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烈日。
还好，院子里有一棵树，足够遮阳。
陆铭跟着高凤下楼，就看到了院子里放着的两张皮，一张是牛皮，一张是羊皮，而且是那种非常完整的皮。
他蹲下身，摸了摸两块皮，确认是刚刚剥下没多久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这两块皮花了多少钱？”陆铭要给钱。
杜涛摆手道：“不用了，凤姐已经给了，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嗯。”
陆铭点头。
等他一走，高凤才好奇的问：“陆铭，你买两块皮要干什么啊？”
“制作面具。”陆铭说。
“制作面具，用皮？！”高凤长大了嘴巴。
“嗯。”
要不是因为需要一个帮手，陆铭连高凤都不想留下来的，毕竟这种事情太过于神奇了。
“行……行吧！”高凤连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但还是选择相信陆铭，点头道：“那现在要怎么做？”
“先把这两张皮洗干净，记住不要用自来水，用水缸里面的水。”陆铭说。
“行。”
这间院子里，也有一个水缸。
只不过，这个水缸里的水，全部都是雨水，这雨水能洗干净吗？
高凤心里犯嘀咕，还是照吩咐，拿了水瓢和刷子出来，清洗牛皮，她清洗牛皮，陆铭则是清洗羊皮。
羊皮清洗起来，毫无疑问是更加麻烦的。
两个人费了一个多小时的功夫，才把两张皮清洗的干干净净。
这个时候，高凤终于发现不对劲儿了，这两张皮原本都有些干瘪了，可经过这么一洗，竟然又变得紧致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固然好奇，却没有问。
“接下来要做什么？”高凤说。
“剥皮。一定要选最嫩的地方，用小刀慢慢往下割，割下来的皮，要能够透过阳光的那种。”
这几乎是最难的一步了。
人皮面具贴在脸上，自然不能让人一摸上去就摸到疙瘩什么的，还不能太厚，那样会失去人体皮肤原本的质感。
这一步虽然艰难，但对陆铭来说，不算什么。
毕竟，他也是上过手术台的人，连人皮都割过的。
对高凤来说，也不难，她都能把豆腐切成一朵花，更何况现在是割皮，这个比割豆腐可简单太多了。
二人一起动手，陆铭照样是割羊皮，高凤则是割牛皮。
一张一张割下来，有两个巴掌大小就行，割下来后，全部都放进了水缸里。
那薄如蝉翼的皮泡在水里，轻飘飘的浮在上面。
很快，整个水面就被盖满了。
这还不是最让高凤惊讶的，她最惊讶的是，这水缸里竟然一丝油都没有。
“等两个小时，正好，带你去吃饭。”陆铭长舒了一口气，他的手和腿都要麻了，这可比连续做两台手术都来得艰难。
高凤也没多好，手指都要抽筋儿了。
中午饭肯定是没机会在家吃了，就出去找一家饭店随便吃点好了。
出去吃了饭，就急匆匆回来了。
陆铭实在担心有什么意外，就又坐在院子里等了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一分不差。
陆铭将里面的皮全部都拿了出来，圆形的是羊皮，方形的则是牛皮。
两样皮全部分开。
紧接着，拿起来一张一张对着阳光看，能透过阳光的，就全部都留下来，没办法透过阳光的，就扔到了一旁。
终于，全部挑选了出来。
陆铭道：“凤姐，把这些皮，全部都贴在一起，一块羊皮和一块牛皮贴在一起。”
高凤点头。
两块皮贴在一起，放在了一张桌子上。
“还得要个电暖气。”陆铭呢喃道。
“是要烤干吗？”高凤问。
陆铭点头。
高凤说：“那用吹风筒可以吗？”
她说完。
马上摇了摇头。
这么薄的皮，吹风筒一吹，马上就会被吹起来的。
现在去买，也来不及了。
“我去借一个。”
陆铭跑出了家门，去了烘焙店。
江蔓果然在。
一听陆铭要借电暖气，她还愣了一下，刚准备说没有来着，想起来先前确实买过一个，去库房翻了出来。
电暖气备好，插上电，陆铭拿了一把手术刀，就在两块皮上雕刻了起来。
这可是考验手法的一环。
稍微有一个地方处理不好，整张皮就坏了，而且也只有足够熟悉龙灵儿的陆铭才能做到，在这样的皮上，雕刻出她的脸型。
第一张皮……毫无疑问的坏了。
在雕刻鼻子位置的时候，手稍微抖了一下，一下便坏事儿了。
只能扔掉。
继续第二张……
第三张……
第四张……
第五张……
直到他都开始口干舌燥了，被电暖气给烤的。
虽说已经入秋，但天气还未完全凉爽下来，这天气烤着电暖气，还是最大档，还这么久，换城市别人，早就得晕过去了。
第六张，终于成了！
陆铭擦着汗水，同时喊道：“凤姐，快去热水，就用这水缸里面的水，把蒸屉上上，这个面具放进去蒸。”
“好！”
高凤立刻去热水，陆铭则继续制作其它的面具。
一张面具可不够，万一毁坏了，总得有个备用的不是，更何况也可以多制作几张，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只要保存好，这种面具制作好，就不会被毁坏了。
三张面具进了蒸屉。
陆铭也终于关掉了电暖气，大口大口灌了两杯水，他看了眼时间，道：“十分钟就可以了。”
高凤点头。
这次，她终于忍不住了，询问道：“这面具是用来干什么的啊？”
“制作出来，先让你试试。”陆铭说。
“不会有味道吧！”高凤实在受不了羊腥味。
“不会。”
陆铭摆手。
“那这种面具，戴上去会是什么样子的啊？”高凤说。
“就跟面膜一样，自动贴合皮肤的。”
“那不是一下子就被人看出来了吗？”高凤眨眨眼睛。
既然是制作面具，那肯定是为了不让人看出来，这要是被人看出来，那岂不是没用？
“你见到成品就知道了。”陆铭笑了笑，道：“行了，都忙了一天了，你先去休息，我等着就行了。”
“我陪你，我也不累，累得是你。”
高凤拿着毛巾，给他擦了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