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宗立派。
这等事情,陆铭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这次的做法虽与之前相比有所不同,但目的大概是一致的,做起来也还算得心应手,唯一为难的就是对神农谷众人的安排。
倒不是说入住后山有什么为难的,是现在的后山还未成规矩,不合适这么多人一下子入住后山。
只有再花钱了。
再请了万剑门的人来帮忙,加上神农谷的人协作,又对后山开始进行大刀阔斧的改动。
这一下子,无疑是影响到了村里的旅游生意。
不过也不重要。
栖水村现在的主业是依靠天盛集团的发展,就算没有了旅游带来的额外收益,大部分家庭都是美满而又富足的,更何况现在还是冬天,他们也不想天天出来干活,在家里休息是最美妙的事情了。
后山开工,陆铭又开始当起了包工头,不过大部分的事情也不用他操心,唯一需要他操心的事情,是别的。
——江州领导班子换届。
这次的换届大不一样,之所以会引动各方面的关注,主要还是今年江州给其它城市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全国gdp总量排名,江州排在了第三,是除了燕京和沪市之外最富裕的城市,让人不得不感慨天盛集团的战略眼光,主要是谁也没办法相信杨若水这么一个年轻的ceo,居然能带领天盛集团走到这种地步。
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天盛集团的强大,除了杨若水的战略眼光外,最主要的就是陆铭对集团的影响,毕竟现在的天盛集团主做的是一条绿色产业链,和其它城市的发展目标是不一样的。
领导班子换届,势必会对这方面造成影响,这才是陆铭关注这件事情的原因,但说到底,关注归关注,他其实是完全没有任何办法的。
从异人管理局和异人的角度来看,陆铭似乎很厉害,能和诸葛勋、关时钦这些大佬对上话,可实际上,只要熟悉权力机构就会发现,陆铭只是对这方面有影响罢了,经济和政治是另外一码事,陆铭也没打算参与其中,他只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于是,打开电脑,好一番查询。
瞧着电脑上的内容,他靠着椅子,缓缓叹了一口气,陷入沉思。
忽然,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陆先生在吗?”
是很熟悉的声音。
陆铭起身出门,见到了神农谷的大长老和三长老,说话的是三长老,他那爽朗的笑声,没出门就听到了。
“给你个好东西。”三长老哈哈大笑,将一只野鸡放在了门口。“山里刚逮的。”
“这是要进城?”陆铭打量着二人装束,忙请二人进门坐。
三长老笑道:“剑晨来了,我们都好久没见了,说是晚上聚一聚,正巧下山的时候遇上了一窝野鸡,就给抓了。”
“听说,剑晨背上那玩意儿,你给处理的?”大长老看向陆铭。
他微微点头,笑着倒茶,“一些小症,上次和十三去万剑门,正好看见了,就一并解决了。”
闻言,大长老没二话,起身长揖。
“您这是干什么,可折煞我了。”陆铭连忙伸手去扶。
三长老大笑道:“你就让他拜一拜吧,不拜你,这老小子良心上过不去,剑晨背上那毒疮,就是他弄的,后来解决不了,对他而言就一直是个坎儿,这下好了,终于过去了。要我说啊,何苦放在心上,就算是陆铭,也有治不了的病,更何况你我。”
“那不一样。”大长老叹气。“剑晨那样信任我,我却……唉……”
又是一声叹息。
“总归是已经好了,大长老不必挂心。”陆铭笑着递上两杯热茶。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大长老看着陆铭,一脸欣慰。
陆铭笑眯眯不说话,等坐下来,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听白越说,大长老和谈哲很熟?”
“是熟。”大长老道。“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这次他出殡,我就没去。我和他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了,谁能想到啊,他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诶,我说老大,你别成天自怨自艾的,死都死了,想那么多,有什么用。”三长老豁达得很。
陆铭喜欢他的这种性格,不禁笑起来,道:“好在留有后人,大长老,我听白越说,谈哲是诸葛勋先生一起长大的。”
大长老点头:“差不多,两个人成天搅和在一起。”
“那他们当时为什么会在神农谷。”陆铭问。
“诸葛勋就不用我说了吧,他爸诸葛伦,当时就在军部,和神农谷关系不错,谈哲又几乎能算是诸葛伦拉扯大的,会有这种关系也很正常。”
“但诸葛先生也不可能随便找这么一个人就拉扯着吧?”陆铭寻思道。
大长老道:“这话算说到点儿上了,谈家当初也是富户的,家道中落了,诸葛伦和谈家的前辈们关系不错,因此才照顾谈哲,他也争气,从小就表现出非同一般的天赋,我记得他当时以全国第一的成绩考入燕大,实在是厉害!后来就是入党校,参军,从政,一步步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上。”
“挺励志的哈!”三长老玩笑道。
大长老不屑道:“这能算什么励志,他要真草根出身,我还高看他一眼,他又不是,也是豪门出身,还有诸葛家的人照顾他,这已经是寻常人一辈子难以企及的了。”
陆铭笑而不语。
投胎、出身,人往往从这一刻开始,就被分成三六九等了。
“哦,对了。谈哲这小子,还曾自不量力的追求过你母亲。”大长老又道。
“结果呢?”
没等陆铭问,三长老反而先好奇起来了。
“还能有什么结果,被拒绝了呗,我记得当时你母亲还给了他一句评语……
难以坚守自心者,必将身不由己。
对。
就是这句,我记得特别清楚。”
大长老婆娑着茶杯,似乎又回忆起了过去那段美好的日子。
“然后呢?”陆铭问。
“没有然后了,听到这句话,他仓皇而逃了。”大长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