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樱不知该怎么与骆夫人说自己跟骆竔的真实情况,只能默默的看着常嬷嬷她们将骆竔的东西都搬了进来。
骆夫人道:“听芯儿说你不喜别人随便碰你的东西,我就不让人收拾了,一会儿你自己收拾一下。”
骆竔不在,萧云樱只能先答应下来:“好。”
“那你收拾着,娘先回去了。”
萧云樱送骆夫人离开后关上了房门,转身看着骆竔的东西,叹了口气。
骆芯昂起头问道:“娘,你以后要跟爹一起睡了吗?”
萧云樱没急着收拾,拉着骆芯去了炕上坐着:“娘更想和芯儿一起睡,芯儿不想跟娘一起睡吗?”
骆芯爬上炕:“芯儿想和娘一起睡,可是更想娘和爹一起睡,这样芯儿就能很快有弟弟妹妹了。”
萧云樱心里默念了三遍童言无忌:“谁跟你说的这事?”
骆芯道:“上午祖母和常嬷嬷说话,让芯儿听到了。”
萧云樱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你这小丫头怎么到处偷听。”
骆芯摸了摸自己鼻子:“芯儿没有偷听,你们大人说话的时候都太认真了,芯儿路过都没有人发现的。”
“好吧,那是娘误会你了。”
骆芯再次问道:“所以娘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弟弟妹妹,我第一个想要个小妹妹行吗?”
萧云樱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不到四岁的小丫头催生,无奈的道:“不会有弟弟妹妹的,娘近视眼,生不了。”
骆芯不明白:“什么是近视眼?为什么生不了?”
萧云樱被骆芯认真的询问逗笑了,这小丫头不懂现代的梗:“就是患有眼疾,生不了小孩。”
“那芯儿不要弟弟妹妹了,芯儿想要娘健健康康的。”
萧云樱揽过骆芯:“好芯儿,今天起的早,把外衣脱了睡一会儿吧。”
等骆竔回来的时候,骆芯已经睡着了。
萧云樱给他开了门,低声道:“先进来吧。”
骆竔进来,看着熟睡的骆芯道:“抱歉,我不知道娘会直接将我的东西搬过来,有些事情我没与她说,她以为我们两个现在是……两情相悦……。”
萧云樱不想听道歉和解释,只想听解决方法:“那现在怎么办?”
总不能真的同居吧。
要是单纯的住在一起糊弄骆夫人也不是不行,可她经常在屋子里进出超市,有骆竔着实不方便。
“我的东西可否暂时放在这里。”
萧云樱拧起了眉:“你还真要住我这?!”
“只要让别人以为我住在这里就好,我晚上可以另寻他处暂住。”
萧云樱以为他的意思等晚上可以去其他空屋子住,无奈同意了:“好吧。”
毕竟若是让自己娘知道他们成亲了还分房住,估计还得过来碎碎念。
自从她娘知道自己与骆竔有了夫妻之实,就把之前自己说过的话忘了个干净,真心的把骆竔当女婿对待了,让萧云樱看的嘴角直抽抽。
这样一起骗骗双方家长挺好的,能省去很多麻烦。
同住的事情解决了,两人再次陷入了尴尬的氛围。
萧云樱搓搓手:“你……坐一会儿?”
骆竔道:“不必了,我去前厅再研究一下你之前画的改良武器图。”
“好吧。”
骆竔出来后听到身后的关门声,停下脚步回身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不知想了些什么,过了许久才离开了。
就如他们商量的那样,等晚上吃完饭,洗漱完回房,萧云樱先哄睡骆芯。
他们两个各忙各的,直到确保孩子们和骆夫人睡下了,骆竔主动出了屋子,萧云樱才松了口气。
还好骆竔自己记得,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骆竔离开才不会显的尴尬。
就这样住了几天,萧云樱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作息。
七月初,东林城的天气已经开始慢慢燥热起来。
萧云樱洗了几件衣裳,骆竔见了,主动过来帮忙拧水晾晒。
她已经想开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都是成年人,他们可能还要相处很长时间,没必要因为一个意外弄的双方尴尬不已,那样谁都不自在。
何况骆竔帮忙做家务,自己的确是轻松不少,这种事情为何要拒绝。
脸皮嘛,用着用着就厚了。
洗完最后一件衣裳,萧云樱顺手递给骆竔,自己倒掉盆里的水,起来伸了伸懒腰。
骆黎蹲在旁边逗着两只狗子,突然来了一句:“娘,你别让爹睡外面了好不好?”
萧云樱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爹睡在外面?”
正在院子另一边的骆竔侧了侧身子,继续将手里的衣裳搭在晾衣绳上。
骆黎站起身道:“不是娘让爹睡外面的吗?”
“我没啊,你可别胡说,你爹睡哪了?”
骆黎指着门外的一棵大树:“就睡在那啊。”
萧云樱看了一眼骆竔的背影,心里暗道,这人是怎么回事,家里有那么多空屋子不睡,跑大树上睡干什么。
她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骆黎回忆着:“前天夜里起夜的时候看到爹往外面走,我好奇,跟着过去了,看到爹靠在树上睡觉,这两日我半夜起来出去看,爹都睡在大树上。”
他说着还小声的给自己爹求着情:“娘,最近蚊虫越来越多,那树干又硬又糙,别让爹睡树上了,怪可怜的。”
萧云樱把木盆靠到墙边晾着:“娘知道了,等我去问问你爹怎么回事,你先去玩吧。”
哄走骆黎,就看到骆竔拿着木盆走了过来。
萧云樱叫住了他,直接问道:“骆黎说看到你这几日都睡在外面的树上,怎么不在家里睡?”
骆竔放下木盆:“前几日夜里去空闲屋子睡时被常嬷嬷看到了,她可能有所怀疑,夜里经常去检查空屋,我只能另寻他处休息。”
萧云樱:“……那也不能在树上睡啊,不难受吗?”
骆竔转头看向屋顶,似是不经意间露出了脖颈,有好几个被蚊子咬出来的红疙瘩,有的都被挠破了。
他语气认真的道:“不然我今晚睡房顶,至少能舒展开。”
萧云樱见他这副样子,的确像骆黎说的一样有些可怜。
她有一瞬间的心软:“……算了,你晚上还是在我那里睡吧,别想着大树和房顶哪个舒服了。”
说完她便走了。
留在原地的骆竔等她离开,忍不住勾起嘴角。
果然是个心善的姑娘,不枉自己遭了这几天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