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自己妹妹的老皇帝,自然不会因为害怕被她追问而躲避着她。相反,他非常高兴能够听到她的声音,并顺着声音来到了厢房。然而,当他看到妹妹时,却发现她的气息红润,完全不像下面那些人所传言的那样愤怒和生气。更令他惊讶的是,妹妹竟然心情愉悦地向他打招呼,这让他感到十分意外。
老皇帝不禁迟疑了一下,心中暗自感叹:难道这几天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难道妹妹遇到了知己,所以才会如此开心?这个想法让他感到有些困惑,但同时也对妹妹的变化感到欣慰。毕竟,作为兄长,他一直希望妹妹找到下辈子能托付的人,他年岁大了,也照看不了她任性那么多年。
可没谈两句,老皇帝便察觉到不对劲,他不禁皱起眉头,心里暗暗纳闷:“这小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平日里,这孩子总是坐不住,像只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一刻也停不下来。但今天却异常地安静,甚至有些乖巧得让人觉得奇怪。
老皇帝好奇地打量着小家伙,发现她坐在贵妃椅上已经半个时辰了,身子居然一动不动,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他心中愈发疑惑,忍不住凑近观察,这才注意到她脸上的异样。原本粉嫩的小脸此刻变得红彤彤的,就像熟透的苹果,而这种红润并不是正常的健康之色,反倒更像是人发烧或者身体不舒服时所呈现出的红晕。如果不仔细看,或许还能忽略,但一旦仔细端详,就连她的呼吸和说话的气息也显得有些怪异——大气进小气出,有气无力,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你这是吃猛药了还是刚跟那个小子玩疯了,怎么成这副样子!”老皇帝怒不可遏地质问着陆永怡。他虽然年事已高,但头脑依然清醒敏锐,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于是,他立即下令让身边的侍从悄悄将太医带来。
毕竟,这次相亲活动可是耗费了举国之力,绝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让她的私人生活丑闻曝光。如果这件事被载入史册或者宫廷史记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无论陆永怡如何辩解,老皇帝都愤怒得无法听取任何解释。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头上青筋暴起,一下下地跳动着。等到那两个贴身护卫遭受了一顿毒打之后,陆永怡身边不称职的小丫头生怕自己也受到牵连,赶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叙述了一遍,只是不敢透露那男子的真实身份。
“没奸她?”老皇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他这位小妹虽然个性奔放不羁,但外貌身材堪称一流。既然对方有胆量绑架她并套住她的头,怎么会对她的美貌无动于衷呢?难道那男子在那方面有问题不成?
“嗯。”小丫头诚实地用力点头证明所言不虚。
“没打她?”老皇帝皱起眉头再次询问,心里不禁嘀咕着:“难道那人会是个女人?可是女人打架一般不都是揪头发、抓脸什么的吗?可陆永怡那雪白的脸上并没有被人打过的痕迹啊。”
“嗯!”小丫头瞪大眼睛,一脸认真地将整个事件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很确定地点了点头,表示真的没有看到打人的场景。
“就套个袋子捏了一下她的腰?”老皇帝看了看一直躺在贵妃椅上的陆永怡,心里想着两人都是成年人了,作为哥哥他也不可能直接掀起她的衣服检查伤口。而且,现在他还不清楚她到底伤到了哪里,伤得有多严重。
“嗯嗯嗯……”小丫头害怕自己说得多错得多,于是拼命地点头,并表示自己知道的并不多了。毕竟当时天色太黑,那个人跑得又快,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和身影。
而此刻,站在一旁的公主大人正狠狠地瞪着小丫头,眼神中的警告意味让小丫头不由得颤抖起来。要知道,这位公主大人可是自己的主子,如果不小心说错话得罪了她,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小丫头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也不敢轻易擦拭,只能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希望能平安度过这次危机。
老皇帝听清楚后,脸上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他目光锐利地望着眼前这个小丫头和跪在地上的两个护卫,然后从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不满。三人感受到皇帝的不悦,纷纷将头压低,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他们心里很清楚,此刻老皇帝正在等待太医前来诊断后的结果,以便决定如何处置他们。
“哥,我真的没事,只是身体有些虚弱,需要一些时间恢复。”陆永怡轻声说道,试图让老皇帝放心。
“已经过去七天了,你还是这么虚弱地躺在床上,如果不是今天我刚好过来看戏时遇见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老皇帝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一丝责备。
“当然不会啊!我的终身大事还要仰仗哥哥您呢。而且,在这世上,除了哥哥您,还有谁能照顾我呢?所以,我怎么可能瞒着您呢?”陆永怡撒娇地回答道,同时紧紧抓住老皇帝的手。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哥哥,就不该对我隐瞒这件事。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我将来怎么向先皇和先皇后交代呢?”老皇帝脸色阴沉地坐在方几上,眼神不善地转动着,最后停留在身旁的太监总管身上,命令他将整个二楼包下来,并驱赶掉楼上所有厢房中的人。
程景浩高兴地再三数着手中的银票,相对身后紧张的苏大娘成了鲜明的对比。有银两就好办事,在他的巧言利舌及明天再来会消费满十两减一两的诱惑之下,二楼其他的厢房的客人都被他移到一楼或是埋单离去。
权位高,吩咐人做事或人上门就是快!不用两盏茶时间,两位头发夹白衣衫有点乱的老人背着两个深色的医箱,在护卫的带领下两脚有点飘地上了两楼。
程景浩不动声息地带着苏大娘转到后厨,由新开的小楼梯上了茶楼一楼上二楼楼梯转角单的茶桌,这可是他的专属茶桌,桌子外放了四页屏风隔着,地方是小了点却是被程景浩改造后一应俱全,煮茶的茶具茶叶架盆栽什么都有。
现时已经是程景浩的专属吃茶的地方,没他允许一律不外放。
这会他竖起两只耳朵认真听着什么,双手还不忘记熟练地烧水泡茶,给心急如焚的苏大娘也给泡上一杯竹叶心茶。
不明所以的苏大娘看他不出声,还以为他在为他们母子俩想办法脱身,心里头臭骂着不省心的苏文强一遍又一遍。
“噗哈哈!”一直在深思的程景浩,突然忍俊不禁捂着嘴巴笑了起来,为了不惊动守在二楼楼梯口的护卫,他努力地压低着声量憋着笑,双肩忍不住上下抖动。
在苏大娘不解的眼光中,程景浩很快收拾好自己脸上的表情,笑着安慰道:“大娘,没事了,没事,不用理她。”
“哈?”脑海里已演练两母子在牢里被人严刑鞭打或流迹天涯千百回的苏大娘,一时因程景浩的话卡壳了,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这骚婆子非但没事,还经络被疏通了,连年经都给治好了。没缓过劲才站不起来,让文强这般时少出来就是。”
“哈?”这话更是把苏大娘给听着摸不着头脑。
“他捏的穴位十分巧妙,捏上一点没命,捏下一点就下半身废了,大小便都不能自控。他这瞎子摸着了路,走了个大运!”
“真的?”
“待会他们还会在城里请几位大夫过来看,我再听听。”
程景浩看着苏大娘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便耐心解释道:“大娘,您放心吧,那骚婆虽然嘴贱,但这次也算吃了苦头。文强也算是给她治好了不为人知的病,您少说他,让他别再用在权高的人身上。”
苏大娘连着城里几位大夫被带上两楼,后又被请走,每个人的脸不像出事的样子,原被程景浩安慰得差不多的心彻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