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版本的阿兹拉尔很是挑食,味道大的不吃,口味重的不吃,绿叶的菜也很少吃,黎宁正哄着小阿兹拉尔喝完一杯蔬菜汁,小阿兹拉尔有些无奈:“宁宁。”
他挑食这件事其实很久之前就有了,洛芙笑着在一旁道:“殿下一直都是这么挑食,西维娅你不要再哄他了,他是不会吃的。”
洛芙也曾经换着法子将一些食物变成了另一种样子,或者混在其他食物里,每次都会被阿兹拉尔准确的挑出来,久而久之她也就不会为这件事费心了。
黎宁曾和洛芙讲过叫自己黎宁,可拗口的发音她实在讲不好,故而继续称呼黎宁为西维娅。
她没有深究黎宁名字的事情,对她来说只要圣子殿下平安无事,与黎宁好好的,一些事情也没什么深究的必要。
只见黎宁俯下身对着阿兹拉尔的耳边说了什么,阿兹拉尔脸色微红,半晌他点了点头,把面前的蔬菜汁一饮而尽,洛芙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离开是阿兹拉尔主动提出的,现在他卸下了担子,还在圣子府继续蹉跎实在说不过去,他牵着黎宁的手道:“今晚。”
洛芙虽然有些不舍,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她为两人整理好了行李,找好了马车,在太阳西下之下之前送走了两人。
她年纪大了,决定哪都不去,安安心心在圣子府度过晚年,只要这道属于圣子府的屏障还在,谁也夺不走属于圣子府的一丝一毫,洛芙从小就是个穷人,她想用这些财富帮助穷人,以圣子府的名义。
阿兹拉尔的身体长的很快,他们一路上走走停停,在一个小镇子上安了家。
这个镇子靠海,水草丰茂,镇上的人们不分三六九等,均是洋溢着一副满足的笑。
阿兹拉尔在为黎宁梳理她的墨发,纤长的手指轻柔的用某种贝类做的梳子在发间穿插而过,唯恐弄疼了她。
树杈上挂着两个鸟笼,那只尾羽银白的四翼鸟与那只浑身漆黑的四翼鸟都在鸟笼里面昏昏欲睡,黎宁看着这两只鸟才想起了什么:“多出来的那只鸟是哪里来的?”
“这你要问利厄斯了。”阿兹拉尔没有直面回答,黎宁哼笑一声:“不想回答就直说。”
她看着那只通体漆黑的鸟:“我记得那天和艾克在咖啡厅,之后你带我走后利厄斯回来也跟了上来...他哪有时间去抓鸟。”
说到艾克,她回过头看他:“艾克...死了吗?”
鸟笼里那只浑身漆黑的鸟听到艾克的名字精神了一瞬,只有一瞬间,它又闭上眼睛昏昏欲睡了起来。
阿兹拉尔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它,又漫不经心的轻轻把黎宁的头转正,专心为她梳理起头发:“这你要问问利厄斯,你知道的,我当时跟你待在一起。”
黎宁叹了一口气:“好好好,我不问了,就知道搪塞我。”
“宁宁。”
黎宁抬起头,仰靠在阿兹拉尔的肚子上:“怎么了?”
“我长大了。”
“嗯?所以呢?”
阿兹拉尔俯下身,小兽一样的轻蹭黎宁的后颈:“你之前说过的。”
黎宁想起了之前哄骗阿兹拉尔喝蔬菜汁说过的话,轻笑一声。
这段时间里阿兹拉尔过于黏人了,她念着阿兹拉尔的身体没有完全长成没有答应他。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他抱住了黎宁走到屋子里,屋子里布置的很温馨,床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柔软垫子。
被摔上去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疼,而是有些诧异,黎宁抬起头,正好与欺身而上的阿兹拉尔四目相对,阿兹拉尔轻叹一声,与她碰了碰鼻尖:“对不起,宁宁。”
黎宁抬手摸了摸他的眼皮:“为什么道歉。”
“之前的事情,对不起,我让你哭了。”
他的手伸向黎宁的裙摆:“这次不要哭了,好不好?”
银白色的长发与乌黑的墨发混在一起,两种相悖的颜色混杂在一起却又意外的和谐。
黎宁确实没有哭,她只是一次又一次的亲吻阿兹拉尔的侧脸:“我原谅你了,但是答应我不要再离开了,好吗?”
.......
这座屋子的窗是木质的,看起来很有年代感,阿兹拉尔曾经提出找个木匠重新粉刷或者再换一个新的窗户,被黎宁拒绝了,她很喜欢这种田园风格的窗户。
所以阿兹拉尔在将窗户打开一个缝隙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发出“吱呀”一声,还好黎宁睡的很沉,这让阿兹拉尔松了一口气。
他轻轻抬脚走近,坐在黎宁的床边,把因为汗水粘连在她脸上的发丝轻轻拂掉了,黎宁看起来很很累,连呼吸都带着几不可闻的鼾声,阿兹拉尔抿着唇笑,只觉得可爱。
在刚刚到这个镇子上的时候,黎宁每夜都睡的很不安稳,总是半夜惊醒,需要一次又一次的起身确认阿兹拉尔真实存在的,阿兹拉尔总是不厌其烦的轻轻拍着她,用低沉温柔的声音哄着她入睡。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若不是他的不告而别,黎宁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这都是他的错。
每个晚上云淡风轻的哄着黎宁入睡时他心里总是针扎般的疼,还好现在的她睡眠已经变的逐渐正常。
黎宁转了身,却没有摸到温热的身体,巨大的落差感袭来,她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的人正定定的盯着自己,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还好不是梦。
困倦感再次袭来,她又重新蜷缩进被子里,嘴里念着:“陪我再睡一会吧。”
黎宁的身体已经被阿兹拉尔清理过一遍了,清清爽爽的,外面的天气很好,被子里暖洋洋的,爱的人又在自己身侧,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阿兹拉尔依言躺在黎宁身侧,在黎宁即将睡沉的时候轻声道:“宁宁,我爱你。”
本以为黎宁已经睡了,他也闭上眼准备陪着她,空气中却传来一句:“我也是。”
淡不可闻,短短的三个字飘散在口中,好似没有存在过,又好似是阿兹拉尔的幻觉。
他勾起嘴角,轻轻嗯了一声。
那一瞬间,被爱的人开始生出了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