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两个家长的关系，还是因为涉及到了秦照白和江诺然，陵疆的办事速度非常快，几个小时之后，程颂就带着报告推门进来了。
    正在被江诺然拉着补课，在数学的题海里艰难求生的秦照白，在抬头见到他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光。
    “尊主，主君。”只可惜，现在的程颂完全没有了嘲笑他的心情，有些机械地行了个礼之后，把报告放到了alpha的桌子上。
    看着他的表情，秦照白和江诺然对了眼色，都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低头看起了报告。
    “老黄……黄秀民，是在二十多年之前，加入eom的。”程颂带着些茫然的语气响起：“他说那个时候的eom，还是一个合法的人权组织。”
    “那个时候他才参加工作不久，他的妹妹作为一个omega，在去参加一个演唱会的时候，因为人群中有一个alpha信息素暴走而被动发情，从而损伤了腺体。”
    omega的腺体损伤，除了会影响生育之外，也会影响原本的信息素匹配度，之后每年的发情期也需要更多的照顾。
    基本上，就等于一个需要长期照顾的慢性病病人。
    因此，在权衡利弊之后，原本已经谈婚论嫁的未婚夫退了婚，而黄秀民的妹妹受到打击过度，也住进了医院，却没有撑过那个冬天，在春天来临之前，离开了人世。
    “妹妹去世之后，黄秀民找到了她前未婚夫的家，把人打进了医院，是当时的教导主任，现在的老校长把他捞出来的。”所以哪怕后来，其他的私立高中开出天价想要把已经是特级教师的黄秀民挖走，他都没有答应。
    “也是在他妹妹去世之后，黄秀民接触了eom，也渐渐认同了他们理念。”大致地把事情的经过说完，程颂深吸了一口气：“但是他说，自从之后eom上了恐怖组织名单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黄老师的意思是，这些都是巧合？”秦照白还没开口，omega先坐不住了。
    微微点了下头，程颂继续说道：“我让人去查过他家老人的病例了，的确是有一些诸如高血压高血脂之类的老年人常见心血病，急救中心也有老人的送医记录，不像是假的。”
    “那……”江诺然闻言，直起了腰，正想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到身边的alpha开口了。
    “这些都可以不管，唐瀚林从家属楼小门摸进学校那次，他怎么说？”哪怕那个alpha已经在eom的恐怖袭击中死亡，但是直到现在，他还是对于心爱的omega在自己的面前受伤这种事情耿耿于怀。
    “他说不知道。”想了想，程颂斟酌着措辞：“这个小门，学校里的学生知道的应该不少，我之前给老师送卷子和成绩表的时候，就走过，不算什么秘密。”
    “还有江江的生日呢？”点了点头，没有再纠结，alpha继续追问：“还有最重要的，那个张老师，这总是他介绍的吧？”
    “这个也查了，江神……主君生日那个周末，是他老丈人出院的日子，他也的确陪着妻子回了老家。至于张老师，也的确是他大学的同门师兄。”
    说完这些，房间里短暂地沉默了下来。
    “别说你们了，我也不信。”片刻之后，程颂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每一个巧合，他都有合理的解释，而这些解释又那么完美无缺。”
    向来沉稳老练的alpha低声呢喃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巧合吗？”
    “等等！”就在这个时候，江诺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突然瞪大了眼睛，抓住了秦照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