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之后,陆景鸿就带着一家人去了,只是一路上陆母的表情有些怪异。
好像隐瞒着什么事的,但现在陆景鸿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只想赶紧借钱回去。
他那个官职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职位,本就是花钱买的,也没有多少真才实学在里面。
陆景鸿担心又出其他意外,这一次不敢再让陆母乱说话,提前先交代了一番。
等到了县衙之后,刚刚靠近就被门口的守卫给驱赶了。
“滚滚滚,哪来的泥腿子,这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
“一群土包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阿猫阿狗瞎了眼的就往里面闯。”
好久没有人对他有这个称呼了,他在京城混了这么久,也是在秦家的助力之下开始往上面爬。
“大胆,我可是京城的翰林院侍诏!是你能随意诽谤的吗?”
守卫听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他上下打量了几人,穿得如此破烂不说,讲话的人脸都肿的像个猪头了。
“我看你才是大胆,竟然敢冒充朝中官员!”
“信不信现在就带你们进去吃顿板子?”
陆老太太在旁边看着干着急,儿子是交代过了,让她不准乱说话,可是这些人的态度怎么如此无理?
陆景鸿也着急了,他再三强调自己的官职,但是对方显然不信,接着一伸手,让他把证明身份的东西拿出来。
他顺手朝着腰上一摸,这才想起来那玉佩早就被山匪给抢去了,现在根本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看他半天拿不出能证明的,门口的守卫也有些不耐烦,大声呵斥着让他们快点离开。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凭你们几个还什么翰林院的。”
“赶紧滚啊!否则定你们一个冒充朝中官员的罪!”
这时周围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哈哈哈,好大的“官威”啊!”
“张麻子,你还敢在这里说人家吗?人家可是从京城来的官老爷。”
“呵呵,还京城来的?我看就是哪里跑来冒充的,哪有这副打扮的,真是搞笑。”
“一家子疯子,估计想来这里骗点银子吧!”
陆景鸿本来就是个极其要面子的人,听到这里转头就和人争执起来,吵了个脸红脖子粗。
陆母肯定是看不得自家儿子受欺负的,直接上去就揪着张麻子不放。
这下双方的冲突再次升级,直接在县衙门口打了起来。
结果就是陆景鸿被人带了进去,县衙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任凭他们胡来?
本来以为他进来能够见到县太爷,也就可以把这次的事情说清楚,没想到刚进来就挨了一顿打。
对这种闹事的,打人的几个官差也没手软,陆景鸿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之前的伤还没好,现在是伤上加伤。
别说是县太爷也认不出他是在京城当官的,就他现在这身行头实在是不妥。
在挨了二十板子之后,他终于有机会见到了县太爷。
他艰难的抬起头,看着上面坐着的人,嘴里想讲话,但是全身的疼痛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胆刁民竟然敢冒充我朝中官员,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
守卫在旁边讨好的介绍县衙门口发生的情况,听完以后眼皮都没抬,淡淡的说了一句。
“既然是些没有身份证明的人,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就行了。”
什么!陆景鸿彻底慌了,他差点忘了这个地方可不是京城,秩序十分混乱,他这次贸然前来实在太唐突了。
他咬紧牙关,只能拼命解释,把在官道上遇到山匪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一说不要紧,县太爷突然对他横眉竖眼,直接站起来指着他就骂。
“我看你还真是个刁民,竟然敢在我的地上乱造谣。”
“你可知道上个月我们才刚刚完成剿匪任务通报到朝廷的。”
“你现在这么说,岂不是说本官还有漏网之鱼吗?”
陆景鸿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这么倒霉,每一句话都踩在了对方的雷点之上。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他太清楚下面的这些勾当了,也就是胡乱把成绩报到上面而已。
不出意外,陆景鸿被打了个半死,这一次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本来县太爷是想将他直接收入大牢的,旁边的师爷翻了翻名单,然后通报了一个情况。
“老爷,咱们今年的额度都满了。”
“如果把他收进来就要继续朝着上面报。”
在这个地方每个犯人都有自己的口粮标准,这些都需要进行统一的管理。
县太爷摸了摸胡子,现在这个情况确实非常不利,他才刚刚和上面通报了这个地方的治安情况。
如果又持续收犯人进来,那不是代表着他管理不当吗?
他有些厌恶的盯着陆景鸿,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非要来他的地界上闹事。
“行了,打断腿直接丢出去,好好警告他,让他滚远一些!”
几个守卫得到命令以后就把陆景鸿拖了下去,他用尽全身力气,最后只喊出了一句话。
“我可是翰林院的……你们!你们大胆!”
接着就彻底没声音了,师爷的面色有些古怪,如果他真的是京城来的,那该怎么办?
县太爷不紧不慢的整理衣服,“就算他真是翰林院的,那又如何?刚才我也听到了。”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官职,连九品都不如。”
“这种情况大部分都是花钱买进去的,能有什么权利?”
说白了,他根本就不怕,再说了,京城路途那么遥远,就凭他们现在这副模样,老的老,残废的残废,怎么可能回得去
这陆景鸿被打断了腿直接丢了出来,陆母看到自家儿子好好进去,出来就变成个血人,当场吓晕过去。
陆父是没有那个胆子上去找人家理论的,只能悄悄把儿子拖了过来。
赵巧儿也没想到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甚至都怀疑起陆景鸿说的话,他真的是在京城当官的吗?
陆母看到赵巧儿愣在旁边,知道她有些什么心思,这女人就不是个安分的,肯定想着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