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王宜修16
作者:热带麻瓜   综影视:女配互穿后的爽文人生最新章节     
    “啊?”
    灵魂出窍的盛宏突然被点名,整个不知所措。
    他先是看看无力的老伯爷,再看向嘴里喊着杀人,脸上还笑得慈眉善目的宜修……
    心一横横,挺直腰杆对着老伯爷郑重一鞠躬。
    “还请老伯爷给我盛家一 个交代。”
    俨然一副直言劝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直臣士大夫形象。
    宜修略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垂眸。
    倒是比狗皇帝好上些许,能屈能伸,演技出神入化,脸皮堪比世间最坚固的城墙。
    老伯爷沉默。
    盛宏被老伯爷盯得心跳加速,面上依旧是寸步不让,视死如归,实则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
    他不想这样,但是他没办法。
    那些证据他连看也没看过,更不知道其余备份在哪,想阻拦也有心无力啊!
    只能跟着宜修一 头路走到黑,得罪成了空壳的忠勤伯府,总比得罪精神不稳定,手段愈发狠辣,背后还站着王家的宜修要好。
    老伯爷哀叹一声,知道大势已去,唯有面对现实。
    内心做了一番权衡利弊之后,闭着眼问道:“那你想要谁的命? ”
    “伯爷! ”袁大娘子猛然回了神,跪在地上大哭求饶,对着老伯爷和宜修连连磕头。
    宜修面色如常,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了。 ”
    老伯爷太阳穴直跳,心里来气,直想怒骂宜修装模作样。
    要不是有一口气撑着,他真想自己跳进那口棺材里,一了百了。
    看不见咄咄逼人的盛家,不用管自家的一团乱麻,反倒是解脱!
    “华儿, 你是苦主,你来决定。”宜修轻声道,坐姿向后靠了靠,万事无所谓的姿态。
    她怎么可能让华兰清清白白一身净。
    只有手染鲜血,才会对她死心塌地,唯命是从啊。
    宜修想到下一步计划即将顺利进行,忍不住嘴角上扬了几分。
    惬意地观看袁大娘子婆媳互相指责揭短,都想推对方去死的丑态,另一个选项袁文绍站在后边,从刚刚开始就被人忽略了。
    不曾想, 华兰阴冷开口: “我要袁文绍去死。”
    不错啊。
    宜修眼中闪过赞叹之色,困在后宅的女人是杀不完的,她们作威作福的权利也是男人所赋予。
    只有除了躲在幕后的男人,才能直切要害。
    这个道理,她用前世一生的血泪才弄明白。与之相反的,是在场三个男人的震惊。
    不管是老伯爷,还是盛宏,袁文绍,没有一个人有想过华兰会选袁文绍,他们预想的都是华兰会选袁大娘子去死。
    华兰这是要做什么!?
    父权的地位开始轻微摇晃,他们震怒不已。
    “荒唐! !”老伯爷惊得起死回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怒斥,“欺负你的是你婆母大嫂, 绍儿他可是一直是护着你的。”
    “你怎可弑夫!”最后这句才是关键。
    “我就要袁文绍的命!”华兰不说一句废话,眼里脸上全是仇恨,“你们就说给不给吧。不给就一起去死。”
    比起婆母大嫂的明刀明枪,她更恨袁文绍虚情假意,躲在后面一起吸她血,面上还要装好人!
    老伯爷脸色铁青,死一个无关紧要的后宅女人,不过是输了面子,无关痛痒。
    甚至他见到妻子卖掉祖产去接济娘家之后,也想借着盛家的手除了这败家娘们。
    可若死得是袁文绍,就是少了一个年轻力壮,能走仕途的男丁,这代价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华兰,我知道你为刚才的事生气,但你要想清楚。”老伯爷又开始以过来人的身份说教,“老二若是死了,你就成了寡妇。”
    “何况你如今还没有儿子,日子可不会好过。”
    袁文绍也趁机“深情”流露:“华兰,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华兰一愣,自小被灌输而根深蒂固的思想又开始拉扯,想要将她拉回名为“女子典范”的深渊。
    老伯爷见其动摇,正要再接再厉,却又被人打断。
    宜修摇着扇子,疑惑道:“为什么没了需要伺候的丈夫反倒日子不好过?他又不赚钱。”
    胡扯什么大实话!老伯爷心中疯狂呐喊。
    于华兰而言,是醍醐灌顶的金玉良言。于老伯爷父子而言,则是如鲠在喉的催命符了。
    盛宏低头思考,嗯,他还是给家里赚钱的,也从没打过妻子嫁妆的主意。
    神色一下子就轻松了,把自己从老伯爷父子的阵营提溜出来,他跟他们不一样。
    宜修华兰要对付的也是袁文绍那样的废物,不是他。
    “母亲,不用顾虑女儿,回去就将袁家的丑事公之于众吧。”华兰带着颤音,神色凄苦却决绝。
    宜修配合着起身往外走,却被袁文绍拦下。
    袁文绍从前的憨厚早已不见踪迹,双手握拳,全是煞气,“岳父岳母,若你们质疑如此,就别怪晚辈不敬了。”
    盛宏吓了一跳,刚跟着宜修踏出的半步又缩了回去,屏住呼吸,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老伯爷静看着,没有出声阻拦。
    “袁文绍你想对我父母做什么?”华兰急了,冲上去挡在宜修身前,怒目而视。
    袁文绍面不改色心不跳,理直气壮道:“是你在逼我。”
    他才在军中混出头,既不想死,也不想断送了前程。
    若是盛家执意鱼死网破,其他人死也比自己死好!
    宜修镇定自若,眉毛都懒得抬一下,喊了一声:“五尚。”
    “在。”
    丫鬟五尚应声,清秀的面容上神情灵动,稳步走到老伯爷面前,二人之间隔了一张书桌。
    双手抓住书桌的一角,用力一抬,将整张书桌竖立。
    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抬腿往书桌中间位置踹去——
    “咚!”的一声,书桌四分五裂。
    “啊,啊。”盛宏吓得乱窜,手指惊恐地指着宜修带来的丫鬟,奈何人数太多,指来指去没个定数,“杀,杀人了!”
    另有两个丫鬟上前,将袁文绍与宜修华兰隔开。
    各个严阵以待。
    袁文绍愣了,宜修那双从始至终都淡漠平静的眼神注视着他,如注视着一个已死之人。
    和风细雨道:“想好怎么死了吗?”
    “我,我。”袁文绍终于是害怕了,脚步虚浮地后退。
    宜修无奈地笑笑,像是在看一个妄图反抗大人的孩子,温柔道:“据说活埋窒息而死是最痛苦的。”
    “棺材里的空气会越来越少,里面的人喘不上气就会忍不住挣扎,用指甲扣,用头撞,直至血肉模糊,却无力推开被钉死的棺木。”
    “就如同。”宜修停顿,怜悯地摇摇头,“就如同华儿这些年一样。”
    “困在你们给她定制的坟墓里,求生不得,反抗不能,直至全部价值被榨取吸干,才能得以解脱。”
    语气悠扬缓慢,和常年念经的大师一般平和慈悲,亦如她的神色。
    华兰悲痛落泪,袁文绍吓得屁滚尿流,双腿之间的地面上出现一滩黄色液体。
    宜修嫌恶地用扇子挡住口鼻,别过脸。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袁文绍跪地求饶,心知宜修心肠冷硬,跪行到华兰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忏悔。
    “华兰,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你了!我还不想死!”
    华兰摇头,悲愤交加:“你放心去吧,我会善待我们女儿的。”
    宜修冷笑一声:“要忏悔,去地府找阎王爷吧。”
    “绑起来,丢上盛家的马车,三日之后下葬。”
    一声令下,几名丫鬟联手,迅速将袁文绍制服,四肢加一张嘴都被绑得严严实实。
    老伯爷不甘道:“你要干什么!”
    “防人之心不可无,为防袁家偷梁换柱,这三日华儿和大姑爷便在盛家做客。”宜修回眸一笑,“还是说,伯爷愿意保下袁公子的命?”
    用袁家的声誉和仕途来换。
    老伯爷被宜修态度中的嘲讽激怒,就要出口,却听袁大娘子大喊一声。
    “不可!”袁大娘子拽住老伯爷的裤脚,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可啊伯爷,没了绍儿,咱还有纯儿,你不能不管纯儿啊!”
    她口中的纯儿,即袁文纯。
    她和老伯爷的大儿子,也是袁文绍的同胞大哥。
    袁文绍瞪大眼睛,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被堵住的口中发出“唔唔唔”的声响,呲目欲裂。
    华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走到袁文绍身边,蹲下身。
    面容已然有了几分神似宜修的阴鸷,只是藏得不好,学着宜修气死人不偿命的调调,轻声道:“官人你看,这就是你的好母亲呢。”
    “你为了护着你母亲,一再让我忍下委屈和屈辱。现在好了,你可以如愿当你的大孝子了,天下第一大孝子。”
    “看到你费心费力到头来一无所有,被至亲之人抛弃,我欢喜得很。”
    袁文绍喉咙传出嘶吼,里边跪着的袁大娘子不为所动,连头也没有回。
    袁大娘子:“伯爷!若你执意要拿袁家所有人的前途名声,去换绍儿一条命,我便吊死在祠堂!”
    说着就撤下衣带,向祠堂的方向匍匐。
    已是彻底舍弃他这个儿子了。
    “够了!”老伯爷终是在老妻的哀求中放弃挣扎,含泪不忍再看。
    虽是无情了点,但话糙理不糙,他不是只有袁文绍一个儿子,更不拿祖辈传下来的基业去救袁文绍一个人。
    即使袁文绍是他两个儿子中更有出息的那个。
    谁叫他没本事管好自己妻子,还碰上这么厉害的岳家,都是命。
    宜修看着这一情景,嘴角微勾,眼中尽是嘲讽。
    “华儿,别玩了,咱们回去。”
    一行人大步离去,畅通无阻,缩起来的盛宏见状,赶忙小跑跟上。
    天爷啊!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指不定老伯爷拿他泄愤呢,他还没有丫鬟护身,大娘子是一个也没给他留啊!
    待盛家所有人离去后,老伯爷一脚踹开袁大娘子。
    “都是你!你这个丧门星,要不是你欺负华兰太过,盛家怎会反应如此激烈。要不是你变卖祖产,无度索取儿媳嫁妆,也不会留下这么大把柄!”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袁大娘子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耍无赖。
    倒把刚刚宜修和华兰的话学了去,反驳道:“祖产是我偷卖的,我认,但华兰的嫁妆可不是我一个人花的。”
    “全府上下谁不知道华兰握着金山银山,却连做件新衣服都要犹豫再三,你不也没吭声吗?”
    老伯爷哑然:“你,你无耻之极!”
    “我无耻我认,你也没拦啊。”袁大娘子胡搅蛮缠的本事极为厉害,“装什么清高啊,哼,当谁看不出来似的。”
    “你不也想用华兰的嫁妆养全家,把自个儿兜里的银子留下来。你现在这么生气,不过是我高你一招,把银子转给娘家了,你没吃到便宜!”
    老伯爷气急败坏,抬手扇了袁大娘子一耳光,“啊!”
    下一刻,袁大娘子自我意识突然觉醒,反手拉上大儿媳妇和老伯爷扭打起来,场面越发混乱。
    正应了那句话:狗咬狗,一嘴毛。恶人还需恶人磨。
    三日后,京中传出一则消息,忠勤伯爵府的二公子袁文绍意外从山上摔倒滚落,丧命。
    同时,京外一处荒凉之地,盛家和袁家的主君主母齐聚。
    不过三日,老伯爷一夜白头,尽是沧桑。
    一起来的,还有提前成为寡妇的华兰,以及袁家大公子夫妻二人。
    还是宜修的那几名心腹丫鬟,哼哧哼哧地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大坑,生怕袁文绍能逃生。
    宜修:“将人带上来。”
    只见被绑住四肢,蒙住双眼的袁文绍身穿一身大红色,被丫鬟抬了上来。
    老伯爷他脸色铁青,而他的妻子和儿子儿媳则都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好在火没有烧到他们,袁文绍自己管不住妻子他活该,他们才是一家人。
    盛宏茫然望天,要不是大娘子逼他,他才不会来这个鬼地方!
    这几日给他带来的阴影,已经远远盖过他童年的不幸,终其一生都未必能弥补!
    “为什么让他绍儿换上了大红色的衣服?”老伯爷问道,私心里觉得是盛家对他们的羞辱。
    宜修邪气一笑:“自然是为了让令郎死后不得超生了。”
    “你!”老伯爷又开始捂住胸口剧烈喘气,一副要气晕的样子。
    宜修毫不在意,双手数着一串佛珠,慈悲道:“天上地下,黄泉碧落,往后再无袁文绍此人。”
    叹息道:“下葬吧。”
    丫鬟给袁文绍灌下暂时麻醉的药,待药效发作后,解开了绳子,将袁文绍丢进棺材,盖棺,钉死,掩埋。
    动作流畅,比男子更甚。
    她们动手时,宜修在旁对着西方念往生经,神色恬静安宁,语气虔诚。
    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置人于死地的是她,咒人永世不得超生的也是她。
    盛宏心里发寒,怕得不行。
    不断念着“阿弥陀佛”,快把从前那个脾气虽粗鲁,但心软善良的大娘子还给他。
    他一定会好好珍惜,现在这个他真遭不住!
    他都快要被逼疯了!
    宜修似感应他所想,或者说是猜到了他所想,俯下身将蜡烛吹灭,意味不明地道了声:“太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王若弗的爱全部给了她的弘晖。
    而你们这等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活该葬送在她手里。
    老伯爷摇摇欲坠,再也待不下去,由儿子儿媳扶着回去。
    看他的样子,想必往后余生都会活在对“爱子”的愧疚悲痛之中。
    人呐,最怕的就是明明做不到善良,却还要往善良那里凑。于他人,两边不讨好;于己,也是自我折磨。
    宜修:“五尚,五宫,你们在此驻守三日,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需回报于我。”
    “是。”
    ………
    在宜修的帮助下,华兰成功抚养亡夫的庶长子,妄图以子要挟华兰的陪嫁通房淹死在水池里。
    老伯爷夫妇大震,自以为能找到华兰作恶的证据,以此回击盛家。
    可宜修操盘这种小事,哪里用得着亲自动手。
    众人连夜查了好几日,查出来的凶手却是袁大娘子塞去和华兰争宠的一个通房,人证物证俱全。
    且这个通房屋里和家人那都没找到被收买的财物。
    那通房称:“彩钗平日就仗着是二少奶奶的陪嫁,又生了庶长子对我们横眉冷对,百般欺辱。”
    “若真当她顺风顺水,我们也活不久了,倒不如我为姐妹们做一件好事!”
    “呵。”华兰嘲讽一笑,“公爹婆母还有其他事吗,若没有就轮到我说了。”
    “母亲虽将我的陪嫁赎了回来,但我一个寡妇,还有一双儿女要养,自是要多留些银子傍身,家仆和用度全部要缩减。”
    老伯爷等人不满,但用儿子的一条命才换回那些证据,自不愿再平添新的证据。
    而自家的产业又被袁大娘子卖了,日子捉襟见肘起来。
    华兰靠着银子,很快掌握了绝对话事权,整个伯爵府的奴才都是她的人,公婆大哥大嫂全得看她脸色。
    这时,也到了宜修要华兰回报的时候了。
    “母亲,你带我来庄子里做什么?”华兰不解道
    随后就是一群训练有素的队伍进入眼帘,全是女子!
    看外表,有农妇,也有像是家仆的。
    但无一不是身体硬朗之辈,眼中带光,比许多死气沉沉,混吃等死的士兵看着有力量。
    她们在田园里操练。
    华兰当场傻眼。
    大喊:“母亲,私造兵器是触犯法律的重罪!何况我们家是文臣,也不能养兵啊。”
    她快要吓死了,宜修却不在意道:“那又如何。”
    “不仅盛家的庄子要养,以后你手上的所有庄子也要养,尤其是袁家尚未被变卖的那几处庄子,不算太偏,面积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