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祥叹气,“我前脚刚到这里,祖母就催我回去,她说你即将大婚,不让我来扰你,我这还是趁她不注意偷溜出来的,没想到祖母这么快就发现了”
燕危见窗外出现熟悉的衣角,顿了一下,“我觉得祖母说得对,你是该回去了。”
魏祥:?
“燕兄,我当真扰了你吗?”
燕危没有说话,但沉默代表了一切,魏祥叹气,“好吧,那我便走了,祝贺你大婚,等你大婚的时候我会送礼过来的。”
燕危颔首,“过些时日若老夫人身体好些了,就将她带过来一起吃酒。”
魏祥笑,“那是自然,那燕兄,我就不扰你了。”
他与燕危拜别,出了门后才知道燕危为何急着赶他,他见到了一身华服的黎宁后下意识的躬身行礼,“陛下。”
黎宁抬手让他起来,“来看燕危?”
魏祥心中紧张,“是,前些日子祖母又病了一场,一直忙于照顾她,今天才知道燕兄与陛下即将大婚的消息。”
黎宁了然,“你们的关系很好。”
魏祥刚想回话,燕危就披着个披风走了出来,他身体一僵,总觉得燕危在盯着自己,顿时有股如芒在背的感觉。
他心中暗道倒霉,也想起了之前在燕危面前大放厥词的说些陛下喜欢自己之类的话,如今他觉得实在是丢脸。
千万不要因为自己胡乱说的这些话影响了和燕兄的感情。
他极为有颜色,“陛下,您还要与燕兄说话,臣便先告辞了。”
黎宁嗯了一声,她越过了魏祥,道了句,“走吧。”
魏祥松了口气,抬脚离开了。
黎宁握着燕危的手,“好凉。”
边说着,她便带着燕危向屋内走,燕危反手握住黎宁,“刚刚在窗边看了会书,有些入迷。”
与燕危坐到小桌旁后,立刻有下人端来茶水,黎宁很少用外面的吃食,面对下人端上来的茶,她倒是不避讳,喝下暖了身子才道:“刚刚燕菁来宫中找我了。”
燕危抬眸,神色有些不悦,“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他关上了窗,又命下人把门关上,抬手将黎宁直接拽到了怀里,他埋到她的胸前,吸了一口属于她身上的味道,“我以为你会想我。”
黎宁按住了他在自己身上轻嗅的行为,“我不想你干嘛来找你,宫中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呢,我这也是忙里偷闲,顺便来说说你母亲的事。”
燕危直接咬住了黎宁的唇,含糊道:“既然这么急,刚刚为何还要与魏祥说话,我怎么看你很想和他聊下去的样子?”
他下口有些重,黎宁闷哼一声,燕危顿了一下,还是松了口,轻轻用拇指揉了揉黎宁的唇瓣,见她没有受伤,才收回了手。
黎宁笑了两声,“我也就和他说了两句话,我知道你没有生气,别和我闹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有正事。”
她卖了个关子,“你知道你母亲来找我说了些什么吗?”
燕危还真的不知道,自从林之行把燕危与黎宁早就互通情意的这件事告诉燕菁后,燕菁就一直没有和燕危说过一句话,好像是生了燕危的气。
她是生气,还是反对,燕危都没去关心,今日她去找了黎宁还真的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没有松开抱住黎宁的手,只调整了下位置,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能更舒服一些,这才开口问道:“她说了什么。”
“她向我要了一道懿旨,若是哪日我始乱终弃,又或者是爱上了别人,这道懿旨可以让你全身而退,无论是假死还是其他方法,都必须让你安全离开宫中,从此我再也没有你这个主君,你也不受我的束缚。”
燕危眸光微动,“然后呢,你答应了?”
“是,我应了。”
黎宁本不该应的,这对她毫无好处,可她只想了一会,觉得这么做也可,至少能安了燕危的心。
听了这话,燕危抱着黎宁腰肢的手还是收紧,“为何要应?你也觉得自己会始乱终弃吗。”
“若不答应她,我怕是要被她找麻烦的。”
黎宁动了动身体,从袖袋里拿出一枚刻画得栩栩如生的凤纹玉佩,“这个给你。”
燕危对这个玉佩非常熟悉。
黎宁常年戴在身边,全天下只有一个,有了它不仅可以在皇宫之中行走自如,而且代表着女皇的身份,宫中的太监传重要的口谕,也是要戴着这枚玉佩以表身份的。
“你戴着这个,宫中无人敢欺负你。”
燕危似是诧异,在黎宁晃了晃玉佩,示意他接过的时候他抬起了手,接过了玉佩。
“这是陛下给我的聘礼吗?”
黎宁想了一下,点头,“这难道不比金银珠宝来得贵重?”
“确实贵重,但我似乎不需要。”
“收下吧,权当个自己的保障,你的父母担忧你也并不是没有理由,皇宫是个深坑,陷进去了想再出来便艰难了不少。”
燕危摩擦了下玉佩的表面,玉佩触手温润,从水头上来看是块不可多得的好玉,“陛下也觉得会让我在宫中受委屈?也觉得自己会打破自己曾经的承诺吗?”
他伸手拨弄了一下黎宁散落在耳前的碎发,“陛下与其送我这个,不如送我一块由你亲手雕琢的,如何?”
何其珍贵的东西,燕危却看都没看,他抬手系回到黎宁腰间,“我信陛下不会负我。”
黎宁听着,忍不住弯了下眸子,“那就多谢元灏信任了。”
燕危抱住她,轻轻啄吻她颈间白嫩的皮肉,皮肤相触之下是跳的不紧不慢的脉搏,他抬手按了按,黎宁没有阻止,只稍微仰了下头。
“若陛下当真负了我,我就取了陛下的性命,届时我便陪着陛下一起死。”
黎宁轻笑,她故作不愉,“胆大妄为,竟然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我要治你的罪。”
燕危半眯着眸子,唇边溢出一抹轻笑,“陛下又要怎么罚我?”
明明刚刚对黎宁说同归于尽时的神情无比认真,如今却软了声音,“要不要看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