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前是何境界？”莫缺无论怎么看，都感觉不到这老者有什么修为在身。
且这老者一身衣衫，也是破破烂烂，身上打了起码七八个补丁，怎么看都像是凡人家的一个老头。
“生前？哎呀，记不清了！”名为石柳的老者挠着头，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
“那你成为此图之灵，有多少年月？”莫缺又问。
“这个……我数一数。”老头坐在地上，掐着干枯的手指，一节一节数了起来。
数了半天，他又一拍脑袋，叹道：“哎呀，年纪大了，不记事，多少年了来着？”
莫缺不禁一阵无言。
这老者一问三不知，连自己生前是何修为，成了图灵多久都不知道。
他也看不出这老者是真忘了，还是故意装傻。
“图中有九座古城，城门紧闭，你可知那九座城有何特殊之处？”莫缺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向这老者了解元始之地。
“有这么九座城吗？”老头认真想了片刻，随后又挠起了他那颗白花花的脑袋，摇头道：“记不清了。”
莫缺算是看出来了，无论这老者是装傻还是真忘了，总而言之，想从这老者身上了解元始之地，怕是无望。
“那你还记得什么事，或者说元始之地中的事，你都有哪些了解？”莫缺继续问道。
“对不住，老头年纪大了，而且沉睡太久，想不起来事。”老头一脸歉意，“要不，等老头想起来了，再通知图主？”
莫缺只能露出苦笑。
无论这老头是真傻还是装傻，他都不想勉强，挥挥手道：“算了，你下去吧。”
“好嘞！”老头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又对莫缺行了一礼，道：“图主若是再有吩咐，可随时呼唤老头，老头随叫随到。”
虽是随叫随到，可一问三不知，叫来了又有何用？
莫缺无奈摇头，挥手让他退下。
他睁开双眼，意念退出神图，对旁边的云问天问道：“云兄，你可知元始之地，有九座城门紧闭的古城？”
云问天一脸茫然，“没听说过，你知道吗？”
他看向冷如茵。
“没有！”冷如茵也摇头，“对一般人而言，能从一座城去到另一座城就不错了，大多数人进入元始之地后，一生都只能在一城之中修炼。”
她好奇地看着莫缺，“你是从哪听说有九座紧闭的古城的？”
莫缺不知如何解释，只好道：“之前听登天阁主说过。”
他心下奇怪，看起来冷如茵和云问天，似乎也只知他们所在那座城周边的事，对其他九十八城，并不了解。
看来在元始之地，人们并不关心那些事，想的都只是能在一城附近，借元始之地中的法则，提升到更高境界。
“轰隆！”
不久，冷如茵带着莫缺，又找到元始之地中另一种五行之物。
那是一棵宝树，只有巴掌大小，却蕴含旺盛的生机，树身如玉。
不出意料，此树周边，有强大的生灵守护，但在三人合力之下，还是顺利将此树取得。
之后一路，三人陆续又寻到了蕴含土灵、金灵的灵物，虽有一些波折，但总算有惊无险。
“五行已全，只要再寻得蕴含阴阳之力的灵物，以阴阳为根，就可以替你补足武体所缺了！”冷如茵面露兴奋，替莫缺感到开心。
“情况不太对！”云问天却紧锁着眉头，“这一路，竟如此顺利，那一群家伙，居然没有再给我们使绊子！”
莫缺也感觉到了。
收集五行之物的这一路，虽有艰险，但在道剑门主的道剑出现过后，那些要夺他至尊法的势力，都没再出现。
“莫非他们忌惮道剑门主在附近，不敢出手了？”冷如茵也想不通。
“恐怕不会这么简单！”云问天摇头，“莫说门主只是隔空祭剑，纵是真身在此，那些势力，恐怕也不会轻易罢休！”
毕竟莫缺身上的至尊法，对那些势力，有足够的吸引力。
况且若能除掉莫缺，还能夺得他身上的天道之力，成为新的天君。
“小心一些吧，我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云问天一改常态，变得异常严肃。
“之后若是有事，你们先走，不用管我！”莫缺也感觉到了危机，道：“毕竟修补肉身，是我自己的事，你们已经帮我很多了。”
他不想连累这两人。
“说什么屁话！”冷如茵直接一个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怒道：“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师姐，便是我武极殿的人，无论出了什么事，有我替你顶着！”
云问天则是耸耸肩，道：“我没这种觉悟，不过你要是让我扔下你逃跑，那我这剑道，也算白修了！”
莫缺见这两人态度坚决，也不好勉强，只能苦笑点头。
“看到了吗，那东西便是纯阳草！”
不久后，冷如茵指着前方一株草，道：“传闻这种草若成长到最后，一株草，便可顶九颗太阳！”
莫缺远远看去，只见那株草上，生有九颗果子，每一颗都像一颗小太阳，炙热且耀眼。
“不过，这东西很难成长起来，否则早就被人摘走了，但只是用来补修你肉身所缺，却是足够！”冷如茵说着，走上前去，摘下此草。
莫缺一直等着白寂雪和李若寒那些人的出现，但这一行仍是十分顺利，并未见到他们现身。
他愈发感觉事情非同寻常，心中竟隐隐生出一种不安的预感。
“走吧！”取了纯阳草，冷如茵心情大好，道：“只要再去取得纯阴的绝阴石，阴阳五行，便集齐了。”
她显然早有目标，因为武极殿中的人，原本也生于单独的一方天地，不少人和莫缺一样，初入元始之地时，武体有缺，需要补全。
所以武极殿中，对于这些能用于补足肉身的灵物所在之地，都有记录，冷如茵才能这么快就找全。
“师姐，最后那样东西，你告诉我位置，我自己去取吧！”莫缺心有不安，道：“我有天道之力和众生意念加身，就算出事，想来也能保住性命！”
“少废话！”冷如茵喝道：“既然叫了我师姐，那就乖乖听我的话，哪来那么多想法？”
劝说无用，莫缺也是毫无办法，只能和他们继续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