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在崎岖的小路上摇摇晃晃,每一次颠簸都如同地震般震撼着车厢。
黄刘的眉头紧锁,几乎能夹住一枚铜钱,他长满黄毛的双手像钳子一样紧紧抓住车壁,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车厢的每一次跳动,都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上下抛掷,仿佛是在汹涌的海上随波逐流的小船。
头晕目眩之中,他感到胃里的食物在翻滚,一股恶心直冲喉头。
黄刘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他的嘴唇紧闭成一条线,似乎在用尽全身力气抵抗那股不断上升的呕吐感。
终于,他无法再忍,整个身子探出车窗,伴随着剧烈的干呕声,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痉挛,胃里的内容物一股股地倾泻而出,仿佛连他的灵魂都要一同呕吐出来。
与此同时,车内的小狐狸狐月却对黄刘的痛苦视若无睹。
狐月他舒适地坐在车厢的一角,嘴里大口大口地嚼动着食物,那大饼和馍馍在它的嘴里发出脆响。
狐月的眼睛专注地盯着食物,尾巴轻轻摆动,一副享受至极的模样。
黄刘在呕吐的间隙,艰难地转过头,看着狐月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声音虚弱地说:“狐月,你也不怕噎着!”
他的声音虽弱,却透着一丝戏谑,似乎在呕吐的痛苦中找到了一丝乐趣。
他艰难地将脸凑向狐月手中的馍馍,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渴望,似乎在说,即使在这样的时刻,他也想尝一尝那美味的食物。
狐月却毫不领情,它用小爪子一把将黄刘的脸推开,嘴里嘟囔着:“贪吃鬼离我远点,这是姑姑给我的!”
他将那点馍馍抱得更紧,生怕黄刘真的会抢走它的美味。
在车前,那个全身覆盖着鳞片的小孩,只露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他专注地驾驭着驴车,小心地避开路上的坑洼。
尽管他的身体被厚厚的布料包裹得严严实实,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兴奋。
当远处城池的轮廓逐渐清晰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他兴奋地大声喊道:“姑姑我们快到了!”
声音在空旷的小路上回荡,而石榴只是用青葱般的手指将驴车的帘子掀开一个角,她淡淡的说到:“三金,我们就快要见面了。”
阳光洒落在树林中,光影斑驳,一匹疲惫的马儿,毛发凌乱,汗珠沿着鬃毛滴落,它的呼吸粗重而急促。
每一步都显得沉重,四蹄在崎岖的道路上艰难地寻找着力点。
马儿的眼睛半闭,似乎在忍受着无尽的辛劳,而身上的挽具勒得深陷,显露出它与马车之间不懈的拉扯。
马车随着马儿的步伐,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剧烈颠簸,每一次震动都让车厢发出吱嘎的声响。
车轴转动间,尘土飞扬,笼罩着整个马车,使其显得更加破旧和凄凉。
铁制的牢笼紧固在马车后部,粗大的铁条交错焊接,而上面贴满了防止邪祟妖魔的符箓,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
水生、不九和李二狗三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他们的身体随着马车的每一次颠簸而相互碰撞。
这支押送三人的队伍规模并不大,但每个人都配备着长剑,显得威风凛凛。
带头的女人骑在马上,英姿飒爽地走在最前方。
然而,给她牵马的那个跛子却有些忧心忡忡地说:“头,我们把这三个家伙关在一起,会不会出什么事啊?”他的眼神透露出一丝不安。
女人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悠然自得地看着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的斑驳光影,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一切充满信心。
她说:“放心吧,他们四个可“厉害了”已经和睦相处了这么久,如果真会出事,早就发生了。毕竟那两个家伙可是一个妖怪和一个邪祟呢!”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
说着,女人的目光投向远方,望向不远处的大州城池,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女人看着马蹄旁帮着献殷勤的跛子,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漠和厌烦,说道:“你到后面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跛子听到这句话,身体微微一颤,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他默默地将脑袋低了下去,轻轻地点头,淡淡地回应道:“是!”
然后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路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与无奈。
待队伍缓缓向前移动后,跛子这才回到了队伍的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