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冲着美食来的人还是不少的,毕竟民以食为天嘛!所以当程景浩一提出前五名点菜的人只用出平时价格的一半时,立马就有人应和了起来。
这还真别说,程郭酒楼自开业以来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这里的茶点菜品与京城其他大型酒楼相比,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而且品质还要更胜一筹,但价格却相差无几。然而,尽管如此,点菜的价格仍然让一些顾客感到有些昂贵。
不过,对于那些真正懂行、懂得品尝美食的人来说,他们一试便知这酒家确实是聘请了皇宫中的厨师。但令人意外的是,这些厨师竟然是因为犯错而被逐出宫廷的御厨。
就像程景浩所说的那样,许多人心中不禁想道:“这些犯了事的御厨所烹饪的菜肴必定是皇宫中贵人常吃的佳肴,否则也不会触犯到某些贵人的忌讳。既然如此,那他们的厨艺自然是无可挑剔的。”
如今能够近距离观察皇宫中的御厨烹饪,而且在这里品尝美食远比在皇宫中提心吊胆地赴宴要惬意得多,何必自寻烦恼呢?更何况,这样一来,他还可以向家人吹嘘自己曾在皇宫享用过哪些佳肴,以及皇帝和贵妃们常吃的菜品。光是想象一下,就让人感到无比美妙。
无需酒楼内的宾客过多思考,立刻有人迫不及待地点菜:
\"小子,现在点菜的前五名是否真只需支付半价?那就来一份佛跳墙吧!\"
\"我说话算话,但制作佛跳墙需要耗费四个时辰,而我们这里过了戌时便停止营业,你能否等待如此漫长的时间?\"
“呃……你不提我倒真忘了,那就换个菜,来份百凤朝凰吧!”男人一脸轻松地说道。
“掌柜的给他们记下来。”程景浩嘴角挂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众人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当他们看到大厅灶台上那位脸上刺字的厨子真的开始动手准备制作这道神秘的菜肴时,所有人都惊呆了,随即兴奋起来,纷纷开始争着点菜。
“管事的,我要松鼠鱼。”一名食客迫不及待地喊道。
“五号桌的,白扒鱼唇。”另一位客人也不甘示弱。
“这里这里,我要凤尾鱼翅,红梅珠香,宫保野兔。”还有人一口气点了好几道菜。
“你你,你刚没听清楚吗,那管事的说前五名点的一个菜价格只算一半,你都三个菜了,都超了。”旁边有人提醒道。
“超了又怎么样,贵得那个就算一半价格就好,其它的菜我都吃得起,而你只有看的份。今天我就要看看皇宫的御赐是怎么做菜的,那刀功跟外面的是不是不一样。”被提醒的人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你没看到他那脸上刺了字,还敢吃他做的菜,这不要命了吗?”另一人担忧地说道。
“我怎么不要命,人家这不是受了罪出来,靠本事找饭吃,你吃不起就滚蛋,一直在这里吵有意思吗?”
“就是,就是,这管事的说得有道理。那些大酒楼里从皇宫里头退体出来的御厨,煮的东西还真的有可能是贵人都不喜欢吃的,才平平稳稳的退休下来。那咱们吃那些人煮的有什么意思?”
“我在皇宫里头吃过一次,味道好是好,可到咱们的时候,那菜都凉了,趁这机会,咱们可以坐在酒楼里尝尝这里做的菜是不是跟宫里一样。若真的是一样,用这点银两吃一顿饭,我们还真的一点也不亏。”
“就是,就是,反正那御厨犯了什么事,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现在只要他正正经经给咱们做菜就行了。”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程景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就知道,这些人在这里吃了一段时间,那胃口早就被这里给锁住了,非是他的嘴巴说一两句就可以说服的。而其他人还是有些担心,但至少不再像刚才那样反对了。
随着现场的人员气氛逐渐稳定下来,程景浩面带微笑地朝着那些有些不知所措的厨师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安心如常地做菜即可,不必受到其他人的影响。
程景浩的眼神仿佛给那些厨师们打了一针强心剂,使得他们能够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手中的菜单中。与刚才气势汹汹的众人相比,这些厨师显然更惧怕那位头戴狼毛帽的程景浩。毕竟,他们历经无数风雨,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识过,但唯独对这个手持阎王殿里刀的男人感到畏惧。他就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让他们既不能做鬼,又难以安稳做人。
伴随着那些脸上刺有字的御厨们纷纷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切菜、炒菜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时而如同美女翩翩起舞般令人赏心悦目,时而又如武士舞剑般闪烁着剑光和刀影。眨眼间,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便被端上了餐桌。
此时,众人皆不禁吞咽着口水,纷纷落下筷子尝试味道。无一例外,他们对每道菜品都惊叹不已。之前,当他们没有亲眼目睹厨师做菜时,只觉得味道还算不错;然而现在,看到厨师精湛的刀工和炒菜时犹如耍武功般的身手,他们更加觉得这些菜肴来之不易且美妙至极。
“没错!难道我们穿一件衣服还要询问制衣者全家人是否穿过吗?难道我们吃米饭还要调查种米人的身家背景、祖宗三代是否清白吗?真是荒谬可笑!你们不要吵闹,以免影响我们的心情。做菜的师傅,赶紧再做几道美味佳肴端上来让我们品尝。如果味道不好,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看到那些食客们脸上的表情,原本打算结账离开的人们也纷纷坐了下来,舍不得马上离去,而是紧跟着其他人点菜。程郭酒楼一下子消除了之前的愤怒氛围,变得热闹非凡,甚至比平日还要兴旺一倍。
白菜甜站在程景浩身后,眼神中充满了钦佩和羡慕,他忍不住伸出手来,想要拍拍程景浩的肩膀,表示自己的敬佩之情。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程景浩的时候,一道银光突然闪过,吓得他浑身一震,手也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半空中。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程景浩不知何时手中竟然握着一把锋利的刀子,刀刃正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把刀子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如果刚才他的手真的拍下去,就算不会被刺出一个洞,至少也要被削掉一块肉。
白菜甜惊恐地看着那把刀子,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去,你就不怕我被你的刀刮伤吗?”
程景浩转过头来,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又不知道你要拍我肩膀。而且,我只是下意识地拿出刀子而已。”
白菜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下意识?你随身带着刀子干什么?”
程景浩耸耸肩,“防身啊。万一遇到危险呢?”
白菜甜无奈地摇摇头,“好吧,算你有理。不过,下次别再这样吓人了,好吗?”
程景浩点点头,“知道啦。不过,你以后也别随便拍别人的肩膀。”
白菜甜好奇地问:“为什么?”
程景浩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因为人的身上有两盏灯,一盏在左边肩膀上,一盏在右边肩膀上。这两盏灯代表着人的阳气和生命力。如果你经常拍别人的肩膀,就会把对方的阳气给拍散了,从而影响到对方的运势和健康。所以,不要随便拍别人的肩膀哦!”
白菜甜听了,差点笑出声来,“不是吧,你居然相信这种说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
程景浩白了他一眼,“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再说了,这也不算迷信,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智慧。”
白菜甜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随你怎么想。反正我觉得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程景浩哼了一声,“你不懂。有些事情,科学是无法解释的。”说完,他又把刀子收了起来,继续向前走去。
白菜甜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奇怪了。”然后,他也跟了上去。
“哼,你懂个屁!”程景浩耳尖得很,立马不服气地停下脚步反驳道,“这跟我迷不迷信有什么关系,总之你别再拍我的肩膀就是。对了,你不是要赶回去看妻女吗,不在这儿花钱就赶紧给我滚蛋,别浪费我的时间。”
白菜甜一脸不屑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我看你就是迷信,怕被人拍肩膀会倒霉。不过既然你这么在意,那我以后就不拍你肩膀了。还有,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要赶着回去看妻女,但现在还早,我可以先陪你吃顿饭。”
程景浩眯着眼睛围着白菜甜转了一圈,鼻子动了动,似乎闻到了一股异味。他皱起眉头,有些嫌弃地对男子说道:“谁和你称兄道弟啊?你说你刚从军营回来?”
男子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是啊,我这不是一出来就来找你了嘛,你看我对你多好,这才刚出军营,连家都没回呢,就直接来看你了。怎么样,我这个兄弟够义气吧?”
程景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哦,原来如此啊。那就是说你身上没有银子咯,所以才急急忙忙地跑回家来,好回去继续收买人心?”
白菜甜被程景浩一语道破,脸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但他还是强颜欢笑地说道:“哎呀,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这不是人生地不熟悉,不花点银两怎么把关系弄好。”
程景浩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家伙真是死鸭子嘴硬。不过他也不想戳穿对方,毕竟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闹得太僵,可是没银两就是没银两,没银两就别占着位置不拉屎。
“没银两就赶紧回白府去。”程景浩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吓?”白菜甜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我意思是说,你现身无分文还点什么菜?”程景浩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地解释道。
“这怕什么,待会在这里吃了多少银两,你让小二上白府收银两就是!”白菜甜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表示这都不是事儿。
“在这里消费都得现场结清,不记账不上门收费,你现在要这里点菜不是不可以,那先回去拿银两来再点菜。”程景浩黑着脸,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
“吓?哥,我我我就不用吧。”白菜甜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厚着脸皮说道。
“谁是你哥来着,没银两赶紧走,带够银两你再来。你今儿也喝了我不少茶水,算了,当我白请你喝就是。”程景浩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并下了逐客令。
“那也行?”白菜甜挠挠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有什么不行?”程景浩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白菜甜愣了好一会儿,这还真的被程景浩说中了,此时此刻的他真的身无分文,不过程景浩那脾气他是最清楚不过,摸了摸鼻子上不存在的灰,笑笑回去了,再呆下去还真的自讨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