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得无法在家静下心来等的程景浩,在除夕夜拜过众神从祖先后,摸 黑上山到青石屋里等着郭芙兰回来。
清晨刚睡下的程景浩,被一连串重物砸到院子里的声音惊醒,心急如焚的他连灯也不点,熟练地拿边床边的衣服快迅地穿了起来。
院子里堆起了一小座山,被溅起的泥土满院子都是。
程景浩冲出院子,一眼也没看山下扔下什么东西到院子里,把院子的大门如往常般两扇木门打开,踮起脚尖往山坡上看。
就算在漆黑树影下,程景浩还是一眼找出那抹灰色细小的身影,这时的郭芙兰如醉汉般走三步退一步,半眯的眼睛完全没有看路,任凭感觉来走。
她那三亲不认的步伐可把程景浩给吓倒了,几个箭步冲上去,看着她那黑眼圈及完好无缺的衣服,他才确认完全是累的。
他想也不想地把她抱起来,都四个月身孕,体重还是轻得跟一根羽毛一样。
“程赖皮,困死我了,大冬天,怎么这么多蚊子。”那女子半眯着眼睛看了看身下的人,那娇吟的声音比平时冷冰冰的语气倘若二人。
“让你带个驱虫包,你就不带。睡吧,睡醒了,再洗澡吃东西。”程景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婆娘与平常的女人不一样,除了食物的香味,其它的花香草香什么的一律都不喜欢沾上。
让他白瞎了眼研究弄花皂花脂香水什么的,她宁愿皂角洗,省事省功夫。
嫌弃归嫌弃,程景浩还是轻手轻脚地把郭芙兰抱回屋里,给她脱下鞋子盖上被子便轻声关上门为她备丰富的早餐。
郭芙兰闭着眼睛舒服地揉了揉身上的视频通话了,闻着上头熟悉的阳光气味,深叹着还是家里头舒服自在,不枉她连夜赶着回来。
被抛下百里之外的白虎哀怨地在山野里吼叫着,这女人把它利用完了,连扔着回去也懒得扔,让它自己四只腿走回去。
它奶奶的,它就是要玩十天半个月再回去,看她还记不记得起它。
人类实在太可恶了!白虎哭着舔了舔身上被牛踢的部位,全然忘记郭芙兰想扔它时,它拔脚就跑的宭样。
开什么动物界玩笑,它严重被摧残的身心得以熟悉的大森林才得以安慰。
煲下一大桶热水及一锅焖饭,收拾一下院子,那天色已开始泛白。
山下的村庄里时不时响着鞭炮的声音,新的一声响鞭炮吓一下山上的野兽外,还在村里增添了不少热闹的气氛。
这时村中不少孩童被大人放出,拿着小鞭炮到处点燃,笑嘻嘻地到新婚或刚生小孩家的村民家讨红包。
程景浩几次轻手进房,郭芙兰都熟睡如平时一进房就瞪眼威胁完全两副模样,可想而知这次之行可累坏了。
郭芙兰这一觉直训到下午申时,才美美的洗了个澡,食个半饱。
她心情颇好地哼着歌,程景浩在前拉着板车,她悠然地扯着板车尾让车子下山速度慢些。
车上的猎物并没有像往时一样扔下山,她想着今晚烤全牛,把骨头跟肉摔烂了味道也跟着差了那么一点。
可县烤全牛太费工夫,以及工具追不上,烤大半天功夫,牛也未必全熟。
鹿肉她是吃不上,益气活血美容作用,怀着孕的她可不会为了那两口而作死。
可烤肉有点吃腻了,俗话说人多才有气氛味道好。
“程赖皮,这车货拉去镇上,像县城那小店一样,吃不完就卖。”郭芙兰在脑海里敲打了一下如意算盘。
“可,可年初一,家家户户都在家吃饭,连个小坊也没有,哪有人买?”程景浩听着立马应和道,“再怎么着也得年初七才开市。”
“管他的,有人买就卖,没人买就自个儿吃,就吃那个新鲜劲。”
自家婆娘下了命令,程景浩自是服从,便拿出怀里的口哨边下山边断断续续地吹着。
当他们推着板车到山脚,程郭府里的众人便各自背着自己的行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镇上走。
在村子里的几天,简直都把他们憋出病,比镇上呆着还要难受。村里的妇女们一年到晚,来来去去都是几个样式,东家长西家短,谁家外出攒大钱要了个小妾回来,谁家又把家里的钱输清光得卖子卖女才得挨过年。
更多的是故意跟她们套近乎,想摸清程赖皮的底,想往府里塞自家人攒点银两。
她们早就厌烦了,若是主人想请村中人,早就请了,哪还有她们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