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在四季分明的边关上两天还在炎热的夏季,今儿夜里就送来悠悠的秋雾,蒙蒙盖黑影。
青云镇值班守着城门的衙役打了哈欠,吸入一大门带凉气的雾随即打了个冷颤。
“说入秋就入秋,今儿得把冬衣翻出来,过一段时间秋收咱们又得忙了。”一旁一同值班的衙役无聊地搭着说话。
刚打哈欠擦眼泪的衙役正想应他时,城头上突然传来几把惊呼声,惊慌地往下叫值班廖捕快上来。
刚偷偷藏起来打瞌睡的廖捕快听到叫声立马扎醒,不明所以地快步跑上城头。
“在叫什么呢?把我给吓得一身冷汗。”廖捕快伸长脖子往他们指的远处眺望,一眼望穿也看不出个所以来。
就是大雾盖群山,这会天还没亮都是,黑幕中还带着雾,青云山与其他的群山也就是一连曲线高低的黑影子。
“你看,你再看清点。在动着呢,离咱们越来越近了。”才两盏茶的时间,那团黑色的怪影往城门越来越近了。
守在城门头上看守的两位衙役指着不远处团雾围绕的怪影,嘴里不停地说着你们再认真看清楚一点,它真的在动,真的一直在动。
那熟悉的群山黑影中多了一座半边圆伞状半边直梁有棱有角建筑物影子。
“这,这,这是啥时候出现的?以前可没见过如此的屋子。”看清楚来物后,廖捕快不可置信地低声说道。
说话间那黑影又高他们近了十几米。城头上一群捕快衙役惊讶不已,纷纷探出城墙半个身子去看清楚。
可现在未到开城的时间,他们不敢私自打开城门去察看,只命人跑去何府里找何展英过来做决定。
在书房里睡觉的何展英很轻睡,一听见有人敲门声音,立马就清醒过来,一听是守城门的衙役有急事要找,也不问何事理由,他就随便披了件外衣穿鞋子,急走开门迎上去。
“这衙门里的人真不会做事,这么早就过来吵醒大人,大人日理万机,做事到半夜才睡,这一折腾精神劲都没有了。”敲门地小家丁紧跟在何展英的身后,看着还散着头发的玉面少年,脸一红一边低声地埋怨一边还想着伸手去触摸那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
何展英突然停下脚步,剑眉利眼瞪着那伸手半空的家丁,那双带寒光的利眼把那家丁吓得双手停在半空不敢去。
“我府里不需要嘴碎自作主张的人,待会收拾好你的东西离开这里。”对于不合意的下人,何展英想都不想就不用,说完也不看那怕地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的家丁,快步去门口问那报信的衙役有何急事。
“老爷老爷,大人大人,我知道错了,你要罚小的直接罚小的就是,不要赶小的走。大人,大人,小的是张府陪嫁过来的人,你不能。。。。”
那家丁大声求饶的声音把府里的其他人也给吵醒了,看着急步而来察看发生何事的何嬷嬷,这家丁才想起自己是随着陪嫁过来的张府家丁,可不是大人想不要就不要的人,立马声调一变十分委屈地向着何嬷嬷埋怨何展英的无理。
何嬷嬷只听了他说了两句,就让人用布把他的嘴巴给塞住,命让人把他的东西清理出来,待天亮就把他的卖身契去人贩市给买了。
“大人做何事不需要听你们的建议,让你们走就得让,就算是陪嫁的又如何,不听话的奴才,何府不需要。别以为身上挂着张府陪嫁过来的名义就为虎作伥,今天的事好好地给你们一个提醒。”
何嬷嬷从其他下人嘴里听见,这看门的家丁当时还向大人伸手想摸他的头发,何展英才出言赶他出府,心里更是恼火。自家小姐还没到成年,两夫妻自是未圆房,这府里的家丁婢女都是在张府严挑细选出来的,没想成这么一个看门的家丁都想打自家大人的主意,别以为她看不出他的想法。
这时自行扎好发型的何展英站在城头上,诈舌无言地看着黑雾中的怪异楼影。
此时的楼影就离城门口一千米开外,还在缓缓地移动。
“把城门开个缝,我出去看看怎么一回事?”这样子看着它移动,等天亮再处理可不是事,到时赶集的村民镇民看着会引起慌乱。
廖捕快与其他衙役纷纷表示护着他一起出去看看。
“搬着那玩意思过来,拖的时间太长了,吵得我耳朵生痛。”一道清冷的女声在一旁响起,打断了几个的说话声。
一头包着蓝色碎花小头巾的女子站在城门头上,纤长的手里拿着一块一米宽的大石头动作十分随意地一上一下地抛着。
何展英廖捕快等着看着她,几人都瞪大双眼不敢作声,屏着呼吸看着她手里的东西。
她不该死,应该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子吧。
“磨磨叽叽地,看了这玩意就烦人。”话语间,举着那大石头就像小时候拿小石在水里打水漂一样,向着那楼影扔抛飞出去。
“隆!碰!” 那大石头遇上移动的楼房,楼房不堪其重负及飞来的力度,成功半腰被拦斩而断,伴随着不敢置信愤怒的惨叫声,楼房的上半身倒塌了,扬起一层层的沙尘雾浪。
半晌千米开外的浓尘中跑了一个半边光头半边扎着发髻的身影 ,如风如电般奔跑到城门前,指着城头上的灰衣女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妖女,竟敢把我的庙宇给砸了!我跟你拼了!”
“可以。”灰衣女子笑了笑,扭动着脖子手脚应和着。
那半和尚半道士衣着的怪人一见那瘦削如黄皮包骨骨胳青筋分明的拳头时,很明显地倒吸一口气,头皮发麻地指着郭芙兰说道:“自古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本贫道不跟你这妖女一般见识。”
说着手指一收回,人又转了别一语气自言自语地自我安慰地说道,“就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宽心体广,不跟小人计较。”
“我管你是怎么样?晚来这么多天,得扣银两。记得从今天开始开教,别让我看见你偷懒!”郭芙兰冷哼一声,拍了拍手里无须有的尘,话落后飞身下了城门向着那怪人走了几步。
这动作可把那半和尚半道士的怪人给吓地连退几步,郭芙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再也不看他便往深山走去,走时还不忘记朝着那不顺眼的楼房踢了几脚。
看着那快散架的心肝宝贝,那怪人看着那女人影 子都没有才狼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