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规定的时间,原告迟迟不到。那位主事的调解员打了一通电话,郁风听到对方在电话里向调解员道谦,并说已经进了法院,马上就到这个房间了。
郁风一个门外汉与专业的律师对簿公堂,心中有些发怵。
又过了一会儿,一男一女手中拿着公文包风尘仆仆地进了房间。一进门,那位年长一些的男子便跟主事的调解员打起了招呼。看样子,两个人不是第一次打交道,蛮熟的。
一下子来了俩律师,郁风的心中更加的没底了。
那位主事的调解员将双方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随后,那位男律师说道:“我们是时聪树委托的法律援助律师。”
一听说是法律援助律师,郁风那一根越发紧绷的弦立刻放松了不少。郁风知道法律援助律师是不收费的,但也往往不会那么的尽心尽职。不像收费的律师,律师费的多与少往往跟案子的成败,以及能够为当事人争取到多少利益相关,故而竭尽所能挖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线索,战斗到底。
那一天郁风给时聪树打电话时,时聪树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有什么事情就找我的律师 ”,没有想到只不过是法律援助律师。
这位律师接下来所说的正如郁风所料想的。
“那一天,时聪树去社保中心时,看到有法律援助就找到了我们。我们见他一个外地人,挺不容易的,便代理了他的案子。我们没有收他一分钱。他这个案子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他老是在催我们。我们也希望早点把这个案子结了。”
法律援助是帮助有困难的弱势群体的。时聪树是外地的农业户口,面子上是弱势群体,但是他的工资不低啊,特别是降薪之前的工资。法律援助的律师免费在帮时聪树打官司,他在那里不断催促,不知道律师的心中会不会有所不爽!
律师将时聪树的诉求读了一遍。
除了五六月份工资及补偿两个月的工资外,其它的,郁风一概不同意,说出了不同意的理由,并亮出了相关证据。
律师并没有进行过多的反驳,只是说道:“你们不能什么都不同意啊,这也说不过去啊?政府是发过文的,疫情管控出不来,是要按照最低工资标准发放工资的。3月份全月,4月份半个月,得按照江城市最低工资标准给他一个半月的工资啊?另外再适当地补偿一点。”
这时候,那位主事的调解员也在一旁说道:“这样吧,江城市最低工资标准是2020元,一个半月是3030元,凑个整数,5000吧。也没有多少钱,就按照这个给吧!你们看呢?”
律师说道:“我觉得可以。我打个电话给时聪树跟他说一声。你们要早点给他钱,这个事情就早点结束了。这个事情老是拖在这儿,他拿不到钱,对他也没有好处。我想他会同意的。”
律师走出房间打电话去了。
时间不长,但也不短,律师又回到了房间,说道:“时聪树一开始不同意。我把利害关系跟他分析了一遍,他同意了这个方案,但要求必须一周内将钱打到他的卡上,否则他就不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