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们此前的恩爱夫妻是假扮的？其实他们夫妻感情并不好？”那涵还是觉得很奇怪。
    孙燕道：“此事我以前本来也不知道，但有一次我无意中听他们二人私下里吵架才得知的，我那位嫂嫂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这些年要不是她不让孙虎纳妾，孙虎恐怕也不止一个儿子......”
    “可是孙虎手握大权，他为何会听一个内宅妇人的话？”那涵还是不解。
    在如今这个时代，男人想要三妻四妾太容易，有几家是征求了正室娘子同意的？
    还不是老爷们先把人给睡了，然后才给名分，通常只是跟正室通报一声，并且正室还不能有怨言，不仅如此，还得帮着操办。
    孙燕见那涵不信，便轻声道：
    “向兰芬此前跟孙虎狼狈为奸，帮着他做了不少坏事，她可能觉得能拿捏住孙虎，所以才......”
    那涵点点头，突然想起此前关忠诚跟她提起过的，孙虎便是杀害孙燕全家的那个恶人。
    也许，在孙虎和向兰芬的婚姻生活中，这样的事情应该不止一件吧？难道那位孙夫人都有参与？
    想到此，那涵便问：“既是如此，那孙虎现在又怎么敢？”
    孙燕明白那涵的意思，便低声道：
    “我也是今日方知，孙虎已将向兰芬锁在院子里一个多月了，对外声称是向兰芬得了疯病.......”
    那涵惊得睁圆了双眼，“天啦，这件事是真还是假？孙虎竟然如此狠心？”
    孙燕道：“一个连收养他的家人都敢杀光的魔头，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那涵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件事他的确做得出来......”
    孙燕嫁给关忠诚一年了，可她和那涵之间说过的话并不多，没想到今日因为这个红缨，她们两个一个正室，一个侍妾，竟然聊了这么久。
    那涵在心里消化了一下刚才孙燕说的话，然后问道：
    “孙姨娘，你刚才说秋芳和秋露是孙虎的通房丫头，也就是说你倾向于这件事如果不是意外的话，那她们两个人身上的疑点最重？”
    孙燕点点头，说：
    “有时候女子为了争宠，难说不会做出这些小动作，只是我没有想明白，她们两个未免太无脑了些，当时红缨身边明显只有她们两个，一旦出事，她们两个肯定逃不掉，即使顺利让红缨落了胎，可她们两个也未必能得到好处哇......”
    那涵也觉得孙燕说的有些道理，正要开口，这时吴妈妈走了过来。
    她本是要进红缨躺的屋子去汇报的，此时见那涵和孙燕都在回廓里，她便直接走了过来。
    “夫人......”吴妈妈屈膝行礼。
    那涵看了一眼吴妈妈，便知她多多少少查出了点什么，便问道：
    “吴妈妈，可有发现？”
    吴妈妈看了一眼孙燕，便道：
    “属下确有发现，属下在红缨姨娘摔倒的地方发现些端倪......”
    那涵听了吴妈妈的汇报，心里暗暗吃惊。
    没想到这件事果然不是意外！
    孙燕在经过最初的惊愕后对那涵道：
    “夫人，此事交给我来跟孙虎交代，红缨是在我的院子里出的事，侍候她的人又是孙虎的人，我谅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那涵想了想，便对孙燕道：
    “此事交给你处理也好，不过我得先问过老爷，这样吧，你先把那两个丫头扣下，至于红缨肚子里的孩子，我的意见是将她送回将军府，由孙虎自己决定，当然，怎么跟孙虎汇报这件事，也要等老爷发了话才行......”
    如今事情有变，她们两个内宅妇人已不能做主了，必须要请示关忠诚，由他出面方能解决。
    孙燕对那涵屈膝道：“一切但凭夫人做主......”
    她当即叫来荷香院的主事方妈妈，对她道：
    “方妈妈，您先将秋芳和秋露关到柴房里，等禀报了老爷再处理......”
    方妈妈得了吩咐，带着人去办理此事。
    那涵也觉得身子有些乏了，便站起身道：
    “既是这样，那我便去跟老爷商量一下这件事，你等回话吧......”
    孙燕再次屈膝：“夫人慢走......”
    那涵起身正准备移步，就见熊老先生和药僮朝她们走来。
    那涵便放缓了脚步，等熊老先生经过她的时候，她轻声唤住他：
    “熊老先生，不知可否陪我去老爷书房一叙？”
    熊老先生虽感意外，但他也知道，那涵如此相邀，定然是跟刚才红缨小产一事有关，便抱拳答道：
    “夫人，这有何不可，您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