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妃陪嫁的酒楼竟然派人上门敲锣打鼓地催欠款!这件事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有人说六皇子府财政拮据,连小钱也要追回;还有人说这对主角夫妻肯定已经听说了这个消息,但却无动于衷。
面对程景浩这种无赖般的讨债方式,六皇子倒是毫不惊讶,反而觉得很有趣。他心想:“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之事,就算是皇帝老儿吃饭也得交钱呢!这些人凭什么欠债不还?要么就是看我在皇家里没地位,好欺负,觉得我不会计较;要么就是觉得这点小钱死皮赖脸不还也没关系。”
想到这里,六皇子不禁冷笑一声。那笑声之中,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与不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眼中变得如此可笑,而他自己,则是那个唯一清醒的旁观者。
过来询问丈夫意见的六皇子妃,听到这声冷笑后,身子微微一颤。她抬起头,目光恰好与六皇子的眼神相遇。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她便迅速垂下了眼帘,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害怕自己会说错话,惹得六皇子不高兴,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各府后院交流之间的冷语侧问,这种左右为难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堪。
六皇子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妻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复杂的情感。她那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素朴的发间仅插上了几根金钗,相比起其他皇子的皇妃们,她显得如此低微。这些年来,她一直在京城默默地支持着他,无论是府内的琐事,还是与皇宫里的权贵们打交道,都是她一个人在苦苦支撑。想到这里,六皇子的心头泛起了一阵怜惜之情。
“那酒楼你不必如此忧心忡忡,那人定会妥善经营,于我们而言只会有益无害。至于那些人爱怎么议论便由他们去吧,过些时日自然也就消停了。”
“嗯……然而,宫中的皇妃娘娘派人传话过来,询问咱们是否银钱不足,为何逼迫忠臣交还银两。倘若此事被言官奏报到朝堂之上,咱们六皇子府在京城的颜面可就荡然无存了啊!”六皇子妃低垂着头,竭尽全力将宫中婆婆传来的刺耳话语化简为易懂的短句,但声音却愈发低沉。六皇子见状,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什么乱逼忠臣,难道你的陪嫁银两就是大风刮来的吗?免费请他们吃喝?他们要是敢告就让他们告吧!宫里头或是外面的人问起,你就直接回那陪嫁早就转卖出去了。我六皇子没本事,让皇妃转卖陪嫁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我都不在意,你何必如此上心呢?”
也幸亏程景浩回青云镇时留了一手给他,虽然折损了不少得力的手下,但他也发了不少意外之财。现时他可不像府里外表一样贫廉,手里差不多已经掏空了京城大大小小官员的金库子。
如今的京城顺天府,每天都会接到来自不同府邸的报案,多到让人焦头烂额。然而,由于这些案件大多数都十分棘手,根本无从查起。不仅很多主人家头戴的帽子都比顺天府尹还要大,就连具体哪天何日被盗都说不清楚。更糟糕的是,许多地方只是报案却不让官府进去查看,这使得调查工作变得愈发困难,简直就是无从下手啊!
打通金库的地道之后,六皇子毫不犹豫地将里面的金银珠宝全部搬走。他深知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于是在离开时悄无声息地毁掉了地道,让那些人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每天夜里暗自咒骂却又无可奈何。
“臣妾听从殿下的安排,只是贵妃娘娘那边……”她轻轻皱起眉头,这些年一直在贴补,着实亏损了不少。然而,自从爷从关外回来后,就如同发了一笔横财一般,不仅弥补了多年来的损失,还私下赏赐给她许多银两和珍贵的珠宝。
“额娘那边我自会处理妥当。”六皇子的语气坚定而自信。
“那臣妾便先行告退了,殿下记得趁热将这碗补汤喝下,凉了效果便大打折扣了。”她温柔地叮嘱道。
“嗯,我知晓了,有劳你了。”六皇子微笑着回应,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这一段时间以来,程景浩真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啊!他既要四处奔波去追讨债务,又要马不停蹄地找来木匠工匠们进行酒楼的装修事宜。
早些时候呢,当他风尘仆仆地回到青云镇时,曾经满心欢喜地跟郭芙兰提起过这么一件事:他呀,在京城那边竟然意外收获了一家酒楼呢!不仅如此哦,他还早早地就安排好人把这家酒楼归入到了郭芙兰的名下啦。等到装修完工之后呢,他更是会精心预留出风景最为优美的顶楼,专门留给她居住哟。要是饿了呢,他会二话不说亲自下厨做饭给她吃;倘若觉得无聊了呢,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唱戏给她听,逗她开心。
郭芙兰听完他说的这些话以后啊,冲着他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就是这样一抹笑容啊,仿佛如同一颗种子一般,深深地扎根在了程景浩的心底,让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把这家酒楼改造成最完美、最舒适的模样。
虽然说手里有着郭芙兰所给予的图纸,然而程景浩依旧忧心忡忡,害怕那些木匠工匠们会夸大工程量数、偷工减料或是敷衍了事,以至于平白无故地浪费了自家婆娘的一片苦心孤诣。
既然如今已然连官位都失去了,无所事事也是虚度光阴,倒不如直接亲身力行。因此,他亲自出城去选购上等的优质木头,并依据图纸进行加工作业,随后又把这些原材料带回京城作进一步的处置。
不仅如此,苏文强同样也并未闲下来。当听闻需要在酒楼内搭建戏台子时,他变得愈发积极主动起来,干活时比起任何人都更为勤快利落。哪怕程景浩嘱咐他只需负责监督管理即可,但他仍旧满心欢喜地动手参与其中。
酒楼的地板被砸得稀巴烂,露出下面纵横交错的漕坑,这些漕坑一直延伸到外面。听说入冬的时候,只要在外面烧柴,就能让整栋楼都变得温暖如春。北方的烧坑床他倒是有所耳闻,但将整个屋子的地面当作坑床来烧,这种做法却是闻所未闻。毕竟屋子的面积太大,如果要这样做,需要耗费的柴火数量绝对惊人。
然而,当看到程景浩不惜花费重金购买大量的铜条和铁条,并将它们装进那些坑槽时,石掌柜不禁赞叹不已。如此一来,只需在酒楼外面生火,铜条和铁条就能长时间受热,从而无需像以往那样,在寒冷的冬天还要在屋子里烧上几盆炭来取暖。一个冬天下来,光是炭的开销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而这座酒楼的扁牌更是与众不同,自开建之日起,程景浩便命人将原来的扁牌拆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用红布盖住的木牌子。这招牌都换了是不是连老板也换了?这六皇子真得穷到要买六皇妃的陪嫁才能渡得过来?众人纷纷猜测,期待着谜底揭晓的那一天。
整整一个月过去了,酒楼一直处于停业状态。白天的时候,大门敞开着,工人们忙碌地进进出出,进行各种施工工作;到了晚上,工地仍然灯火通明,工人们还在赶着完成工程进度。
周围的商家和熟客们常常会过来张望查看,他们见证了这个酒楼从最初的一片狼藉到逐渐成型的全过程。刚开始时,大家看到的只是一堆废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酒楼的面貌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叹。
石掌柜整天笑容满面,似乎很悠闲,他没事儿就在酒楼里四处巡视。看到他这样轻松自在的样子,有人不禁好奇地询问:“你们这酒楼是不是开不下去啦?怎么改成戏楼了呢?不过看这内部的搭建方式,好像又跟京城最大的戏楼有所不同啊!”尽管这些人对酒楼的变化感到困惑,但他们也说不出具体有什么不一样,只觉得这里更加壮观、更加宽敞。
面对这些疑问,石掌柜总是微笑着不作答。他心里明白,等到工程完工开业那一天,一切都会揭晓。到时候,大家自然会明白这座酒楼的独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