，嗯……不用忍着。”
    说完这些，beta小姐姐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江越庭的脸色，狠狠地吐出一口气之后，留下一句：“那就这样！再见，我去帮老师整理材料了！”
    就飞快地绕过三人，逃一样地从侧门离开了。
    等她的背影消失不见，江越庭才慢慢地收回目光，然后看了一旁的alpha少年一眼，才从他手里把体检报告抽过来，往客厅走。
    秦照白被那一眼定在原地，跟上也不是，不跟上也不是。
    “别在意。”omega此时凑过去，拉着他的往前走，并且在他耳边低声安慰道：“爸爸他就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以后就好了。”
    alpha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就感觉到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哼！”
    不过，就像江诺然说的那样，江越庭也只是摆了一会儿脸色，却到底没怎么样。
    在等待管家准备晚饭的时间里，秦照白把他们在帝国银行总部拿到的保险箱里的东西，还有凤凰戒指里藏着的芯片所解锁出来的文件都拿了出来，给江越庭看。
    看着那张白色卡片上写着的诗，还有平板上关于秦照白从小到大的每一次体检报告，成年的alpha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应该知道，虽然现代社会里，总是强调性别平等，但是实际上，alpha、omega和beta之间，是存在天生的差异的，而且这种差异是不以社会的文明程度为转移的，客观存在于基因里的事实。”成年的alpha看着对面沙发上的两个孩子，说道。
    “omega作为基因角度来说，是最低级的存在，他们会被alpha的信息素压制，身体孱弱又夭折率高，在战争烈度高的时期，甚至有一种说法——omega除了生育之外，毫无价值。”
    “但是，自从人类分化出了abo的第二性别开始，哪怕是omega地位最低的时期，他们也是所有人抢夺的对象，因为只有omega才能生出alpha。”
    “而基因越好的omega，生出的alpha基因也越好，这是遗传的规律。”
    “这就是为什么，一般的omega和alpha们都出生良好的原因——因为一般的家庭，根本就不会生出omega和alpha。”
    这就像曾经有人说穷不过三代一样，不是到了第三代就富了，而是因为穷人根本就不会有第三代。
    优胜劣汰的自然规则，如此残酷而真实地在人类的文明社会上演着，导致alpha和omega的基因一代比一代强。
    “所以，皇帝才会说，在皇室alpha多了不值钱，omega却个顶个的都是宝贝。”江越庭说着，看向秦照白，“你和穆南行是帝国这一代里唯二的两个顶级alpha，他的母亲和你的小爸，都是皇室出身的omega。”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男人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比起其他的omega，皇室omega的基因似乎更加强大。
    “之前李教授曾经说过，omega可能和alpha一样，也有等级。”成年alpha地目光落在自家儿子的身上，语气充满感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有皇室血统的omega一定是高级。”
    “所以，当林煌生下你，知道你是个顶级alpha的时候，我们并不惊讶。”
    “让我们惊讶的是后面的事情。”
    低头把手上的平板关闭，alpha抬起头看向窗外的花园，仿佛在看向久远的过去。
    “你出生的时候就有腺体，通过基因检测，我们知道你信息素的味道是龙涎香，一切都和别的小alpha一样，除了你的等级，不过在你们秦家，顶级alpha虽然少，却不是没有，因此我们并没有在意。”
    “那个时候，你晏叔叔已经怀了然然，我陪着他去陵疆看你小爸和你。”
    “有一天，他带着襁褓里的你在医院的花园里晒太阳，却突然遭遇了袭击。”想起往事，江越庭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起初，是虫族警报，等到我和你爸从陵疆的政务大楼赶过去的时候，才知道，除了虫族警报之外，还有人想要刺杀当时在医院休养的林煌。”
    “你晏叔叔是个beta，他闻不到信息素，所以并不知道，当时有人使用了诱导剂，导致整个医院的安保瘫痪。慌乱之下，他抱着你，护着刚刚生产完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林煌躲了起来。”
    “却还是被找到了，进来的是两个alpha，在当时的情况下，他们两个人手无寸铁，并且一个还怀着身孕，可以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在这个时候，你哭了。”
    “那两个alpha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你用风刃割断了喉咙，那是你第一次用你的信息素攻击人。”
    江越庭说完，把头转过来，看着秦照白说道：“从那天起，你小爸就从生物化学全面转向了信息素领域，他说，他在你身上，看到了人类进化的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