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个像皮球一样膨胀的少年爆炸后,那些血水带着着皮肉和白色的绒毛,一同在这黑暗的空间中炸开。
而对张三金几人来说,扑面而来的是恶臭的血腥味,和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些恶臭向着张三金不断袭来,那些气味变换着模样。
而他的耳里传来了男男女女的笑声,哭声,尖叫声,不断在他脑海里嘈杂的循环着。
忽然那些气味慢慢变成了白雾,白雾里浮现出一张又一张熟悉而陌生的人脸。
有二五,也有那个没有脑袋没有皮肤的女人,有长着被烧伤皮肤的讹,还有长相诡异的梦貘……
随后白雾变成了不九,变成了李二狗,变成了柳家所有人,有一个不男不女的黄皮子,更有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少女,和那个温温柔柔的柳絮。
张三金看着这一切,大脑如同要爆炸了一般,他对着白雾大喊道:“讹!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要我死了才开心!你是不是要玩死我才开心!”
忽然这些白雾瞬间消失,那漆黑一片的空间变成了一个不大的老旧屋子。
屋子里的院子边上用泡沫箱种着葱花和蔬菜,一个中年男人笑着对张三金开门说道:“娃儿,你回来了!”
然后热情的将张三金拉入了家门,而一个中年女人坐在沙发上,她有些年纪的脸上却是带着温柔和亲和。
她缓缓抬头,将手上的织了一半的毛线放下,她对着张三金微微笑道:“娃,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妈妈给你买了好多你喜欢吃的。”
张三金看着面前温柔的女人,和这个不大却温馨的房间,她的眼眶不经意的就红了。
他头一阵一阵如同电流一般刺痛,他眼睛里全是泪水,可是他记不得,他什么都记不得!
他就是心疼,心如同刀绞一般疼,他想要上前去拉住中年女人的手。
忽然你这熟悉的声音响起:“张三金!醒醒!小爷要扛不住了!”
张三金忽然反应过来,并且温馨的房间如同碎片一样,一块一块的倾倒下来。
而中年男人的面孔和那个中年女人的面容,如同蜡烛一般不断融化着,向下不断凹陷。
忽然敷面女人的腹部上出现了一把血淋淋的水果刀,伤口处不断往外涌着鲜血。
张三金只感觉自己的双手,瞬间变得黏黏糊糊的,他缓缓低头一看,自己的双手上全是鲜红温热的血液。
他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手不断抖动,整个人不断摇着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的嘴里只是不断念着一句话,重复耳机写的反反复复不断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此刻张含韵的脑海已经出现的一段短短的文字:你去死好了!你杀了你的母亲!你去死就好了!
忽然那些本应该是脱落的黑色墙壁上,又变回了那一双有一双血红的眼睛。
他们如同是在审判一般,看着面前双手颤抖的张三金,发出刺耳的笑声:“癫子!杀自己妈的癫子!”
“不是!不是我!”张三金对着这一双双审视的血红双眼不断吼道:“我没有!不是我!”
他不断用手挥开那些血红的眼睛,可是挥动双手时,他手里却出现了那一把还在滴着鲜血的水果刀。
张三金将手里的水果刀向着地面丢去,可是那把刀又回到了他刀手上。
他疯了一般盯着自己的双手,和那一把还粘满温热鲜血的水果刀。
忽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杀了自己!便是赎罪!
张三金的脑海里忽然就被这句话给占满,他死死地看一下那把刀,然后恐惧又颤抖的将刀捅向的自己的腹部。
忽然他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少年声音:“你傻逼了吧!你自杀了,小爷怎么带你回去!给小爷醒醒!”
“水生!”张三金想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他忽然恢复了一些理智一般,也或许是因为腹部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一些一般。
他用力一把将腹部的刀给拔了出来,他的腹部不断涌出温热的鲜血,疼痛传播全身。
他笑了笑,此刻的他身上早已没有了一身病号服,他穿的是那一身有些老旧的苗族服饰。
他对着面前的虚幻大声吼道:“有本事你就出来,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