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除根?”四点把空空如也的小碗与筷子放到他们专般放脏碗的小盆子里,转头不解地向着柳小胖问道。
“我,我,爹,什么是除根?”柳小胖也把自己二净得如没用过一样的碗筷放到盆子里,听着四点的发问他也是不懂,屁颠颠扬着他的小肥腿去问收拾桌面的马小强。
“真笨,就是咱们平时嘘嘘用的小鸡鸡。”三点拿着木饭勺努力地挖着上头粘着的米粄,一脸蔑视地看着他们两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柳小胖与四点听言倒吸一口气,二点对着三点问道:“那他除了根怎么嘘嘘?”
“这不是没去成嘛,去成就成太监,跟女的一样蹲着去厕所。”
“那会不会经常漏尿?”一点惊奇地问道,二点一脸子八卦地跟他们粘成一块,竖起耳朵听着。
“呃,不知道,那晚点问一下他会不会时不时漏尿?”
“妖!!”
“切!!”
“围在那里干什么呢?还不快点把桌子移开,搬出你们的书桌。”何展英从外头捧着两碟菜进到大厅,区子谦则捧着一大碗白米饭与一双筷子。
听见何展英的声音,三个点“哗”的一声迅速跑开,三个小不点动作迅速地把圆桌与凳子推搬到一边,从角落里搬出一张简易板拆叠木面竹身的长板桌子,再搬出自己专属小凳子。
程景浩抬完热水进房出来后,惊觉听到大厅里传来小孩年少的朗朗读书声。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程景浩提着那空桶子,不解地对着在院子里坐在小板凳上拿着蒲扇乘凉的柳仲山问道:“这怎么回事?大晚上不睡觉还读书,读到什么时候?吵着人睡觉可不行?”
“不吵不吵,读半个时辰,练字半个时辰,冲个澡好睡觉。”柳仲山笑呵呵地说道,“这样子好,可惜我小孙子今天回村了,不然他也跟着一起。”
谁管你们睡不睡得着,重点是会不会吵着自家婆娘。
“咱们的小大人也够忙的。”
柳仲不说这个还好,一说程景浩就对何展英这少年衙门大人就来火了。
离走时千叮嘱万吩咐,家里大小事无一俱细都要写家书给他,每个月的家书他读了一遍又一遍,书纸都起毛线,硬是没有一句一字提过他再次做父亲的事情。
实在罪不可恕!!
程景浩想到这里,抬起脚就走进大厅,只见区子谦正给何展英收拾方桌面上用完的碗筷。
见到程景浩的一脸子怒火,何展英却是得到释然地笑了,他可盼着他回来两年多了。
未等何展开口,程景浩就一把揪起他胸前的衣服,把他人从座位上提起来,对其吼道:“我家婆娘怀娃,为什么不在信里头提一个字?你这家伙吃什么去了,别跟我说衙门里的事太多忘记跟我说,整整两年多的时间,你知道我错过了多少事?”
“夫人吩咐的,一个字也不能提,我不得不从。”
“你就不能假装听从,偷偷地写几个字告诉我。”
“每封家书都必经夫人手,不得存在暧昧性的字眼。有一封家书,我曾写着夫人想你夜不成眠,饭不思索,每每睡不着得朝京城方向看着。可是你,你看不出来。”
这封信可是他硬着头皮写出去的,他体会不到其中的意思,可不能怪他。
“家里头谁最大,还不是夫人为大。老爷你见着她还得弯躬曲腰来着。我这寄篱人下之人,还得依靠夫人的指点。”
程景浩倒吸一口气,好像有着这么一封信,同时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他僵笑着温柔地把他放回原位。
何展英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对着程景浩说道:“程老爷回来的正好,这两年的账可等着你回来结一下。积得太多,我不好跟上级交代。”
说着便在展风的架子上搬下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来确然是一本有着千字文厚的记账本子。
程景浩一面不解地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赔偿的金额与事由写得简接易明,无一标明着他家三个点在衙门后院做了什么好事,字不好看但还是识字的程景浩翻了两页就一把把它给扔了。
“这三个都不是跟我姓,跟谁姓就问谁要银两,老子不是他们的爹,他不是我的儿子。”
“不是我说你,我府里多大地方,干什么把他们带到衙门后院里去管教他们。”
“夫人嫌他们吵吩咐的。”何展英把账本捡起来,“夫人说慢慢记着,等你回来一起修整。”
那账本再次递到程景浩面前,夫人两个字让他不得不接回来,放在手心里含着泪一页一页地认真地数着,这刻钟他想撕这三家伙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