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仆人凯士娅（4000）
    梅莉丝的手术结束。
    和不朽会血统讨论组预想的一样，在威猛血统被转移进她的体内后，身体的崩坏立即就被阻止。她的样子从寒妖形态慢慢转变回人类身躯，只是头发和眼睛还是晶白色。
    吸血鬼眼泪在耳畔闪烁，生命力不断补充进她的体内。
    海洛特走进来，挥手让所有人离开，再笑着对梅莉丝说：“血统转移的非常成功。等你的身体恢复后，再进行一次血统转移，冰山雪地的雪公主就重新回来了。”
    身体的虚弱让梅莉丝的面色苍白，但死后余生还是让她很高兴，她看着海洛特轻声说：“谢谢！”
    “仅仅只是谢谢可不行，以后要更加努力工作报答我。”
    “当然，组长……咳咳咳……”
    梅莉丝剧烈咳嗽起来，海洛特上前轻拍她的后背，伸手隔空抓来桌子上的水杯：“你现在需要休息！我已经与寒妖达成了停战协议，明天一早就启程返回冰城堡。”
    梅莉丝喝着水，注意到基地很安静，不像手术前那么不停的震动：“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寒妖的，那些可是完全不讲道理的野蛮种族，一个个嗜杀成性。”
    “当然是用拳头说服她们的。”海洛特接过水杯，扶着梅莉丝躺下：“不要多说话，先睡一觉。”
    “好……”梅莉丝闭上眼睛，胸口有节奏的起伏，很快就睡了过去。
    海洛特让医护人员照顾梅莉丝，然后独自前往资料室。
    这里堆满了从基地各处搜集来的资料，海洛特为了救梅莉丝，已经把这些材料整体性看了一遍。
    如果把这次资料带出去，加上俘获的研究人员，不难重新开启对极地生物体系的研究。
    对着空荡的房间，海洛特自言自语的问：“做个交易怎么样？”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海洛特继续说：“我知道你一直跟着我……极地火纹狐！”
    一朵火焰如同水滴一般从上方滴落，流畅的在空中绘画，很快就画出极地火纹狐的样子。
    它踩在虚空中，身形动起来，眼睛仇视地盯着海洛特：“你怎么知道我在跟踪你？”
    “我猜的！”海洛特微笑着说：“你发现你的狐狸尾巴没回去，肯定会回来寻找，然后就会找到我这里。”
    极地火纹狐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骗了出来，毛发被气的树立起来：“把我的尾巴放了，否则伱们离不开极地！”
    “因此我才把你叫出来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海洛特：“你应该知道建造这個基地的人在里面做了些什么。你们这些极地上伟大的存在都在保护着极地，而这些东西一旦传到极地以外，以后可能会给极地造成非常大的危害。”
    极地火纹狐为找回自己的尾巴，曾经多次潜伏这座基地，见到这里的人用极地生物做实验。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但肯定是不好的事。”
    “这里有基地所有实验数据和技术材料，我可以在你的见证下把它们全部烧毁。做为交易，你以后不再向我索要那根尾巴。”
    《旧日法典》只想着吃独食，完全没有考虑那根尾巴是有主人的。
    极地火纹狐是极地深处伟大的存在，火焰的意志。抢了它的狐狸尾巴，谁知道它会怎么报复。
    因此在离开基地前，还需要把这个潜在威胁解决掉。
    极地火纹狐说道：“这不是一个公平的交易。”
    海洛特很认可的说：“对，这的确不是一个公平交易。这些资料的价值远远超出你的一根尾巴，我把它们带出极地，有可能通过生物医药技术制造出人造的寒妖。不知道人造寒妖会不会迷失，它们迷失后是什么味道，你是不是有所期待……”
    海洛特的话让极地火纹狐变的暴躁：“你不相信你能造出寒妖。”
    “你以前相信我能让一个迷失的寒妖‘复活’吗？”
    极地火纹狐呆在那里。
    它正是因为断定梅莉丝必定迷失，因此才让自己的尾巴提前将她吞食。可是它刚刚跟踪海洛特的时候，亲眼看到了梅莉丝不仅没有迷失，还从寒妖状态恢复回人形态，生命特征非常稳定。
    这打破了它以前的认知。
    迷失的寒妖都可以被强行拉回来，人工制造寒妖还是不可能的吗？
    “极地是我们共同创造的世界。你……破坏了它原有的规则！”
    和预料的一样。
    极地这么环境恶劣的地方，依照常理是不可能有大型生物存在的。但这里就有一整套生物体系，而且非常简单简陋。寒妖这种生物不会自然死亡，迷失游荡就无法回归本就单调的极地能量循环体系内，于是极地的造物主们就用粗暴的方式进行回收。
    极地火纹狐应该就是极地造物主的一员，保护极地正常运转是它的职责。
    海洛特说道：“梅莉丝本来就是人类，我救她并没有破坏极地的规则，但这里的资料却可以改变极地。用这些东西交换你的一根尾巴，我吃了很大的亏！你说呢？”
    海洛特不担心极地火纹狐暴走，它如果能暴走就不会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听自己讲话。
    甚至所有极地中伟大的存在都不能随便动用自己的力量。
    事实也正是如此，它们是极地最初的生命体。在见到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后，决定一起建造属于极地的生物圈。极地生物圈运转占用了它们绝大部分力量，没有太多富裕的能力用于对外界的干涉。
    “好，好吧！”极地火纹狐只能答应这个交易：“但仅仅只是销毁这里的资料还不够。”
    海洛特无奈的说：“我已经很吃亏了，难道你还要加条件吗？”
    “当然，我们不能让类似的事情再发生，而且这里的材料有可能已经传到了极地外。”
    海洛特很商人笑着说：“你说的情况的确有可能，毕竟持刑者的极地基地已经存在很多年了。加条件可以，价钱要另算！”
    极地火纹狐蹲坐下对海洛特说：“我可以把我的那根尾巴给你，换你销毁这里所有材料。另外有一只寒妖在冰山雪峰等你，她的任务是销毁所有流传在外的极地资料。你帮她完成任务，在此期间，她归你所有。”
    “只是租借一个寒妖吗？”
    极地火纹狐慢慢散开，语言也随着模糊：“人类，帮助一个迷茫的灵魂找到正确的方向，你所有的付出终究可以得到丰厚的回报。尽快离开极地，把安宁还给这片土地！”
    极地火纹狐消失不见。
    海洛特放了一把火，焚烧这里所有东西。
    是哪个寒妖在冰山雪峰等我，不会……又是老熟人吧！
    一整晚的时间，亡灵不断的给基地外的寒妖送拆下来的设备，由寒妖亲手销毁。
    同时亡灵全部从基地内出来，准备天亮后向寒妖移交。
    第二天一早，海洛特带着梅莉丝经过冰川峡谷悄悄离开基地，走上返回冰城堡的道路。
    随行的只有约克红。
    还有狮鹫形态的石像鬼，现在它是梅莉丝的坐骑。只是梅莉丝并没有骑乘石像鬼，她身体还很虚弱，半躺在雪橇上由约克红拉着往前走。
    海洛特骑乘石像鬼跟在旁边。
    梅莉丝很自责的说：“如果不是我拖累。我骑石像鬼，你飞行，我们可以很快到冰城堡。”
    约克红拉雪橇行进的速度很快，石像鬼小步跑着才能勉强跟上。
    海洛特对梅莉丝说：“不过是把来时的路重新走一遍。这次没有帕尼尔的拖累，我们能更快到冰城堡。何况我们还要等我的亡灵大军，它们正吸引着寒妖主母们的注意力。”
    梅莉丝问：“帕尼尔真的死了吗？”
    “真的死了！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为了确认还用死亡能量侵透了他的尸体。他死透了，没有一点生的可能性。”
    梅莉丝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帕尼尔从小就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父亲说他有领导者气质，一定能带着斯科沃家族走上一个新的高度。”
    “但再新的高度也不可能越过埃尔文家族。不谈论这些失败者了，没有意义！还记得你为我讲述的埃尔文家族起源传说吗？”
    “记得！一个没有结尾的家族传说。”
    海洛特笑着说：“我听到了一些寒妖视角的故事，想不想听听？”
    “当然想听！”梅莉丝顿时就有了很高的兴趣：“我的祖先是不是那个寒妖生下的？”
    “是……”
    海洛特向梅莉丝讲述起从寒妖主母们那里听到的故事。
    时间在两人之间仿佛过的很快。
    极地上短昼和长夜不断交替，好像只是一次短暂的路程，无意间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冰城堡。
    梅莉丝骑乘着石像鬼，望着冰城堡：“这么快就到了！感觉好像只是刚刚离开了极地基地。”
    海洛特躺在雪橇上，懒洋洋的回答：“如果我们飞起来还能更快，只是我们两个好像都忘记了。现在的我只想赶紧进入冰城堡，用正常的食物把肚子填饱，然后在松软的床上睡一天一夜。”
    “父亲看到我们回来，一定会非常高兴！前面好像有个人……”
    海洛特让约克红停下，他从雪橇上站起来，前方零星的雪中的确站着一个人。
    而且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肥大罩衣，气质冰冷，样貌美艳，还带着些妖娆。
    埃尔文公爵已经关闭冰城堡的出入口，怎么会有女人出现在这里。
    梅莉丝从石像鬼身上跳下，石像鬼站立起来，鹰喙张开发出威胁的啸声：“人类的女人，你在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让开道路，跪在一旁！伟大的克劳伦德先生和尊贵的艾玛露贝莉公主殿下会饶恕你的无礼。”
    女人没有动，眼睛直直的看着海洛特，充满着仇视、不甘和无奈。
    海洛特感受到女人身上散发出的敌意，伸手先把完美战刃召唤出来，再召唤《旧日法典》。
    在海洛特准备把水银战甲穿上的时候，那个女人竟然单膝跪在地上：“凯士娅拜见主人！”
    海洛特惊讶的指着女人：“你，你是凯士娅！”
    虽然不知道凯士娅怎么变成了人类，但如果细看女人的样貌和神情，还真的很像凯士娅。
    “是，主人，我是您的仆人寒妖凯士娅！”
    海洛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极地火纹狐是说有一个寒妖在冰山雪峰等自己，自己也猜到大概率就是被放逐的凯士娅，只是想不到是这样的一个凯士娅。
    “你怎么变成人了？”
    凯士娅咬着牙说：“我本来就可以变成人，只是不愿意显露这丑陋的一面。”
    毕竟是人和寒妖生的孩子，能变成人不奇怪。
    海洛特走到凯士娅的面前，抽出杖剑搭在她的肩膀上：“在极地伟大存在的见证下，我接受你的效忠。等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我会给你自由。你也将带着荣誉重回极地，被寒妖重新接纳。
    凯士娅……我相信你的特殊必定有特殊的意义。而且你的人类样貌并不丑陋，等你在人类社会生活久了，就会知道自己多么有魅力！”
    “咳咳咳！”梅莉丝在身后咳嗽。
    海洛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这些话有些不合时宜，虽然凯士娅现在看起来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成熟人类女人，但人家却是埃尔文家族的曾曾曾……姑奶奶。
    凯士娅低头说道：“在极地伟大存在的见证下，我宣誓向海洛特·克劳伦德效忠。”
    效忠仪式达成，海洛特让凯士娅站起来：“前面就是冰城堡，里面住着你哥哥的后代，也是你一直要消灭的埃尔文家族。现在我要带你进冰城堡，你不能做任何危害埃尔文家族的事情。”
    凯士娅带着高傲说道：“我当然会听您的命令，我的主人。但没有杀掉那个孩子，是我母亲在迷失前的遗憾。等我不再为您效力，我会继续把消灭埃尔文家族做为我生命的目标，如果我迷失或死亡，我的女儿会继承这个传承的责任。”
    海洛特耸耸肩：“等你自由了，当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跟我进冰城堡吧，这大概是你第一次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