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艾格兰汀的卢索支持,黎宁订到了一家不错的旅店,当初那张地图弄丢了,她只能买来了纸笔在纸上复刻着记忆里的地图。
有小白在,黎宁将地图画出来了个七七八八,艾格兰汀又变成了小羊,刚刚变成了人形后他还是觉得作为一只小羊比较方便。
小羊此刻正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的晒晒太阳,偶尔睁开眼睛看看黎宁的地图画得怎么样了。
黎宁抬手摸了摸小羊的毛,变成小羊之前艾格兰汀曾经告诉过她,他并不知道教皇在哪里找到的地图...
好吧,黎宁决定最后一次信任他,她把小羊留在了旅馆里——这也是艾格兰汀要求的,他好像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离教廷远远的,于是偷偷钻进教廷的人只有黎宁一个。
原主的记忆是有些好处的,黎宁大概的知道骑士队巡逻的时间和教廷内的位置分布,教皇平时都住在教廷里住,偶尔会回到自己的宅邸,时时刻刻都有骑士们保护着,黎宁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于深夜潜进了教皇的房间。
床上的人在呼呼大睡,呼噜声有些震耳,教皇看起来伙食不错,就算是在睡觉肚子也也是隆起的。
房间内的暗门后有一个小书房,这个黎宁不知道,是曾经身为圣女的艾格兰汀告诉她的。
小书房内的文件和书都是只有教皇才能翻阅的,因此至关重要,黎宁想要在这里找到些蛛丝马迹,没想到在看到教皇的书桌时就被辣到了眼睛。
开灯实在太引人注目,黎宁手里拿着一个灯光微弱的小蜡烛,此刻蜡烛凑近了书桌,书桌上面的画像让黎宁看了个干净。
那是两个不着寸缕的一男一女在纠缠着,姿势开放,连表情都活灵活现,看来光明神教的教皇是个色鬼。
黎宁敢肯定这点。
她又对之前的流言感觉到好奇了,威严端正的教皇表里不一,那么深夜出入教皇府邸的艾格兰汀又是充当着一个什么角色。
黎宁小心翼翼的翻着书架上面的书,眸光看到了一个用黑色牛皮当做封面的书,她抬手轻轻把书抽了出来。
书的第一页是一个光明神神像,黎宁顿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了今天画的那张地图,将地图覆在了上面。
她眸光一惊,有一瞬间感觉到了头皮发麻。
小臂不小心碰到了桌角摇摇欲坠的书,黎宁来不及接住,让书掉到了地上,教皇的呼噜声突然停止了,也难为他能在那么大的呼噜声中听到黎宁不小心发出的声音。
他喘了口粗气,脸色有睡梦中被吵醒的不耐烦,他拿起床边的铃铛,一边摇铃一边大喊,“谁,是谁!”
听到了摇铃声的骑士们鱼贯而入,但此刻的小书房里早已空无一人,教皇没有因为小书房没有人就掉以轻心,尽管没有其他人活动的迹象,但他还是让巡逻的骑士增加了不少人手。
而此时的黎宁,突然出现了一种拨开云雾的感觉。
熟睡中的艾格兰汀被拽了起来,黎宁来不及问他什么时候又变成人的,把自己手绘的地图怼到了他的脸上。
“为什么光明神像的形状和这张地图上魔咒的位置契合?”
被人从睡梦中叫醒,艾格兰汀有些怔愣,一头柔顺的头发现在有些乱糟糟的,雌雄莫辨的面容有些呆滞,他揉了揉额角,“唔,是吗,明天再说。”
“不行。”
黎宁用力晃了晃他:“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快说。”
艾格兰汀的分化期还没有过,现在正是恢复精力的时候,他没有想到黎宁这么快就摸到了真相的边缘。
他恹恹的看着黎宁,含糊着:“你亲亲我,我就告诉你。”
在黎宁复杂的目光下,他醒了下神,说道:“我好困,你总要给我点甜头吧?”
脑子还迷糊着,干脆把心里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男人的,你要对我负责。”
黎宁没有理解艾格兰汀的脑回路,“我在和你说正经事。”
艾格兰汀轻轻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道:“我说的也是正经事,只要你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黎宁看着他,倾身用唇碰了碰他的侧脸,“可以了吧?”
刚刚从教廷跑出来,手心还有在翻墙时刮到墙壁上后火辣辣的痛,黎宁确实心急,她的内心出现了一种荒诞又合理的猜测。
她轻轻的推了下艾格兰汀:“你快说啊。”
艾格兰汀彻底清醒了过来,他摸了摸被黎宁亲过的脸,“不是这样的。”
这一幕让黎宁又想起了当时两人躲避海精灵的时候,两人在意着完全不同的事情。
黎宁叹了口气,正想说话,艾格兰汀放大版的脸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黎宁下意识的后仰,却被按住了后颈。
艾格兰汀执拗的看着黎宁,“像上次那样亲,不许躲,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黎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拿这种事和我谈条件?”
艾格兰汀才不管这些,他没有主动,眼神一眨不眨都看着面前红润的唇,“哦,好像是的。”
他舔了舔唇瓣,“我说了你要对我负责,我现在想亲你,既然你觉得谈条件不好,那我就不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就好了。”
在黎宁惊讶的眼神中,他低头叼住了她的唇瓣。
天生有着基因传承的阿弥勒斯对这种事无师自通,尤其现在不是在危机的海中,屋子内温暖干燥,灯光昏黄,他不会再给让黎宁打自己一巴掌的机会。
他抬手揉了揉黎宁的耳垂,感受到怀中之人的瘫软与不再抗拒之后骤然抱紧了黎宁,加深了这个吻。
微微闭着的眼睛偶尔睁开一条缝隙,里面是满溢的亲昵。
他微微退开了些,“我告诉你真相,但不是因为我们刚刚的行为,这样可以吗?”
黎宁轻轻的嗯了声,她声音微喘,“有区别吗?”
发丝因为刚才的动作有些乱,扎到了眼睛,艾格兰汀轻轻的为黎宁拨开,他又用拇指轻轻擦了擦黎宁因为喘不上气,额头上出的一层薄汗。
刚刚度过了分化期的阿弥勒斯已经开始学会怎么照顾人了,他语气轻柔,不难听出里面透露着愉悦,“当然有区别。”
“你要不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