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个模糊的,几近透明的美女,顿了几秒,终于看清了,原来是她。
“喔,是你。”我温和的笑道。
她也坐在了沙发上,微笑的说道:“池洛先生,怎么会在这里睡觉?”
“奥,没什么,就是随便逛逛,突然就困了。”我也不想向她解释清楚,并非光彩的事情。
少男的姐姐望着我,却是摇了摇头,那长发也是跟着飘动起来,散发着一抹淡香。
“你可在说谎喔。”
“啊,有吗?”我没想到她居然说了出来。
“当然,忘记了,我是画家?也给人画过许多的肖像画,你知道一幅肖像画的成败在哪里吗?”她饶有趣味的看着我问道。
“眼睛?”我回答。
“嗯。”她满意的点点头。“所以我很擅长观察人的眼睛,从人的眼睛中都看出对方的心理,思想,喜好等等,几乎可以看透他的整个世界,所以,我一眼就能分辨你是否在说谎。”
我怔了下,轻笑的摇摇头,她观察力着实厉害,果然是大才女。
“嗯,好吧,抱歉,是说谎了。”我也不再装下去了。
“那实际上呢?”她倒是很好奇的问道。
“实际上是……”我只得将最近的事情告诉了她,果然还是不擅长撒谎呀。
“那么厉害?连租房子都不让?”她听后,十分的惊讶。
“嗯。”我苦涩的点点头,李以珊这是要把逼死我,不会就此放手的。
她愣了下。
“那你不打算告诉李棠?”她问道。
“不。”我温和的笑着。
她点点头,于是说道:“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这样吧,跟我回去吧,我平时都自己住,而且许多时候也不在家,房间也多,随便找个地方,总比你在外面露宿强的多。”
“承蒙关照,可还是不想麻烦你。”我婉拒道。
“何至于麻烦。”她倾城一笑。“难道我不是你可以投靠的最佳人选吗?你并不想投靠你的朋友,除了不想麻烦之外,也不想透露缘故,而我与你的朋友们并不相识,我与他们处于两个世界,之间是有墙壁相隔的,投靠我,犹如投靠了一个秘境,没人会知道的。”
“所以,原本就不该有什么心理负担的。”
我愣了愣,心里是赞同的。
如她所说,倘若我要投靠一个人,无疑她是最适合的,她与我所认识的人,都不认识,即便是少女,也算是敌对的关系,她们也没有见过面,而且跟我的关系,也是适当的,处于即便真的投靠,也是可以接受的地步。
何况,我现在真是走投无路了,甚至去开宾馆的都有可能被人李以珊让人赶出来。
坦率地说,打心眼里并不想麻烦她,而且,我于她,也是一个复杂的人,毕竟少男入狱,我有很大的责任,她的父母对我一定十分愤怒。
“考虑的如何了?”她莞尔的看着我。
我顿了下,望着她那美妙的面颊温和的笑道:“嗯,现阶段,确实不该那么计较了,应该对什么都无所谓才对。”
“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言之有理。”她听后,沉静的笑着说道。
我们相视而笑。
“走吧,陪我逛一逛?”她微笑道。
“好。”
于是我和她逛了起来。她今天也是没什么事,于是就想来宜家逛一逛,买点实用的小东西。
大概一个小时后,我和她走了出来,来到了她保时捷上,让她将我送到琴行门口,我开上我的车,跟她的车前往她住的地方。
她住的地方在颐和路的老洋房,都是民国建设的,许多洋房都住过达官显贵。
洋房很宽敞,地上三层, 地下两层,外表显得很古雅,墙面上也爬满了爬山虎,门口还有几人合抱的梧桐树,这个季节正在飘着东西。
“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我奇怪的问道。
“嗯,是啊。”她点点头,“父母早年为我买的,知道我喜欢那个时期的洋房,据说这个房子,民国许多画家和作家都住过。”
“喔,这样。”我点点头。
“我先带你参观一下吧。”
“好。”
于是随着她参观起来,地下一层,则是她的画室,进入其中就有一股子油墨味道,里面还有许多幅画好的画,有素描,油画,还有许多的半成品。
可以想象,深夜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地下室作画的情景,静谧,美好,安然。
“嗯,平时就在这里作画的。”她对着我说道。“走吧,去上面。”
接着她又带我来到了一个奢侈的书房,有张大桌子,上面有电脑,笔记本,键盘,靠墙的几面都是书架,摆满了书。
这是她平时写作的地方。
晚上,她则做了晚饭,我们一同吃了。
之后,我将行李从车中提了上来,收拾了一番,沐浴完毕后,就躺在了床上,她给我安排的是在她主卧对门的房间,房间很宽敞,里面什么都有,其实我不用带任何东西,都可以随时入住。
外面却刮起了大风,裹挟着闪电,没想到这天气说变就变。
床铺十分舒适,听着外面的天气动静,倘若不是她收留我,我现在处于何处?
这个世界,除了此处我可以涉足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踏入了。
可总归,还是没有想到,会遇到她。
倏然,门被敲响,我下床,打开门,却看到她穿着丝质的睡裙走了进来,刚沐浴完毕,头发还散发着热气。
我们相视良久,看着她倾城的,高贵的面容,我瞬间恍惚。
“嗯,花费了一点时间考虑了,如有可能,想同你那样。”她脸上浮现一抹醉人的轻柔,迷醉的眸子看着我,商量的问道。
我怔了一下,并无惊色,实际上,当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刻,我想,她和我的心中都认定了,我们今晚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也没有什么缘故,总之,我们两个内心都莫名其妙的相信,我们到了那种地步了,是该发生点什么了。
可仔细想来,我们见面也不过寥寥数次,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反而是她一家的敌人。
可就是奇妙的觉得,我们就应该发生了,在这个时间点,不早不晚,恰到好处,就该如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