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方小世界,属于虚空之地那万千碎片之一。
生存着一群籍籍无名的沙石源兽,只因它们体型弱小,根本不会对其他源兽造成威胁,他们反而过得偏安一偶,悠然自得。
既没有天敌,更无人侵扰。
没有危机意识,使得这群沙石源兽几乎没有进化出什么厉害的能力。
除了一身坚硬无比的外壳,剩下的就是芝麻绿豆大小的脑子。
在虚空之地发生巨变之时,这方世界反倒成了被人遗忘的角落。
许是那胡咧咧图和云霄老祖探寻三号坐标的时候,误入了虚空之地。
再经过无尽的杀戮之后,误打误撞地坠入此地。
也正是因为胡咧咧图的坠入,将那疯狂的杀戮之力传入其中,形同瘟疫传播一样,整个沙石源兽族群逐步被感染。
它们开始进入互相吞噬的搏杀之中,而那胡咧咧图也成了首当其冲。
回到时若雍王二人拯救之际。
二人升空被阻,雍王很着急。
“这方世界被设置无形屏障,该如何是好?”
时若反倒不着急了,拽着昏迷的胡咧咧图缓缓落回地面。
“这里被规则束缚,怕是要决出进化体方能罢休!”时若心中很是苦涩,目光一直落在昏睡的胡咧咧图身上。
心中盘算如何才能将这大胡子叫醒,但他知道希望渺茫。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雍王很是疑惑。
两人无须多言,只言片语之间已然明白,这家伙似乎成了整个沙石源兽的最后依仗。
尤其是那一望无际的沙石源兽全部保持距离,投鼠忌器不敢轻易进攻。
“想要破开规则,胡咧咧图是关键。”时若低声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这里,但他一定是将那杀戮之力传播到了这里,你看那群源兽的眼神,它们分明就很想吞食胡咧咧图,却又十分忌惮我们杀了他。”
这话说的很是矛盾,却也无法形容那群围而不攻的沙石源兽。
过了一阵,胡咧咧图幽幽转醒,他的眼中血红一片,没有一丝迟疑,起身就是狂奔出逃。
雍王有心阻挠却被时若给拦住,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计可施。
若是强行带走胡咧咧图,也无法从这方世界逃离。
他已经深陷杀戮泥潭,心中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杀光所有源兽,吞噬力量,成为最后的王者。
一场厮杀混战在所难免。
为了避免干扰战况,时若和雍王二人只得临空观战。
正所谓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一场混战厮杀经过一个多月方才初见端倪。
感应到胡咧咧图的气息越发强大,时若二人睁开眼,发现那巨坑之下的沙石源兽已经死伤相藉。
仅留下十个体型庞大犹如山丘一般的进化体。
那十名之中就有胡咧咧图的气息,只是他的身体更加强壮,周身更是幽暗透光,沙石源兽的特征越发明显。
“看来,最后的角逐马上就要开始了。”
雍王打起精神,他内心深处是希望胡咧咧图能坚持到最后。
可那样的话,他们就会彻底失去一名战友兄弟。
他不敢去想,而是侧目想看看时若是什么表情。
只不过,时若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嗯,知道了,殿下帮忙盯着战场情况,我这就去查看屏障。”
说罢时若身影消失不见,没多久又闪身而回。
“怎么样?”雍王问道。
“已经出现裂纹,想来与我们之前的猜测是一致的。一旦族群决出最强王者,那么屏障就被打破,而这方世界就会完全融入外面的世界。”
说着时若指了指自己的身体,意思就是他们也能跟着变回之前的模样。
“可是这样,大胡子他就……”雍王很是伤心。
时若其实内心深处亦是如此,只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这不是说明他是冷血动物,而且越是这种紧要关头,他必须保持冷静,因为他接下来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关乎到胡咧咧图的生死,同时也能左右整个虚空之地的格局。
即便能够感知这群沙石源兽的体能蕴含大地元素力量,可也不能因此自欺欺人。
二人停下话头认真看着最后的角逐。
那战场上的沙石源兽几乎没有停歇,它们甚至刚刚结束上一场战斗就马不停蹄的冲向另外一个。
搏杀的方式都是最原始的撕咬顶撞和咆哮。
由于他们都是身体坚硬如石且攻击方式如出一辙。
打斗的场面变得很是无趣,除了不断发出沉闷的捶击声,几乎听不见任何声响。
就在时若二人索然无味的时候,一声暴喝从东北角传出。
抬眼望去,似乎是有一队搏杀角逐出胜者,那只源兽自然完成了吞噬,身体再度**生长。
越是到了最后关头,夺得先机者往往就能决定最后的胜负。
它已经成为最强大的体型,没有停留多久,这只源兽猛地冲向最近的搏杀源兽。
而这那边的搏杀情况也已经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胜利者将会是胡咧咧图。
可就在他刚要结束战斗的时候,一只大手破空而来,直接一掌将那伤残源兽给拍在地上。
胡咧咧图一愣,也就是这愣神的功夫,另外一只大手已然来到,嘭的一声,被掀飞数十丈。
吓得空中二人险些惊呼出声。
而那再度完成吞噬进化的源兽这次没有继续冲杀,而是抬头看了眼它们这辈子都不会望的天空。
当然,它也发现了时若二人。
这一举动,说明那只源兽有灵智蔚来的迹象。
好在它的眼眸依旧猩红一片,加速冲击,不需片刻已经到了另外两只源兽身边。
这一次,它抬脚踩下,两只源兽成了一堆碎渣。
它的攻击力成倍增长,其余源兽根本不是对手。
就连空中观战的二人,都有些长吁短叹。
“哎,未先机,已难分伯仲,这下好了,根本打不过,我们如果要保大胡子就得……”
雍王的话也是情急之下才说的,与他一惯的风格有悖。
“关心则乱,这一场战斗我们无法干预,甚至一旦干预就会发生无法预料的事情。”时若表示按兵不动。
而当他们把目光移到胡咧咧图跌落之地。
待到尘埃落定,除了一个有挣扎痕迹的坚洞,胡咧咧图不知所踪。
空中二人皆是眉目舒展,真心希望胡咧咧图能够绝地逢生。
但是真的会是这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