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号，山猫队来到加航球馆客场挑战猛龙队。
傍晚4点40分，张杨和队友们进入球场，赛前和波什寒暄的时候，他看到长颈龙不似以往见到他那般开心。
他奇怪道：“克里斯，你心情不是很好？”
波什：“不只是不好，我已经开始绝望了。”
他说着目光看向小奥尼尔。
表达不满来得这么直接的吗？
但波什确实挺惨的，后卫线最好的队友交易走了不说，还来了一个完全不适合他的内线。
波什+小奥尼尔，这波操作，和当年小牛队搞出的诺维斯基+沃克+贾米森没什么区别。
波什主要投篮范围在中近距离，篮下以切入反跑、快攻跟进为主，小奥尼尔投篮范围也是中近距离，完全重合了。
全明星周末前最后一场，小奥尼尔还未到猛龙队报到，那场猛龙队打得还算可以，就算没有福特，实力掉了一档，也不是说不能打，当年布莱恩-科朗杰洛给这支球队打下的底子还是很足的。
但小奥尼尔全明星周末期间到猛龙队报道了，参加了前天猛龙队与老鹰队的比赛，那笔交易的第二波伤害来了，猛龙队不仅少了个外线突破高手、反击推进高手，连打轻快灵动的进攻的条件都没有了，只能跟着小奥尼尔一起慢悠悠落阵地战。
前期场均103分的猛龙队，打老鹰队只拿到90分，那可是直接竞争对手啊，猛龙队球员肯定不可能不努力，纯粹崩盘了，而且崩得比所有人预想的都要夸张。
如果之后猛龙队战绩下滑，那么这笔交易不仅浪费了小科朗杰洛留下的班底，剩下的那些优质角色球员的交易价值也会随之下滑，烂队打出好数据的角色球员，和强队打出中等偏上数据的角色球员，价值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而且这个趋势还没法扭转，小奥尼尔换到手，除非倒贴优质球员、选秀权，不然送不出去了，战绩下滑，小奥尼尔交易价值还会继续下滑，而且还不能不用，雪藏的话更交易不出去……
张杨拍了拍波什的背，说道：“克里斯，希望你坚强。”
波什闻言露出看淡世间百态的笑容……
傍晚5点，比赛开打。
全明星周末前的猛龙队，是一支有45到50胜实力的球队，就是那种常规赛打谁都有可能赢球的球队。
但现在，张杨感觉对面没比快船队好到哪里去。
猛龙队快攻打不出来、阵地战进攻俩内线都飘在三秒区之外，他们的侧翼球员运动能力又不够，小奥尼尔慢吞吞的进攻节奏和其他人也不搭……
可以看得出来猛龙队球员很努力想要磨合，但有的事情不是努力就能行的，球员类型完全不搭。
不过这对张杨这边来说是好事，他们可以放心地进行战术配合的细节调整。
费尔顿今晚全场最佳，8投5中拿到12分7板9助攻3抢断。
张杨16投9中，其中三分球2中1，加上5中5的罚球，拿到24分5板2助攻3抢断。
奥卡福15分12板、迈克-米勒13分4板、米尔萨普10分6板2助攻、布拉德-米勒6分7板4助攻、贾莱特-杰克8分2助攻……
比赛打完，张杨对波什更同情了，第二份合同打了不到一年就想着要走人，真不怪人家。
要是波什没签3+1，那遭遇估计不会比卡特好到哪里去。
他们山猫队今晚进攻打得够差了，还是赢了十多分，他张三都不知道他们队防守这么好。
…
比赛结束得早，二月份的多伦多依旧没得玩儿，晚上9点多回到酒店后，费尔顿把老大帮成员叫到他房间，讨论今晚比赛的过与失。
老大帮成员们都很有干劲，仿佛回到了赛季前期的时候，那时候他们开小会也是这么勤，被泰伦-卢拉新入伙的布拉德-米勒也感觉很特别。
但一番讨论下来，大家都‘抑郁’了。
他们觉得今晚的比赛，他们应该拿120分，赢三四十分才对。
其中以出身铁锈带、敏感自卑的布拉德-米勒最为难受，虽然教练组一直在安抚他、鼓励他，但他还是觉得是他拖了后腿。
费尔顿看出了内线新核的情绪不对，说道：“今晚我们的配合还是很有亮点的，我绕高位接布拉德和保罗的传球，顺下突破，他们传球后帮我挡住防守人，配合打得就很好。”
米尔萨普听到老大的话附和道：“是布拉德教得好，他一直在教我策应方面的细节，在新奥尔良的那几天他每天都会来找我聊这些。”
布拉德-米勒也不是小年轻了，懂了两人的好意，不好意思地应道：“这个配合的关键不是我，是杰克，当杰克在侧翼被重点盯防的时候，我们才能打出这个配合，这只是体系中的一个小应变而已。”
希尔接话道：“这种战术中的应变，我们以前很少能打得出来，这是非常大的进步，虽然杰克是应变的关键，但没有布拉德你的策应意识，也很难打得出来，对我们的体系进步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张杨：“我也这样认为，我听兰迪说，这些战术内应变，里克在构思战术体系的时候就想到了，只是我们之前打不了。
像今晚雷蒙德绕高位切入突分，是基于普林斯顿体系的战术内应变，需要一个佩贾那样威胁足够大的侧翼远距离投手，或者需要一个拥有韦伯那样中投能力和切入攻框能力的锋线，对策应点的出球时机把握、掩护站位判断要求都很高，持球打错位的控卫攻框威胁也要足够大。”
布拉德-米勒：“杰克你赛季前期威胁没那么大，但从你稳稳占据得分榜前二之后，威胁就足够了，你三分虽然没有佩贾好、切入威胁也没有韦伯高，但你的侧翼综合得分威胁，我认为比他们都要强。”
张杨：“谢谢。”
布拉德-米勒：“……”
大白熊不知道三哥到底是经得起夸还是经不起夸，但看到队友们一点异样的表情都没有，那就当是受得起夸吧。
几人又讨论了一会儿今晚打得不好的地方，准备结束小会，各回各房间睡觉，明天要去底特律。
张杨感慨道：“我以前一直有个误区，觉得球星在球场上的临场应变是最厉害的，但在nba打了两年半后，我发现这个想法不对，至少不完全对。”
费尔顿：“难道球星有临场应变能力不好？”
张杨：“球星有临场应变能力，能自主调整，是很厉害，但那是极少数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而且就算一个球星能自主调整、还能指挥队友，但临场调整，队友总有信息理解错误的时候，如果在关键时刻，那就糟糕了。
如果能把绝大部分可能需要临场应变的点全归纳到战术中，可以用战术来解决问题，比临场应变要厉害！”
说到这的时候，张杨想到了邓肯第四巅峰期的马刺队，就无限接近这个理想状态。
费尔顿闻言想了想：“有道理！”
希尔：“我感觉里克的目标，就是杰克你说的那种球队。”
张杨：“不止，我猜，他的目标是在这个的基础上，我们这些球员在遇到更特殊的情况的时候还能够做出自主应变。”
费尔顿：“呃……是很像里克的性格能有的野心，怪不得他和之前执教的队员关系都不怎么好，这样的要求给队员的压力也太大了吧，他又不是那种会和队员解释的人，矛盾肯定会不断积累。”
张杨：“谁说不是呢……不过我们不是有你嘛，老大！”
张杨想到了卡莱尔原本的执教生涯，若不是银角大王天神下凡，卡秃名声估计不会比锡伯杜、阿德尔曼好到哪里去。
费尔顿听到那一声‘老大’……爽！他应道：“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
26号和28号，山猫队先后在客场与活塞队、魔术队交手。
分别以95比106输给活塞队、109比115输给魔术队，战绩来到40胜16负，被41胜15负的活塞队超越，掉到东部第三。
到了29号，山猫队回到主场打客主场交替的背靠背，以117比112击败奇才队，才终结连败，重新追平前一天被当代乔丹绝杀的活塞队。
三连客接背靠背打完，山猫队得到两天休息时间。
3月1号，新的一个月到了，张杨下午来到球馆加练投篮。
后半程开局3胜2负，距离50胜胜率都差一点，就算他做好了心理准备，打活塞队和魔术队两连败，还是会郁闷。
好在队友们都在努力适应更高水平的节奏，每场比赛进步也都看得到，虐菜的时候很稳，且打奇才队那种防守稀烂的对手的时候，新节奏下的传接球进步非常明显，在对飙中击败了进攻火力凶猛的奇才队……如此这般，他才能稳住心态。
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情他很心塞，过去3场比赛他‘只’拿到31分、26分、28分，全明星周末后5场比赛场均27.4分，他场均得分也跌至32.5分。
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主动减少了浪投，更多的投入到团队配合中，帮助队友们适应新节奏。
不过从战术层面来说，当球队体系彻底完善后，他可能很难像这赛季前半程那样出手那么多了。
他虽然早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到了这个阶段，难免还是会忧伤一下。
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投篮像库里一样准就好了。
金州拉文哪怕是在战术中投篮，依旧能场均30分拿得分王。
湾区扣篮王，可不仅仅是一个历史最佳三分手而已。
所以，他有空就来多练。
还有，距离凑齐10万投篮值只差2000多点了，这两天加把劲，有可能能攒够，届时把追身投篮快速掌握兑换出来，争取在季后赛之前将其融入到打法中，总之越早学会越好。
一组近距离接球运一步上篮的训练结束后，张杨正准备吃点东西补充糖分，‘历练之门’突然弹出来了。
“恭喜，力量由84提升至85，上篮天赋上限由90提升至91，上篮由90提升至91，请再接再厉。”
突然来了个小惊喜！
他之前就推测上篮上限‘只有’90，是受力量影响。
他‘6年后’的力量是89，后卫力量最强球员之一，那时候的攻框上限是93，顶级中游。
现在他19岁的年龄，哪怕体重已经有93.5公斤，力量对比几年身体发育更成熟后的同等体重下，肯定也有较大差距，而那次历练回来后，他还没抽到过力量天赋点……
力量也有‘上限’，这个上限不是指他不管对速度、灵活性的影响逮着力量往极限提升的上限，而是保证其他身体条件不受明显影响的基础上的上限。
他最近这半年多时间并未特意去增重、练力量，所以这次力量提升是身体发育自然成长，上篮天赋也随之提升。
至于上篮天赋提升后，上篮能力直接把上限填满……他并未因为上篮到上限了就不练了，一直在丰富上篮手段，打磨擅长的攻框方式。
这个小惊喜让张杨积极性更足了，吃了两根香蕉、喝了杯功能饮料后，休息了几分钟，继续练！
又是一天过去，3月2号下午，狂练一天半后，‘历练之门’再次弹出，10万投篮值攒够了！
他坐下来一边吃东西，一边消化新获得的快速学习方式……和以往的‘快速入门’不同，这次获得的‘画面’要更多、更复杂。
掌握和入门的区别，从这个就能看出来。
吃完东西后，他兴冲冲地又加练了两组投篮，每组20球，全是追身投篮，有了训练方法，练起来果然不一样了。
不过，虽然有了训练方法，但从接球动作、到急停投篮动作、到节奏……等等方面全都要自己一点一点琢磨。
‘掌握’比起‘入门’，绝大部分肯定是前者更好，但后者也有它的优点，‘入门’给的‘画面’全都是基础中的基础，而‘掌握’给的‘画面’基础部分比较笼统。
但没关系，他可以摇人！
…
3月3号，山猫队本赛季第58个比赛日到了。
下午两点，土航球馆第3室内训练场，只有一个全场的租赁用小型训练场，迈克-米勒开始帮助张杨开发追身投篮。
一旁还有围观群众，卡莱尔、文森特、英格兰德、兰迪-布朗等教练。
早上进行了备战训练，中午张杨找训练师准备训练场，负责球队训练的英格兰德知道这事儿后，推测迈克-米勒有什么技术被张杨看上了，想学，他果断选择围观，卡莱尔等人了解后也跟过来了。
迈克-米勒在实战中，只能跟进接球追身投篮，但不代表他不会持球反击追身投篮，大学时代他持球追身投篮也嘎嘎猛。
只是在nba，他的速度如果持球反击，很多大前锋都能追上他，根本创造不出追身投篮机会。
而他又不是浪比，难得出现一次反击一打零，他只会选择冲进内线扣篮，不会像湾区扣篮王那样一打零扔三分。
看着迈克-米勒从兴致勃勃，到惊讶，到震惊，到心塞，到迷茫，再到坚定……的表情变化……
文森特对同事们说道：“我都心疼迈克了，他可是我们全队最好的投手啊，可别被杰克打击到了。”
英格兰德：“应该不会吧，迈克的心理素质很好，我在吃午餐的时候也暗示过他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卡莱尔：“……下次杰克想和谁学技术，我们还是直说吧，之前格兰特都被杰克搞得不自信了，那可是格兰特-希尔。”
英格兰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教学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能看得出，张杨有做学习准备，追身投篮的理论点、动作，都有一定基础，但和‘会’不搭边。
但在迈克-米勒的指导下，张杨半个多小时，动作就已经流畅起来了，开始追问发力细节调整，又过了半小时，张杨在放慢推进速度、放慢急停起跳投篮速率的情况下，已经可以开始练衔接投篮了。
这开发新技术的速度，他们这些围观群众看了都震撼，他们可以想象正在指导的迈克-米勒受到的冲击有多大！
不过，就算如此，几位教练也没有谁会傻了吧唧地跑去找张杨说“你开发新技术的时候照顾一下学习对象的心情”。
他们巴不得张杨能学得更快，能像传说中的麦迪、约什-史密斯那样，开发新技术几天就能用到比赛中！
至于遭遇冲击的另一位队员，他们只能期待其能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