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勾唇浅笑：“或许我能帮你。”
孙倩疑惑：“帮我？你为什么要帮我？”
素不相识会有人那么好心？
季明珠不绕圈子，直言道：“当然是有条件的，我可以帮你未婚夫介绍其他的合作公司。”
孙倩也不傻，这世上哪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你的条件是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你？”
季明珠笑的很无害，“你放心我不会骗你的，我只是对你朋友的事比较感兴趣。”
孙倩有些惊讶，“桑余？你也认识她？”
“认识，但不太熟。”
“那你为什么对她感兴趣？”
“这个问题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这笔买卖只赚不亏。”季明珠给她时间考虑。
孙倩看不出她到底什么目的，但细细想来，自己确实不亏，“你真的能帮我未婚夫找到新的合作公司？”
季明珠点点头，“当然，对我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我手里有很多人脉资源。”
孙倩从她的穿着打扮和言行举止可以判断她应该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左右这笔交易也没什么损失，“好，我答应你，你想知道桑余的什么事？”
“从小到大，越详细越好。”季明珠叫来服务员，点了两杯咖啡。
孙倩抿了抿嘴角，实话实说：“我跟她关系并不好，知道的也不算多。”
“那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了。”季明珠十指交叉，手背抵在下颚处，洗耳恭听。
孙倩在想从哪讲起，回忆了一会儿，慢慢道来：“我们从小学开始就是邻居，她没有爸爸，从小被她妈妈一个人带大，我记得小时候听谁说过，桑余好像是被收养的，到底是不是我也不清楚……”
“一开始她们母女的生活还挺好的，后来她妈妈得了心脏病，经常要住院治疗，费用高昂，她家条件就越来越差，再后来她读完高中就放弃读大学出去找工作了。”
“以前好像是在哪家小公司当设计师助理，去年突然进aurelia还当上了设计师，我一直以为是她幸运，直到前几天才发现，原来她是走捷径，攀上了aurelia的总裁。”
听到这里，季明珠出声打断：“你是怎么知道她走捷径的？”
“我看见他们接吻了，我还有照片。”孙倩边说边打开手机，翻出照片递给她看。
归功于手机像素高，照片拍得很清晰，路灯旁，一对璧人抱在一起拥吻。
季明珠捏着手机的力道陡然收紧。
有一次她替席靳白接过桑余的电话，早已猜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席靳白和别的女人亲密又是另一回事。
“桑余的妈妈知道她和席靳白的事吗？”
“应该不知道，她一直说自己没有男朋友，前阵子我妈想给她介绍对象她还说现在不想谈恋爱。”
季明珠眸底划过异色，压低声音：“那你帮我个忙吧……”
-
还有十天左右就是春节，公司也即将放假。
年假有半个月，桑余提前在公寓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明天参加完年会就可以回家。
不过也意味着她有半个多月见不到席靳白了。
客厅的茶几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大礼盒，像是装衣服的。
桑余瞧了眼外包装，席靳白正好从书房出来，跟她说：“给你的，拆开看看。”
“给我的？”
她好奇的打开盒子，里面还严严实实裹了一层包装袋，看这架势就不便宜。
没想到竟然是一件旗袍。
做工极其精美，剪裁细腻得体，柔润的真丝绸缎上绣着含苞待放的花簇，衣领、胸襟和盘扣的设计相得益彰，将柔美、高雅、端庄融合在一起。
如此重工的旗袍，桑余第一次见。
上面的刺绣还是非物质文化遗产——苏绣。
桑余惊叹，“这个是专门定制的吗？”
“嗯，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几个月前江棠去定制了件旗袍，要席靳白帮忙选花色，他看中一款水绿色的绸缎，觉得会很适合桑余，便帮她也定制了一件，因为选了苏绣，所以工期很长。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万一不合身多可惜啊。”
“摸那么多摸出来的，八九不离十。”
“……”
正经的话题忽然就带了颜色。
桑余羞赧的抱着旗袍起身，“我先去试一下。”
如席靳白所言，尺寸还真的刚好。
桑余想起上次他送的那支发簪，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简单盘了个发，插上发簪点缀。
席靳白推门进来，一抹曲线玲珑的身影映入眼帘，流畅的线条勾勒出曼妙身姿。
绿色清透、雅致，像江南水乡的柳絮，柔和不失韧性，凸显中国风韵。
桑余撞上他的视线，询问：“好看吗？”
“嗯，很衬你。”席靳白从来不否认桑余的美，她穿任何好看的衣服都是锦上添花。
桑余不禁扬起嘴角，“你怎么突然给我买旗袍？”
“好看。”席靳白朝她走过来，稍稍俯身靠近她耳边，语调掺了几分散漫，“当然也是为了……亲手脱下来。”
气息洒在桑余耳朵上，激起一阵酥麻触感，她呆呆的愣了下。
修长的指尖已经落在她胸前的盘扣上。
新衣裳，盘扣有点紧，不好解。
桑余生怕他弄坏，这旗袍太珍贵了，她舍不得，“别扯坏了……”
“不会。”席靳白抱她去床上。
两个小时后，桑余捡起地上的旗袍，一脸心疼，眼神责怪的看向席靳白，“皱了……”
席靳白嗓音低哑道：“明天让阿姨烫一下。”
桑余找了个衣架先挂起来。
席靳白：“喜欢以后再买。”
桑余小声嘀咕：“算了，还是别买了。”
她怕她受不住。
睡觉前，桑余靠在席靳白怀里问：“你明天会出席年会吗？”
席靳白扯了扯被子给她盖好，“明天有事得回苏城，晚上你要回家可以让司机送。”
桑余倏然有点小伤感，“那我们要明年才能见了。”
明年……
席靳白拧了下眉。
明年他要回席氏，aurelia会派别人接管，之后没什么重要的事也不会再来港岛。
那他和桑余的关系，理应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