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会计这么说,老孙在那里笑。
一路上说笑着,班车已经到了谢老板家所在的小区门口了。
当郁风踩着共享单车哼哧哼哧就快要到达望江苑的那一排门面时,总感觉到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什么呢?他忽然明白过来了,谢老板今天还没有给他打电话。今天是周日,这个点了,应该不会打电话了。
想着想着,郁风的心中烦躁了起来。自打来了望江苑,一天都还没有休息过。项目经理周日上班没有加班费,是义务劳动。辛苦一点,多付出一点,郁风觉得没什么的,做什么事情都得交学费啊?问题是望江苑的雷太多了。像罚款的这种雷,现在不会暴,将来会暴是一个大概率事件。将来的事情,当下郁风可以不用过多的考虑,但是说是这么说,还是时不时地会从郁风的脑海里蹦出来。当然了,眼下的事情,郁风也已经难以应对了。
因为脑子里老是想着这些难解的困难,郁风上项目后没有几天的时间就开始整宿整宿地睡不着了。
已经有好几次,当郁风费力地踩着共享单车就快要到达望江苑的门面门时,忍不住跟自己说这是何苦呢?自己在锐意公司,每年的薪水有十好几万,到了中和公司,每个月的工资五千,相差了几个数量级。自己在中和公司工作,并不完全是为了这么一点工资。可是薪水相差这么多,压力还是一样的。那自己图个球啊?如果到了睡不着的地步,就是郁风所不能接受的了。郁风已经几次跟自己说不能在中和干了,想给谢老板发微信辞职。又想着才来项目上才这么长一点时间,实在是开不了口。也许,扛一扛就能扛过去了。又想到了干完了这边的事,还要回公司搞体系审核的资料,安全台账。郁风如同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看不到头了。
郁风叹了口气,跟自己说:再撑一撑吧,如果实在撑不过去,就不干了。
快到9点钟的时候,郁风正在4号楼拍照,兰贵北给郁风打来了电话,说那两个工人已经走了一个,那一个也要走,让郁风过去一下。
当郁风去了2号楼,见到兰贵北时,其正站在走廊里抽烟。
见郁风来了,兰贵北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后,气呼呼地说道:“老王也走了。”
“什么情况啊?”
“礼拜五,我回工厂的时候,就跟老王他们交代好了。周六,我不在,他们两个自己淋水,少淋一点就少淋一点。周日,也正常淋水。今天,我一来这边,就见老王一个人蹲在楼下。我问他怎么还不淋水,蹲在楼下干么事?他说就他一个人了,淋不了,小陈一大早就回去了。我说那就我们两个人淋吧。他蹲在那里不动。气得我踢了他一脚。这不,他也走了。你给小冯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情况,尽给我们一些什么人啊?这几天,就靠我一个人,他们是喊一下子动一下子,你不喊,他们就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