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饱喝足后的程郭府众人热热闹闹地回府,四小子、柳盼、张小胖、暂寄住的女相男孩七人晚上读书一个时辰还是风吹不倒如期地进行着。
听着小孩朗朗上口的读书声,那怪人倚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轻摇着芭蕉扇子显得无比闲静。
正在他舒服片刻,轻叹着这穷乡僻野除了那妖女时不时发一下疯,日子还是不错的时候,梁大娘与柳仲山在房内聊起了家常。
这家常通常都 是梁大娘负责用嘴说,而柳仲山则是负责用耳朵听就是,一般他都不会插嘴,这一插嘴还真的会演变到没完没了,他说什么都不对。
那怪人有三大爱好,一是吃二是酒三是八卦,这八卦不是谁家偷了谁家的武功秘诀,那个大侠与自个儿同窗师弟兄家里的贤妻偷了个情,而是平凡人家里的东家长西家短,那出口成章的国粹更是令他听得血脉激胀。
他一个飞身倒挂金钩在梁下,双手抱胸聚精会神地倒竖着两个耳朵听着。
正向着柳仲山唠叨着那怪人往后呆在程郭府里烦心事的梁大娘被纸窗外的倒影给吓了一跳,双手被吓得捂胸不忘左手轻拍的胸口,嘴里而念着南无阿弥陀佛。
年年有怪事怪人,纯今年最甚!天降下个大笨蝙蝠,还倒挂偷听,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吓得人不要不要的。
回过神的梁大娘越想越气恼,可眼睛一转,这人怪可她一个娘们跟他斗实在没必要,自个儿的男人算了,废材一个,她就来一个祸水东引,那个什么的林老候爷不是挺高傲的吗?看不起他们不说,还看不起程赖皮夫妻,吃着他们的米嘴巴却是没把门。
今儿来了个怪人,就借个怪人来治一下这林老候爷,看他还想不想拐二点走。
心上一计,违心的话一箩子一箩子地很自然地从嘴中说出来:“四小子新来的武功师傅咱们没有知道叫什么名字?看他半边慈祥半边厉容必是有本事在身才会被夫人选上。”
“今儿看他打那林老候他的动作挺敏捷的,要是教上四小子一两招什么的,他们日后也定学有所用。且他那几技法术看得我眼睛也转不过来。”
“我这一辈子还真的没有看过如此法术高超的神棍,呃,神神仙。看样子定能驱魔杀鬼什么的,往后镇上哪户人家需要直接找他来着就行了。”
低头用晾晒加工过的藤蔓织着席子的柳仲山,越听越觉得味道不对,这婆娘今天整天都怒骂着疯子妖怪,怎么现在说变就变倒赞起那怪人来着。
“我说你这怎么来着?说么那怪人有多厉害来着,到头来还不是被四点他们娘给揍得哭爹求娘的。你今晚是不是喝马尿喝得有得多了。”
“哎哟!”话刚落,柳仲山当头就被梁大娘恨其不成材给拍了一脑瓜子,眼神嘴鼻手势都给用上指着窗纸外的倒影。
这会柳仲山才透过灯光看见一人影倒挂自房窗外,给吓得差点张口就叫出来,可被眼疾手快的梁大娘给捂住了。
“我说你这老糊涂插什么嘴,就不能好好的听我说完。人都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脑子就不见好使,净让我操心。”
“这神仙般的人物自降身份为咱们做了顿饭,实在有点委屈他了,我做的那一桌子菜可不止他一人吃,还带个小的。怎么到后面活都是给他包圆的,我实在打心底替他不值,可怜见那额头上的楼都有半个脸大,好好的一张帅脸就有点缺口。”
“你说那林老侯爷是不是有心的?”
“人家整个晚上也没说话,你就别瞎说。”缓过劲的柳仲山一眼就看出老妻子的想法,连冲着她摇头晃脑别胡闹下去。
“我难有瞎说,那我问你,那桌子饭他是不是有份不等齐人就吃?”
“呃,是。”
“那事后他是不是活不用干不说还再吃一顿拍拍屁股就走!”
“哎!”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这回柳仲山给问住了愣在当场。
窗外刚刚还觉得岁月闲静美好的怪人顿时觉得味道变了,心态也跟着变了,双耳己无心机偷听两夫妻的墙角。
这个死妖女偏心偏到无边无际,单砸他的头还让他煮这补那!!
那怪人在脑海里不停地运转时,散着一头湿淋淋乌发的女子打开窗户,那双黑得摄人魂魄的大眼冷冷地瞪着那倒挂着的人。
“有没有人告诉你,血倒灌入脑会傻上加傻!”说着一张沾有墨水未干的纸从里头飞出直直地粘上他的脸。
“明早开始,你按着我写给你的时间分配表教他们四个,你那些什么奇门遁甲之术就不需要,家中不需要神棍,烦人。”
“我为什么要听你说的去做?”那怪人看也不看纸上写的是什么,一把甩在地上丝毫没发现自己粘了一脸子的墨水。
“你说得对,你有权利不听,可我也权利决定留不留你,我从不干白活。”那双平静无波的大眼如看死人一般看着他,这双眼此刻让他想起与她相遇的一幕,顿时全身僵硬发冷打了个抖,立马从梁上下来弯身去捡回刚扔的纸。
“咱们是文明知书达礼的人,你也得让我休息一下熟悉一下环境再教。都这么晚了,你该睡了,我明日就按着纸上时间去做。对了,我千里迢迢来到这,你总得安排个住处给我。”
“这树上晾着,梁上躺着还是地上自埋随便你挑。”说罢啪的一声关上窗,烛光之下悠然听着小童读书声看着手中书不理外事。
这可把怪人给气得牙痒痒的却拿她没办法,他实在是技不如不对,凶不如也不对,狠不也不对,不想了不想了。
想得头大的怪人摇头晃脑时正对上到厨房拿烧开的水喝的老人家,看到这人他倒想起什么事,一把倒转身回房的林老候爷给扔了出去,光明正大地把他的床给占了。
至于林老候爷睡柴房凉亭还是大厅都不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