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接下送饭给青云山上的活并不是王家,而是王鳏夫有个亲戚在队伍中做工头,帮他接的活。
可他驼着那个背,提着那十几人的饭菜真的不好走,才把这送饭的活拿给王大丫送,勒令她不可以偷食。
送了五六天饭的王大丫,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快要送饭出门的时候就肚子痛,所以那活才被王四丫接了去的下文。
王四丫空着双手从山上跑回了王鳏夫家的柴房,就把自己关在里面不出来。
王鳏夫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样丑心更丑,这夜里折腾人更有狠,没几天王大丫就从心底里怕。
那王四丫空着双手回来,把自己关着,怎么问也不回答,可把王大丫给愁急了。
那王鳏夫去镇上还没有回来,王家其他的媳妇没什么事就拿着板凳坐在院子里,做绣活的做绣活,吹水的冷言冷语嘲讽,不出话的就冷眼看着。
那篮子碗筷得拿回来洗干净,不然王鳏夫回来知道,她就少不了一顿打。
看了一眼,大着肚子坐在那低头做绣活的赵望男,那双眼睛不安地望着那柴房的方向,却碍去王老婆子的冷眼了,不敢出声,只能一个劲地示意王大丫去看看四丫。
王大丫无言以对,那四妹手脚完全地回来,能有什么事。无法只有自己去上青云山找回那送饭的篮子。
去到山脚,那在山脚盯着人挖池养荷花的张涛就拿着篮子往她走了过来。
张涛已把篮子里面的碗筷用山水清洗干净,看着这圆脸却又骨瘦如柴双手粗糙的王大丫,相对上午那五岁的小女孩,皮肤白里透红,虽然长得不胖,但也看得出常年没饿着肚子。
听说这王四丫五岁前是个傻子,出世后都是做姐姐的给带的,王大丫遭遇过什么事,张涛休息的时候也听过其他人拿着这话来说荤话。
他婉转地跟王大丫说道:“下次送饭上山就不要叫王四丫,再这样这饭咱们就会换下一家。”
王大丫一听惊恐地睁大双眼,脑海里闪过定是四丫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连连向张涛求情及道歉,并承诺下次绝对不会让其他人送饭。
张涛没跟她多说什么,认真地盯着他负责的区域干活的人。往后王四丫再找理由跟他搭关系,他深知自己性格缺点容易被人利用,听兄弟指导,要不避着走要不就板着脸不搭话。
经历几次碰壁后的王四丫骂骂咧咧,该死的程赖皮,请的人也是黑心眼,等她熬出头准合在他们脸前把往日掉光的脸一块块捡回来。
王大丫拿着装着空碗筷子篮子回去时,那王家婆媳正商量着,明儿让年纪大些长相俏丽的王二丫去送饭,青云山上的工头都是有手艺有银两的主。
那些工头大部分都没结婚的小伙子,尤其是头领傅仪富,老爹是衙门退下来的捕快衙门生还可存了不少银两,而姐夫是陈捕快。
年纪小小就组织起一个建筑队,接的单子没有二三百两可不接。若非战事影响,他们的接活接到手软,攒了不少钱。
若是把这大工头捏住做王家女婿,不要说给王家买程赖皮家这么大的宅子,连王童生从牢里大摇大摆地出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话一点,把王二丫与赵望男说得心动不已,尤其是王二丫一池春水荡漾,双腮红得滴血。在程赖皮起宅子的时候,她倒是经常见到傅仪富。
十六七岁一表堂堂,正气而帅气,最重要的是古铜色肌肉让人移不开眼睛,十分男人汉气势。
王大丫黑着脸用力地把大门关上,响声把院子的女人们吓了一跳。
“有这闲功夫想没的,倒不如快点想法子填饱肚子。这送饭的活是王鳏夫的,山上工头说了再换人送就转请另一家。”
“我的心,大丫你这是什么回事?就不想咱们王家好是吧,自己现在不愁吃的不愁住的,就看不着别人的好,那是你妹妹。”
“就是就是,大丫,你就把这活让给二丫去做。等事成了,二丫会记得你的好。”赵望男摸着凸出来的肚子,一脸像看着不懂事的小孩的神情。
一旁听着被大姐拒绝的二丫也是愤愤不平看着王大丫,仿佛是她坏了自己人生大事。
听着大伯母的话王大丫还可以忍受一二,可自个儿的娘跟妹妹说的话可扎心了,直把王大丫气红了眼。
“你们想怎么方子勾引人是你们的事,这送饭的活,你们自个儿跟王鳏夫说去。”说着拿着篮子快步走进了厨房。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还是亲生姐姐,怕是怕妹妹抢了自个儿的风头还是想着自己勾上了就把那王鳏夫给甩了。不过也难怪,这王鳏夫样子丑还驼背,是我也受不了。”
听着这话的赵望男与王二丫并没有出声制止或帮忙说一句好话,两人都低着头想着办法。
厨房里竖着耳朵听着的王大丫早已泪流满面,她无助地望着用泥巴石头糊起来的墙壁 ,她还能怎么样。
而柴房内的王四丫并没有留意外面的谈话,她在柴房角落里里呆目地用木枝扎着地面上小蚂蚁。
说来也巧,扎着扎着被她扎中了老鼠洞口,上面留着几颗被牙虫吃出没事的绿豆。
那双可爱的小圆眼一睁,她怎么没有想到,绿豆可以发绿豆芽,这市场上可没有这种菜卖。她可以从这个入手,把做的方式卖给酒楼,把绿豆芽发芽的秘方紧紧的扣在自己的手里,就有源源不绝的发财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