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朝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欢迎回来，141号。”李默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与他阳光的外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何雨竹的心猛地一沉，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逃离梦魇，而是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之中……
    教室里一片死寂，落针可闻。何雨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回荡，一下一下，像是擂响的战鼓。李默的笑容在他眼中无限放大，如同深渊中绽放的恶之花，美丽却致命。
    “欢迎回来？什么意思？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何雨竹强迫自己开口，声音却干涩得像是砂纸打磨过一般。
    李默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手中的书本随手扔在讲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他缓步走下讲台，目光扫过教室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何雨竹身上。
    “141号，看来你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没关系，很快你就会想起来的。”李默说着，伸出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自己的太阳穴。
    他每敲击一下，何雨竹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一根尖锐的钢针刺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别白费力气了，”李默的声音像是毒蛇吐出的信子，冰冷而危险，“在这个世界里，你的一切行为都毫无意义。你只是一个实验体，一个被观察、被操控的对象。”
    何雨竹咬紧牙关，强忍着脑袋里传来的剧痛。他不知道李默说的话是真是假，但他绝不会坐以待毙。他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要逃离这个鬼地方。
    “实验体？什么实验体？你到底在说什么？”何雨竹强撑着问道。
    李默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他走到何雨竹面前，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你的身体，你的意识，都已经不再属于你自己了。”
    何雨竹猛然抬头，对上李默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他突然意识到，李默说的没错，他的身体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但他却无法控制它。
    “你对我做了什么？”何雨竹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什么都没做，”李默直起身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漠然，“我只是帮你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让你有机会体验到真正的力量。”
    “新世界？力量？”何雨竹重复着这两个词，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李默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转身走到教室门口，打开门，对着外面说道：“进来吧，他已经醒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她的脸上戴着一副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
    女人走进教室，来到李默身边，低声说道：“一切准备就绪。”
    李默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何雨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141号，准备好迎接你的命运了吗？”
    教室的门无声地合上，将何雨竹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女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精致而冰冷的脸庞，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更添几分神秘感。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站在李默身后，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李默重新回到讲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何雨竹，“141号，你知道‘涅盘计划’吗？”
    何雨竹的头痛稍稍减轻了一些，但他仍然感到一阵阵晕眩。他努力回忆着李默提到的这个计划，却毫无印象。“涅盘计划？那是什么？”
    李默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看来你的记忆碎片还没有完全拼凑起来。没关系，我会一点一点地帮你回忆。”他走到何雨竹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这个计划，是为了创造新人类，是为了让人类进化到更高层次的伟大计划。”
    “新人类？进化？”何雨竹感觉越来越糊涂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怎么就和什么新人类、进化扯上关系了？
    “没错，”李默点点头，“在这个充满基因改造和虚拟现实技术的时代，人类的身体和意识都已经达到了极限。我们需要突破这个极限，创造出更加强大的，更加完美的新人类。”
    “而你，141号，就是这个计划的关键。”女人突然开口，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何雨竹愣住了，他？计划的关键？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学生，怎么可能是什么计划的关键？“我？为什么是我？”
    李默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因为你的基因，你的意识，都具有极高的可塑性。你是最完美的实验体，是通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
    “实验体？”何雨竹重复着这个词，一股寒意从心底涌了上来。他终于明白李默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他不是在做梦，他真的成了一个实验体，一个被观察、被操控的对象。
    “别害怕，141号，”李默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这对你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一次超越人类极限的机会。”
    “我不要什么机会！”何雨竹猛地站起身，愤怒地吼道，“我要离开这里！放我出去！”
    李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漠然。“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141号，你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你了。”
    他话音刚落，何雨竹突然感觉到体内那股强大的力量再次涌动起来，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骨骼发出咔咔的响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啊！”何雨竹痛苦地抱住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某种可怕的变化，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
    李默和女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开始了吗……”李默低声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这时，教室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一个刺耳的警报声在整个校园里回荡。
    “怎么回事？”女人皱起眉头，看向李默。
    李默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看来有人入侵了系统……”
    突然，教室的门被猛地撞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闪烁着电光的枪。
    “何雨竹！我来救你了！”
    何雨竹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
    是……是他？
    教室的灯光在警报声中变得忽明忽暗，滋滋的电流声像毒蛇吐信，令人毛骨悚然。何雨竹在剧痛中挣扎，视野里尽是光怪陆离的扭曲色块。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是梦境中无数次给予他希望，却又无数次令他失望的虚幻影子。
    “陆远……”何雨竹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名字，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又像是野兽绝望的哀嚎。
    “别怕，我来了。”陆远的声音在混乱中格外清晰，带着某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他几步冲到何雨竹身边，手中的枪口喷出一道电光，击中了束缚着何雨竹的金属座椅。
    金属座椅瞬间扭曲变形，何雨竹也随之摔倒在地。他痛苦地蜷缩着身体，感觉体内那股力量像脱缰的野兽般横冲直撞。
    “该死，来不及了！”陆远一把拉起何雨竹，顾不上解释，拉着他冲向教室后门。
    李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猛地按下手中的遥控器，教室的墙壁上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黑洞洞的枪口。
    “想走？没那么容易！”李默狞笑着，毫不犹豫地按下发射按钮。
    致命的激光束瞬间射出，将教室的地板炸出一个焦黑的坑洞。陆远反应迅速，拉着何雨竹堪堪躲过攻击，但何雨竹的胳膊还是被激光擦伤，皮肉烧焦的恶臭弥漫开来。
    “该死！”何雨竹咬着牙，剧痛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他这才看清陆远的模样，与梦境中那个模糊的影子不同，真实的陆远更加消瘦，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但眼神却坚定无比。
    “别废话了，快走！”陆远没有理会何雨竹的伤势，拉着他继续向前狂奔。
    教室外的走廊里一片混乱，刺耳的警报声、学生们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以及远处传来的爆炸声混杂在一起，如同末日降临。
    陆远拉着何雨竹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身后的枪声和爆炸声越来越近。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何雨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声问道。
    “现在没时间解释了，”陆远头也不回地说，“你只要知道，你不是他们口中的实验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