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朝臣之中,中大夫费仲却是站了出来。
恭敬一拜,这才说道。
“启禀王上,如今大王莅朝已有七年之久。
可是后宫空虚,子嗣不旺。
臣子每每想起都宛如刀绞弯心。
还请王上发诏于四海,命四大诸侯,敬献美女充实后宫。”
这话音一落,顿时引得比干商荣等一众老臣连连反对。
那比干最先出言反对道。
“王上,不可呀!
如今四海未靖,北海未平。
如今大举选秀,必然导致朝野非议民怨沸腾,与大王声名不利啊!
还请大王三思啊。”
而一旁的商容那言语之间则更加的激烈。
“大王初登大宝这才数年之久,当以天下万民为念。
怎可沉浸享乐,这岂不是昏君之相!
还有你这卑贱的贩马之徒,商贾之辈,难得被王上垂怜,有幸立于这朝堂之上。
不思忠君报国,整日想些谄媚之道,取悦君王,奸佞之臣,孰为可恨!
微臣恳请王上速速将此奸臣之辈,扒皮冲草,以儆效尤!”
这话音一落,满堂皆惊。
顿时,那文武百官的眼眸之中,大多流露出了丝丝同仇敌忾之色。
“哼,这费仲尤浑是何等货色?
区区贩马商股之徒,织席贩履之辈,血脉卑贱腌臜之人。
岂配与我等王公贵族站在一处!”
而此时的尤浑,看到自家兄弟居然差点要被群起而攻之。
更是字字句句之中,更是含沙射影的捎带上了自己。
顿时坐不住直接站了出来,硬着头皮,顶撞这百官之首。
“首相大人此言谬矣!
想我大王富有四海身份尊贵,只不过让天下诸侯尽献些许女子罢了,为王室开枝散叶,这也是身为臣子的本分,亦是天下女子的职责与福气。
既不劳民又不伤财,也可以让那些承平日久的诸侯知晓他们的头上还有大王一人。
既能测试一下众位诸侯的忠心,又能为大王充斥后宫,岂不美哉?
况且那声名鹊起,贤德之名威压海内的西伯侯,尚有子嗣近百。
而我王区区不过王子二人,有何昏庸可言!”
而此时高卧王座之上的帝辛,看着面前的这一幕,那眼眸之中却是一片平静。
前世的自己总觉得不管是那商容还是比干处处与自己作对,一个倚老卖老,一个则是时不时的拿出先王御赐金牌,摆那三朝老臣的臭架子。
而是在经历了千万年孤寂岁月之后,帝辛很多事情却有了另外的一番见解。
也许身份层次阶级的不同,这费仲尤浑可谓是自己从低贱的奴仆之中,生生提拔而来。
不过区区数年,更是连升六级,如今已经身居中大夫之职。
虽然不是什么高官,可是也有了参政议政之权。
要知道,即使一些中小贵族,未必有这个殊荣。
可是眼界阶层注定了他们看待事物的层面太过肤浅。
前世的自己就是因为此事,都忍不住迁怒了这个老顽固,后来更是在自己的默许之下将其挤兑出了朝堂。
如今想想自己当年,当真是稚嫩的可笑啊。
虽然这老家伙,说起话来当真是不中听,可是对待事情的看法当真是老成谋国之言。
若是按照前世的轨迹,自己的昏君之名,好像就从此次的选秀开始的。
换了一种心态的帝辛,那眼眸看向那虚发皆张的比干与商容,一把年纪还在朝堂之上厮杀,此时的帝辛不但没有了前世那般的反感,更是多了一抹心疼之色。
可是当那眼眸的余光扫向了,前世简在朕心的费仲尤浑,那眼眸中的神色却猛然复杂了许多。
有不满,有嫌弃,有哀其不争,也有恨其不强。
自己本来想树立两个典范,那平民之下亦有人才。
可是这两个家伙,披上了官袍,戴上了官帽,一个爱财,一个爱权,当真是没有一个成器的。
反而因为重用这两个混蛋,流露出了自己改革变法之决心,还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权贵诸侯。
至今想想,如今的帝辛,都忍不住摇头叹息。
争论了片刻。
那帝辛似乎颇感头疼,皱眉叹道。
“叔父丞相言之有理,寡人当以国事为重,这选秀之事暂且作罢!”
这话音一落,那费仲面色不甘,狠狠的看了那商容比干一眼,一想到自己前些日子遇到的那神奇的云游道士的言语,顿时那眼眸之中闪烁了一抹坚韧之色。
“此事若成,本大夫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岂能因为两个老家伙而半途而废。”
当下梗着脖子匍匐在地凄厉吼道。
“大王啊!
为了我大商的江山社稷,其他的秀女,大王可以尽数拒绝,可是唯有一女,事关我大商千秋伟业。
大王必须将其收于宫中,因为此女身具人皇气息啊!”
轰隆隆。
这话音一落,宛如九天雷霆一般,狠狠的在这大殿炸响。
此时的帝辛瞳孔猛然一缩。
“怎么可能?
那妖狐不是在妲己入宫半途才附身其上的吗?
难道那幕后黑手……”
而此时的比干与商容却坐不住了,看着这面前言之凿凿的费仲,他们也只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当下那最坐不住的比干一声大吼,几乎要与那费仲贴脸开大。
“大胆费仲,你长了几个胆子如此妖言惑众!”
而此时的费仲,仿佛豁出去了一般,直接将那比干一把推开,痛心疾首的,朝前悲呼道。
“王上啊,微臣自知自己出身卑贱,武不能定邦,文不能安民,不配立于这满朝文武之中。
可是感念王上大恩,无论如何也要为王上为我大商,尽些绵薄之力。
一次偶然的机会,终于让微臣查探到了这个消息,如今献与王上,也算报答了王上大恩之万一。”
而此时的帝辛,那嘴角都不由得微微抽搐。
“混蛋!
你这是报恩吗?你这是报仇来了吧?
那头狐狸入了宫,让自己妻离子散,家宅不宁……”
若不是场合不对,殷寿的大脚丫子,恨不得直接招呼上去。
那面色微微漆黑,委婉拒绝的说道。
“呵呵,爱卿有心了,只是此事真假难辨,许是传闻,不足为信……”
可是说到此处,那比干顿时不干了,甚至不悦的直接出言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