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
    雪！
    初一无疑是个好日子。
    对于别人来说是，对于秦家来说，不是！
    秦家很忙。
    不是忙着给秦绍寅收尸，而是忙着处理紫禁城的各种问询，忙着寻找凶手。
    作为“凶手”的陆铭，倒是睡了一个好觉，醒来出门的时候，秦家的其他人还在忙，白越担心的一夜都没有睡好，见到陆铭的时候，精神才算完全放松了下来。
    过了一夜，秦彪还是无法接受秦绍寅死亡的真相。
    但陆铭知道，他无法接受的并不是秦绍寅的死亡，而是他体内的“灵”，像秦绍寅这样忠诚于秦家的人，秦家太多了，但像那样强大的“灵”，在秦家却是极为少见的。
    陆铭刚来到正厅，就感受到了无数敌意，他知道这些敌意都来源于秦家子弟，对于秦绍寅的死亡，他们都认为是陆铭的原因。
    但是，秦绍寅毕竟不是陆铭杀的。
    他不可能是秦绍寅的对手。
    就这一条，已足够断绝他们所有的念头了。
    “秦老……”
    陆铭上前，微微鞠躬。
    “节哀。”
    短短两字，就像一把刀，狠狠在秦彪的心口剜了一刀。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已了解过了。
    陆铭遇袭。
    随后，打电话向秦绍寅求救。
    秦绍寅前往支援，却没想到遇上了强敌，不仅体内的“灵”丢失，对方甚至还控制他袭击秦家自己人。
    陆铭……
    不能说完好无损。
    白越也是。
    就算他们俩联手，击败秦绍寅的几率都是相当低微的。
    不可能是他们。
    秦彪捏了捏眼角，有些疲惫地看向陆铭，“听说，你们要走？”
    “是，回家看看。”
    “急吗？”
    “倒是不急……”
    陆铭明显还有话要说，没有说完，秦彪也没让他继续说。
    “派人送送你们。”
    “不急。”陆铭看向白越，道：“临别之际，白越想见见她师父。”
    秦彪看向白越。
    白越道：“师父待我如师如母，她如今落到这般田地，还无法随我回神农谷，我想……最起码和她说说话。”
    “你呢？”秦彪又看向陆铭。
    陆铭摊手道：“她又不是我师父……”
    “二郎。”
    秦彪喊过一名少年，陪着白越去见她师父了。
    至于陆铭。
    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就坐在正厅等着，“享受”着那些危险而又麻烦的视线。
    白越没去很久。
    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之后也就没别的什么事情了，秦彪安排人送他们去机场，安排的人还不少，而且都是秦家的好手，眼下出了这种事情，陆铭和白越的安全也是相当重要的。
    到了机场，秦家的人也没走，守在贵宾室外。
    “还没走？”
    白越有些惴惴不安的。
    也许是因为上次就是被人这么抓走的，心里难免有些担心。
    “没有。”陆铭说。
    白越叹了口气。
    “担心什么？”陆铭剥开一个糖放在嘴里，笑眯眯看向白越。
    “没什么……”
    白越也不好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陆铭道：“秦家的人如果找麻烦，早就动手了，不会让人把我们送到这里才动手的。”
    “我知道……”
    “但还是担心对吧，放心吧，他现在绝对不会杀咱们的。”
    与白越的担心不一样，陆铭放松的可怕，就像是在自己的家里一样，放松程度相当的高，外表看来，可以用“人畜无害”来形容了。
    “就因为钱？”白越说。
    “这还不够吗？你知道，咱们能为他创造多少财富吗？”
    白越摇头。
    “但也不可能就因为钱，就不对咱们动手吧？”
    “呵呵。”陆铭轻笑。“你以为，他们秦家凭什么能在龙天的压制下，还这么坚挺着，是因为他们在异人界的地位吗？”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陆铭的声音无比坚定。
    “那是为什么？”
    “钱啊！”
    陆铭说出了一个无比庸俗的字眼。
    “这么简单？”
    白越眨了眨眼睛，难以相信。
    “就这么简单。”
    陆铭摊手。
    “你想想，连诸葛勋那样的身份，都有可能会被人拉下神坛，更何况是他们秦家。秦家和你们神农谷不一样，秦家那些身份尊崇的前辈们已经死干净了，秦彪那一辈人被龙天压着，也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唯一能算是厉害的，就是他的几个儿子，每一个都特别的聪明。”
    白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陆铭道：“还记得刚才来的路上，车里和司机聊了什么吗？”
    白越点头。
    陆铭道：“这就是秦家最大的弊病，连司机都是佣兵，包括昨天和秦绍寅一起行动的，其实没几个是秦家的人，全部都是秦家花钱雇来的，所以就这一点来说，秦家其实比江南四大家都要好对付。”
    白越道：“但就这一个弱点，已不是很容易对付了。”
    陆铭道：“本来是不好对付的，但秦家现在缺钱，非要从我手里弄一点儿东西走，这不就是机会了。现在，让我好奇的是，究竟是谁非要让我们和秦家反目成仇。”
    原本，陆铭对秦彪还是有好感的。
    在燕京的时候，如果不是他来，陆铭没那么容易离开燕京，再加上龙灵儿和秦家的关系，按理说是能成为朋友的，可没有想到，阴差阳错竟闹到了这地步。
    “是苏家兄弟。”
    白越将目光从门口移开，望向陆铭，同时将一个木质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陆铭拿起盒子，盒子里面已经是空了！
    “你给她了！”
    “嗯……我说了，这是我们的约定，就算是死，也绝不会给神农谷带来麻烦。”
    “母蛊呢？”陆铭问。
    “我体内。”白越道。
    “你疯啦！”
    陆铭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吼道。
    他生怕外面的人听到，说话的时候，更凑近了白越，近到甚至可以凭借肉眼看到她的眼睫毛。
    白越假装没在意，自顾自说道：“和我猜测的一样，我师父在江南遇险，而后就被人带走逼问，受尽酷刑，我师父没有开口，后来才被送到了苏家兄弟的手中，目的就是为了将她送到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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