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秋长风也走过来。
“你——你——”红衣对他犹一脸怨恨。
“娘!”
秋莹儿急忙向她解释方才发生的事。
红衣听闻真相,当下雷嗔电怒,跑向上官隐,指着他的鼻子便厉声怒斥。
“原来是你这个上官老儿,竟然假冒我夫君,还意图杀害我的莹儿,你真是卑鄙无耻,可恶之极。今日若不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绝难消我心头之恨!”
说罢,她蓦然抽出那条红绫。
“要杀我爹\/师父,先过我这一关!”
上官云珂和骆天豪同时抽出长剑护在上官隐身前。
“夫人!”秋长风也赶紧将红衣劝住,“我和莹儿之命皆赖安贤侄所救,今日有安贤侄在,我们就暂且饶他一条性命。”
红衣眼中露出一丝不甘,她收起红绫,走向安羽凡,忽然双膝跪了下去。
“红堂主,您这是——”安羽凡惊得急忙屈身扶她。
红衣却不肯起来,泪光涟涟感谢道:“安公子连救我外子与女儿的性命,恩山义海,无以为报。日后但有驱使,红衣定万死不辞。”
“举手之劳,红堂主何须行此大礼!”
“娘!您快起来,我与羽凡一体同心,他是不图报答的。”
在安羽凡与秋莹儿两人搀扶下,红衣才站了起来,而后又怒气冲冲对上官隐道:“今日但看安公子情面,暂且饶过你这条狗命!他日若再相逢,必见个你死我活!”
说罢,她不理旁人,一手又将秋莹儿搂在怀里,另一手轻柔的抚摸起她的秀发和脸蛋。
秋长风向前走了两步,忽朝上官隐道:“上官老儿,你走吧!”
周奎和刘如海一怔,“教主!当真要放这老贼离开?”
秋长风点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上官隐默不作声,上官云珂拱手道:“如此上官云珂代家父多谢秋教主!”
上官隐瞪她道:“何须谢他,他岂有那么好心,不过是你饶他一命在先,他礼尚往来而已。”
然后他又怒目朝秋长风道:“秋长风,今日我上官隐栽在你的手里,认赌服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只放他们两个离去即可。”
上官云珂一听便急了,“爹!您这是何苦,秋教主已答应放您回去。”
“是啊,师父!他们既已答应放我们回去,您又何必主动留下由他们处置。”骆天豪也十分不解。
上官隐忽然抬起头,仰天长叹一声,懊悔无及道:“我上官隐这一生算是完了,蓬莱阁也败在了我的手里,我回去又有什么用呢?”
“师父,您不是常教导我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论您怎么做,不论旁人如何看您,但弟子知道,您都是为了我蓬莱阁好。只要有您在,蓬莱阁便能继续兴盛下去。”
“是啊,爹,您若撇下蓬莱阁而去,叫我们又如何承担得起兴盛蓬莱阁的重担。”
上官隐也自知上官云珂和骆天豪初入江湖,现下还不足以担当起蓬莱阁兴盛大任,无奈只得哀叹一声,黯然向前走去。
骆天豪急忙上前搀扶住他,而上官云珂刚转头望向安羽凡,安羽凡知道她的心意,当下对秋莹儿道:“莹儿,如今秋教主安然无恙,你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你且和秋教主、红堂主天伦叙乐,我先送云珂回去。”
秋莹儿有些不高兴,“你已经陪他去了一趟蓬莱阁,难道还要再去一趟么?我知道,我在你心中总是没有她重要。”
安羽凡有些为难,但上官隐已经害过秋莹儿一次,他害怕上官隐会将这股怒气撒在上官云珂身上,于是又道:“云珂独自离去,我着实有些不放心。不如这样,你也和我一起离去,我们只把上官阁主送回蓬莱阁,尔后再一起去寻找日月珠。”
然大难方芟,秋莹儿亦不想离开父母,嗔道:“他差点害死我和我爹,今日不杀他已是格外开恩,难道还要我亲自护送他回蓬莱阁吗?”
“莹儿,不得无礼!”秋长风忽然开口,“安贤侄对我们一家有再造之恩,你岂可如此和安贤侄说话。”
秋莹儿却不依道:“我就要说他,就是他救了我,我也不要谢他。”
“傻孩子,不要这样。”红衣也柔声相劝。
“羽凡,你不用为难。”上官云珂忽然开口,“你留在这里就好了,我和骆师兄自能将我爹送回蓬莱阁。”
说罢头也不回,快步追上父亲和骆天豪。
“云珂,你等等——”安羽凡拔腿就欲追上去。
秋莹儿却一把将他拉住,“她明明说了不要你送,你何必自作多情。”
秋长风斥她道:“莹儿,不得放肆!安贤侄不过是顺道送一下上官阁主,寻找日月珠事大,安贤侄又岂会在我九天神教多作逗留,以为父之见,你也和安贤侄一起去吧。”
“是啊,莹儿。”红衣也劝道,“安公子对我们恩重如山,你和安公子一起去,一路辛勤服侍,也算略微报答安公子的山岳之恩。”
安羽凡也央求道:“莹儿,算我求你,你就和我一起走吧。”
然秋莹儿犹不情愿,她不是不想和安羽凡一起,而是不想看到蓬莱阁的人,尤其是上官隐。
秋长风见女儿仍然犹豫,遂将她拉至一旁,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安羽凡看到在秋长风说完,秋莹儿点了点头。至于他们说什么,却是一句也未听到。
最后,秋莹儿走过来,白安羽凡一眼,犹有些不情愿道:“好,看在你相救我爹,今日又及时出现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但是,要想我和你一起走也可以,让他们走在前面,我们走在后面,我不想看到那上官老儿。”
为了保护上官云珂,安羽凡只好妥协,“好吧,我们只在后面远远跟着。”
秋莹儿这才满意,噘着嘴,抬脚便向前走去。
秋长风摇了摇头,朝安羽凡道:“安贤侄,小女任性惯了,还请安贤侄多多担待。”
“哪里,秋教主客气,莹儿一向适情率意,胸怀坦荡——”
“你还走不走了?”不待安羽凡说完,秋莹儿回头娇嗔道。
安羽凡无奈笑了笑,朝秋长风和红衣拱手告辞,急忙追了上去。
望着他们走远,周奎和刘如海心有不甘的上前再次问秋长风。
“教主,难道就这么放那上官老儿走了?”
“是啊,教主,这上官老儿罪大恶极,难道就这么轻易饶过了他?”
秋长风望着上官隐等人的背影,狡黠一笑,“杀他才是便宜了他!”
刘如海犹不明白,“教主,恕属下愚钝,这是何意?”
周奎像是突然想通了,连忙点头道:“我明白了,教主放他走,比杀了他会令他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