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牛只得将温达安的嘴重新塞上破布拖到了一边,这时春娃对一旁的另外三个人道:“你们谁先说说......”
这时那个从下人房里搜出来的小厮率先说道:
“好汉饶命,我只是一个下人,每日只负责看看门,做做饭,主子们是做什么的我真不知道......”
春娃看了一眼吓得尿了裤子的小厮,伸出手掩住口鼻道:
“将这个小厮拖下去,这么不经吓......”
五牛只得捂着鼻子走过去拎起他的衣领将他跟温达安丢到了一处。
春娃眼前就只剩两个正主儿了,他翘着二郞腿道:
“说说吧,你们是什么身份,收集消息是为了告诉给谁......”
二人见自己已经暴露,再加上刚才他们的房间里搜出了军服,其中一人只得道:
“好汉饶命,我们不是歹人,是为了全夷陵城的安危默默工作的无名战士,你们刚才也看到我们的军服了,我们是府衙的人,是孙虎将军的手下......”
春娃状似惊讶地道:“虽然你们房间里搜出了军服,但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的?如果你们真的是军人,为何要在此地过着老百姓的日子,我看你们一定是骗我的......”
另一个这时赶紧道:“好汉,我的同伴没有骗你,我们真的是军人,我们是孙虎将军布在此地的暗哨,专门负责保护狮子镇的老百姓的,一旦有敌军前来,我们会第一时间把这一消息报告给孙虎将军,他就会派兵来保护老百姓们......”
春娃在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们这是欺负我什么都不懂是吧?孙虎那个人会在意老百姓的安危?他最怕的是自己的地盘被别人占领了吧?
但此时为了套出更多对自己有用的信息,此时春娃只得顺着他们的话问:
“你们真的是为了保护当地的老百姓?那你们是如何将信息传递给孙虎将军的?平时你们多久联系一次?还有,你们的费用是从哪里出的?”
首先开口的那个军人道:“好汉,我们确实是在为老百姓做事,我们跟孙虎将军平时半个月联系一次,都是飞鸽传书,我们在此地的费用都是通过达记胭脂水粉铺转过来的......”
春娃听说他们也是通过飞鸽传书联系,便用眼神示意五牛再去搜查。
五牛进去了好一会儿,果然在后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拎出一只鸽子笼,里面养着四只鸽子。
他们刚才搜查的时候重点在室内,所以不曾注意到后院的这只鸽子笼。
春娃见到了鸽子,便对这两个军人的话信了几分,只是他不明白他们这个点的军费为何要从达记胭脂水粉铺转。
“这个温达安应该就是达记胭脂水粉铺的老板吧?他应该不是军人,为何孙虎将军的军费要通过他的铺子转给你们?”春娃问。
此时一旁的温达安听到春娃问起自己的铺子,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不停地“呜呜”着,似要开口说话。
春娃示意五牛拿出温达安嘴里的破布,对他道:
“你是想好了要告诉我们实情了?”
温达安此时顿时泪如雨下,他断断续续地道:“好汉,我是被迫的、被迫的......”
春娃知晓这其中一定有故事,便说:“哦?那你倒是说说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达安抬起泪眼,开始回忆六年前的那一幕。
他记得那是一个天气十分晴朗的春日,他和表弟杨耿凡相约去镇上的一家店铺亲自去选购笔墨纸砚,其实,他们出来购物只是个幌子,主要目的只是想借机到城外去逛逛。
春日阳光好,百花盛开,他们早想出去踏青了,可是那时候杨府老爷,也就是杨耿凡的父亲将他的学业管得严,是不会同意他出去浪费时间的。
那时,杨府老爷刚回到老宅不久,虽然大清垮台了,可他仍然坚信知识改变命运,认为一个人将来要飞黄腾达,还得靠读书,所以对这唯一的爱子便管束得很是严厉。
他却没有想到,杨耿凡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郞,正是爱玩好动的年纪,成日困在府里读书久了,也会想到外面去呼吸一些新鲜空气的。
所以,当日温达安来约杨耿凡出去游玩时,杨耿凡不加思索就同意了,而且在杨夫人面前软磨硬泡了半天,非说下人采买的笔墨纸砚不合他的意,他想自行出府购买。
杨夫人也心疼爱子成日读书辛苦,她心里虽然明知杨耿凡买东西是借口,想出府游玩才是真,但她没忍心说破,便准了。
没想到,她这一决定让她后悔了整整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