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关的决定,陆铭不是轻易下的。
他清楚明白自己现在和那些顶尖高手的差距,就算不是顶尖高手,只是诸葛瑾、诸葛良疏那样的,他拼尽全力也未必能够取胜,哪怕是那日对上蝶姑娘,如果不是黑袍人及时出手,那一日的结果都未必是好看的,正因为清楚这些,陆铭不想在下次遇上那种事情的时候,成为那个拖后腿的。
而且。
江南之事,苏家之事,桩桩件件都直指天门。
想要守护天门,现在这个样子,可还不够啊!
“……呼。”
陆铭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轻踩油门,刚要出发,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诸葛清明。
他停下车,接了起来:“陆铭,快来我家,秦彪来了!”
“啊?是,我马上到。”陆铭应了下来,重重踩下油门,车从地库飞驰而出。
一路上,陆铭加足了马力,疾驰到诸葛清明家中,未进门,只在门外就见到了秦彪的车,他怔怔看了几眼,方才轻轻敲响了门。
屋内的气氛有些压抑,人数也不少,小茶几前坐着的秦彪,坐在他身旁的男子,陆铭虽未见过,但二人如此亲密,想来关系也是非同一般,权力地位不比秦彪要少。
上次见秦彪的时候还是在国宾馆,未曾想今日是在这么一个“小破居”中。
陆铭刚准备进门,却被诸葛清明拦在了门外。
“秦彪怎么来了?”陆铭惊讶地低声问道。
虽然他对异人界中的各大派系和组织还不足够完全的清楚,但对秦家和诸葛家的江湖地位,他是早就有了解的,在现在的异人界中,像占据优势地理位置的江南四大家族,是稍稍有那么一些地位,不过也就是稍稍有一些地位罢了。
江南四大家族仅仅只是在江南颇有份量,而如果说四大家族是江南的霸主,那么秦家和诸葛家就是整个夏国的霸主!这中间的差距可不是星星点点,而是犹如鸿沟。
听着陆铭的话,诸葛清明微微一顿,沉默了片刻后,方才说道:“和灵儿有关……”
“秦慕不是将灵儿托付给您了,和他们秦家又有什么关系?”闻言,陆铭脸色大变,难道说秦慕出尔反尔了?
“龙天还活着对不对?”诸葛清明看着陆铭,淡淡问道。
“灵儿和您说了?”陆铭眉头微皱,追问道。
“不是,是秦彪说的。”诸葛清明捂住了额头,叹气瞥向了已然愣住的陆铭。
“他们秦家怎么会知道的?”陆铭脸色僵硬道。
“现在不只秦家知道,上面也知道了,龙天叛国的案子虽然一直都由紫禁城在查办,但上面也是派人督办的,这次也不知道是谁把龙天活着的消息捅到了国安局,国安局的人派人下查,你说他们会不怀疑龙灵儿知道龙天的在行踪……”诸葛清明叹了口气,微微顿了顿,看向陆铭瞪大了的眼睛,接着说道:“秦彪和龙天也算故交,当初灵儿和秦慕之间的事情,也曾让龙天想要和他家中定下婚约,就是为了保护灵儿,所以这次的事情出现后,秦慕便是又去央求了秦彪,求秦彪将龙灵儿带走保护,否则要让龙灵儿被国安的人带走,就世事难料了……”
“您护不住她?”陆铭颤声道。
“你也去过诸葛八卦村了,也知道我们诸葛家的规矩,若不是我自身遇上难以了结的事情,诸葛家是不会给予帮助的,而我虽然身为校长,但龙天的事情毕竟不一般,我已难以护她周全了……”诸葛清明又是叹气。
话音落下,他身后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忽然响起:“国安的人行事,就算是诸葛勋也无法轻易插手,更何况这次是证据确凿,只消一句请龙灵儿去帮忙勘破案件,那就是谁都无法阻挡得了。”
听着他的话,陆铭不禁怒道:“这也太霸道了吧!灵儿自出生就一直生病,哪怕龙天躲到了国外,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和她当然没关系,关系在你,你们陆家的人从来都是这般,口口声声挂着自己的强大,却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当初陆玲珑是这般,你也是这般。所谓的强大,呵呵……还真是够可笑的!”
他微微垂下眉眼,瞧着陆铭,先前从秦彪口中听说陆铭的事迹,心头便是有几分敬佩的,现在又听得他居然是陆家后人,心中便只余下不屑了,陆家的人都是一丘之貉,整日吹嘘着自己的强大,却连珍贵的东西都保护不了,不过如此。
心中对陆家充满着不屑的他,却是未曾想过,陆铭知晓他是陆家后人不过一年多的光景,学习术法和武艺更是不足一年,可如今的他,扛着的却并非是星星点点的小事,这与自小便知道自己是秦家出身的他可大有不同。
“你知道我母亲?!”陆铭心头一惊。
这人看起来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只怕母亲出事的时候,他也就只是一个小屁孩,恐怕当年母亲的事情,他也未必能知道多少。
“当然知道……”
男人薄唇微启,嘴角透出几分讥笑,缓缓道:“丧家之犬嘛……”
“不得无礼!”
他话音未完,屋内却是响起了秦彪的一声训斥。
男子却不知收敛,瞧着陆铭,冷言讥讽道:“上门三叩求我秦家庇护,不是丧家之犬,又是什么?”
他说完,望向陆铭,拳头藏在身后,紧紧握住,只若陆铭胆敢上前一步,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也真正成为和陆玲珑一般的丧家之犬。
可望着陆铭的反应,他拳头不禁缓缓松开,只看陆铭脸色如常,并未有任何反应,仿佛陆玲珑完全不是他的母亲一般,倘若不是他的肩膀不自觉地耸动了两下,倒真要觉得这小子也是个凉薄之人了。
“这么说来,我母亲曾去你们秦家求救过?”长长呼了一口气,陆铭语气平静地询问道。
“当然,我们秦家上下都知道。”闻言,男人昂起了头,愈发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