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两个长相猥琐的劫匪把肮脏的脸,凑到那几个女人跟前,视线如同虫子一样在两个年轻女人衣服下面爬来爬去。
突然,对着两个年轻姑娘大下其手,臭爪子不断往两个姑娘身上乱摸乱掐,吓得两个姑娘一边躲着,一边哭骂着,其中一个劫匪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宽鼻几个人急忙上前,想把男人与女人分开,或许女人意识到了什么,疯狂嘶嚎着拼死抵抗,劫匪无情的皮鞭落在她们身上、头上和脸上。
期间一个年轻男孩挣脱了绳索,拼命往前跑,被一个从山洞里闻讯跑出来的扁脸、圆鼻、小眼睛的劫匪,阻断了他的逃路。
其实都不用阻断,男孩插翅难飞。若想逃走,只有跳崖。
看着万丈深渊,晕眩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跳下去还能活命吗?
最终,男孩屈服,跪在了地上。
那个扁脸圆鼻的劫匪并没有就此放过男孩,照着男孩胸口狠狠就是一脚,男孩的脸立时痛苦地扭曲着,双手捂着胸口栽倒在地,蜷缩在一起,口中不停地喷吐着血沫,嘴角溢出的血瞬间染红了胸襟。
劫匪弯腰一把拽住了男孩脖领,像拖死尸一样,把男孩往一个四周封密得严严实实的木质房屋那儿拖,男孩痛苦而凄厉地嚎叫着,身后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鲜亮血痕。
或许人群里那个一直撕心裂肺哭嚎着往外冲的女人是孩子母亲,但她瘦弱的身躯无力冲破绳索的束缚,加上劫匪的殴打阻拦,最终那个女人被打倒在地。
那个劫匪不管不顾地把一直哀嚎的男孩,拖到那个屋子前,像丢死狗一样,就那么一丢,然后跑向人群继续施暴。
或许是女人们的反抗让男人们羞耻,或许处于绝望之中的男人意识到,能拯救他们的只能是自己。那些被俘虏的男人们不再胆小害怕懦弱,他们一起动手,蜂拥而上,把女人保护在中间。
现场有点混乱,咒骂声、嘶嚎声、哭泣声以及高亢尖利的喊叫,彼此交织在一起的混合噪音在山寨石壁和林间激荡、萦绕、盘旋。
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山洞里的劫匪可能倾巢出动。
劫匪与俘虏交错在一起,劫匪无情的皮鞭落在男人们的身上,男人们开始与劫匪厮打,他们脸上开始流血,虽然他们势单力薄寡不敌众,但依旧在完全抵抗着。
在伙房干活的那几个女人,一窝蜂地涌出来,站在伙房门口,一个个像是很揪心的样子,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混乱的现场。
“二王子,我们是不是趁乱攻击他们。”
石沝琢从潜伏的地方悄悄地运动过来,目光直视着现场,提出了建议。
“不妥,石指挥使大人。我也有你这样的想法,但你看他们乱是乱,四周担任警戒的弓箭手丝毫不为所动。如果我们贸然出击,弓箭手的弓箭就会对着我们射来,你想往前冲锋的护卫队又有几人能躲开。”
劫匪弓箭手是他们的最大威胁,伤着一个护卫队,萧云邈都觉得失职和有愧。假设……
“石指挥使大人,我的想法改变了。你马上派人把所有弓箭手都招呼过来,要快!”
石沝琢刚刚转头去宣布命令,那良才满脸悲伤地跑了过来。
“二二二二,二王子,是阿紫,是阿紫啊!”
已经吓得惊慌失措和语无伦次的那良才,用颤抖的手指着混乱的人群。
萧云邈只觉浑身一震,已然明白,那几个被俘虏的女人中有阿紫,是自己刚才注意力集中在劫匪身上,没集中在哭闹的女人身上,所以忽略了女人中阿紫的声音。
现在在仔细一听,那个哭喊着最厉害的、最令人心碎的声音就是阿紫,虽然嗓子嘶哑已经变了音,但她那固有的声线证明她就是阿紫。
那良才只觉浑身冰冷,双目血红,要不是萧云邈用手掌使劲按住他,他都能冲动地蹿出树林,去救阿紫。
阿紫头发被鲜血纠结成一团一团的,浑身血污,也不知道哪儿受了伤,身上穿的粗布衣服已经破了几个窟窿,好像鼻腔被撞破,血迹涂抹得满脸都是。
男人们已经被劫匪打趴下了,会动的依旧挨着劫匪的揍。
劫匪们用冰冷的黑眼睛,瞪着一个个浑身血污的俘虏,表情麻木地看见他们不断咳出嘴里的血沫,眼里没有丝毫怜悯。
男人们让宽鼻在大头领面前丢了面子,他的凶狠劲儿可见一斑,他朝男人们吐了一口唾沫,嘴里念念有词。
男人们可以让劫匪获得可观的赎金,但女人们除了可以获得赎金之外,还可以让劫匪得到身体上的满足。因此,女人成了山寨里的抢手货,为了女人大打出手的比比皆是。
大头领始终站在一边没有发话,就那么看着他的手下修理那些手无寸铁且被困住双手的俘虏,血腥味让劫匪狂妄。
他需要手下人的狂妄,只有如此,他们才会不计后果地劫掠再劫掠。与此同时,他也不喜欢不听话的俘虏,不听话的俘虏就应该被惩罚。
女人能让男人充满激情,更能让男人充满斗志,充满力量,激发男人身上的荷尔蒙,让男人变得强大、勇敢和自信。
王小虎眼见宽鼻没控制住局面,便要接手俘虏。王小虎人多,把宽鼻他们几个人围拢起来。宽鼻清楚,一旦动起手来,他会吃亏,而且大头领不会站在他这一边。
宽鼻不放手也得放手,他用充满怨毒的眼神狠狠盯了瘦骨如柴一眼,那眼神在说:“算你狠,走着瞧?”
狠是狠了点,但走着瞧倒是不必,山寨就这么点屁大的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倒看你宽鼻能把我怎地?
“让给他们!”宽鼻大喝一声。
接着,又骂了一句非常难听的话,语气之凶恶,仿佛能点燃空气。
话毕,手一伸,他抓住阿紫的头发就往前拖,他的手下跟着他。
阿紫瞪大恐惧的眼睛,浑身颤抖,神情有了那么一瞬的恍惚。稍后她哀伤地明白,害怕将会把她带往更悲催的命运之中。
阿紫的拼死挣扎与变了音像杀猪般的嚎叫,急得那良才眼睛流血,一纵就要往外冲,却被那只重若千钧的手掌按住。
“我不会让阿紫受辱的!”
语气如同背上那只大手一样沉重,那是沉重的承诺。
那良才扭头皱眉,看见萧云邈双眉深锁,冷静得出奇,脸上表情凝重而坚毅,那良才那双黑眼睛里却流露出疑问:“阿紫受辱在即,你怎么救?”
在如此危急时刻,石沝琢恰好把所有弓箭手都召集过来,萧云邈没有时间废话,急迫而焦虑地重新布置任务。
“原定任务不变,自右向左顺序排列,每一个人消灭一个劫匪弓箭手,动作要快,以我发出的弓箭为准。现在立马散开!”
萧云邈留下一个弓箭手,取了他的弓箭,拿在手中。
这时,宽鼻拖着阿紫已经走过院落的三分之二,他很可能是去对面那个全封闭的泥土房干坏事,而阿紫那无助的撕心裂肺的哭嚎却震撼着每一个剿匪的护卫队队员的心灵。
宽鼻手下一个个摇头晃腚,满脸欢喜,近水楼台,他们也可以开开荤,过把女人瘾。看样子,这还是一个没有婆家的姑娘,水灵得很。
萧云邈眼睛不断扫视着左右两侧,他心里也是万分焦虑,他必须在弓箭手都到了指定位置上,做好射杀准备,他才能下令发起攻击。
宽鼻已经提着阿紫到了那个封闭泥屋。
现在,不知道阿紫还能够撑多久,那良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时他不能慌,他还要随时冲过去救阿紫。
如果萧云邈再不下令发动攻击,阿紫受辱已成定局,那良才的耐心快要被恐惧磨光了,急得他宽阔额际布满了细密汗珠,甚至于握刀的手都渗出了细汗,直勾勾地盯着宽鼻的眼眸里已经拉满了血丝,似乎眼睛滴血就在刹那间。
“二王子……”
萧云邈举手果断阻止那良才说话,并挥手让他远离自己。那良才误以为萧云邈嫌弃他,心中万般无奈地往旁边挪了挪。
萧云邈已经做好了射击准备,他需要安静,需要用耳朵捕捉宽鼻的动作,他怎么会让阿紫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坏人欺负?
但似乎还有弓箭手没有做好准备,他再等待,等待……不到那万一时刻,他不会轻举妄动。
天光渐渐暗淡下来,远方地平线上呈锯齿状的翠绿峰峦不再鲜明,空气中似乎透出了一丝血腥味,昭示着至暗的血腥时刻即将到来。
这一刻,宽鼻已经拖着阿紫进入了那个封闭泥屋,两人身体已经被泥墙挡住,而那良才因为近在咫尺,不能救阿紫于水火之中,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辱,已经恨得他泪流满面,用攥着香囊的左手不断捶击着自己胸口,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嗖……声音轻微,却犀利如哨,就像号令下达一样,紧接着十几支利箭咻咻咻……齐发,射向各自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