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魏王朱麒带着三卫精锐,一路向提刑按察司衙门赶去。
谁曾想,半道上正好遇到去往府衙的祁谦。
“殿下,您可能要白跑一趟了,赵兄弟他们从提刑按察司去往了府衙。”
祁谦跳下马,把刚才所打听的情况,一五一十向魏王朱麒讲述了出来。
当听到赵家二兄在半道就被府尊蒲存义救走之后,魏王朱麒顿时松了口气,赵麟与他的兄长手足情深,若那赵二郎出了什么意外,真不知道如何才好。
“薛老狗呢?”
随后,朱麒又想起了那位按察司副使薛椽,那人竟成为了靖王和杨必成的走狗,这不由让他愤恨不已。
为了上交一份投名状,那老狗借着张家重案,竟向赵家兄弟动手。
若不教训他一番,真当他朱麒的人,是这么说抓就抓的吗?
“呵呵,那薛老狗吓的直接从小门逃遁而去。经此一事,想必他的威望定然大跌。”祁谦大笑道:“不过,此时的他应该在行苑里,向钦差副使翟进诉苦呢。”
魏王朱麒虽不惧那翟进和他的靠山,可钦差副使的身份终究代表着皇伯,若是带兵擒拿了他,这简直与造反无疑。
“哼,就暂时放过那几条老狗。”
说完之后,他又看向祁谦:“走,廷益,一起去府衙看看,本王还没有去过汴梁府衙呢。”
祁谦听了之后,眼神一亮,陡然间想到了什么。
只见他走近魏王朱麒,低声道:“殿下,府尊蒲大人如此重义,为人善谋有决断,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呀。”
魏王朱麒听了他这番话,焉能不明白他是何意?
“是啊,蒲府尊仁义,又有大才,本王相当敬佩。不过,他……可能不愿与我们共谋……吧。”
这一两年,对于这位蒲府尊他不是没有尝试过拉拢。
可是此人固执,有主见,似乎不愿参和此事。
不过平时见面,蒲存义倒是对他礼遇有加,十分的尊重,从来没有轻视过分毫,是汴梁城难得入他法眼的封疆大员。
可要是拉拢他,却非易事。
祁谦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便笑道:“殿下,若是以前也许很难,但现在有赵兄弟在,就容易多了。”
魏王朱麒一听,星眸中顿时绽放出异彩:“哈哈,那还等什么?走,去府衙。”
与此同时,汴梁城,府衙。
赵兴惶恐不安地半坐在椅子上,神色拘谨道:“吴师爷,府尊大人把小人留在这……是为了?”
今日所发生的事,让他恍如梦中一般。
本以为要遭遇一场横祸,他甚至都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谁曾想,在半道上却被汴梁府蒲府尊给带回了府衙。
本想着会遭到一番审问,可那位蒲府尊只是让吴师爷把自己请到了后堂。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惶恐和不安。
“呵呵,赵大夫勿忧,府尊大人早有安排。而且,令弟相信也快来接你了。”
那位作陪的吴师爷,笑着安抚道。
正如他所猜测的那般,此时的赵麟和张茂,已经到了府衙。
前堂,公房。
“府尊大人,多谢您及时出手救了家兄。”
赵麟深深一躬,感激道。
“哈哈,赵案首勿要如此,就算没有本府相信你和张公子也能把令兄给救出来。”
蒲存义爽朗笑道,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再者,赵大夫作为汴梁名医,怎么可能参与到张家一案?”
说起这个案件,他不由正色道:“此案发生在我汴梁属县,本府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把幕后的凶手给揪出来。”
“大人英明,我赵家定会助您查清此案。”
赵麟立即表态道。
“哈哈,好,等祁县知县把案宗交上来,本府就开始审查,到时少不得要询问你家兄长。”蒲存义颔首道。
此时,大家都在公房,也只能说这些公事。
不过,二人也都彼此知道了心思。
查清此案,不但能洗清赵家的冤屈,同时还能给予对手沉重打击。
同时,府尊蒲存义也将获得一份大大的功勋。
要知道这样的重案、要案,可是在刑部、大理寺备上案的大案。若能查清此案,抓到凶杀,绝对是功劳簿上重墨浓彩的一笔。
可以说,对于他们双方来说这是一件双赢的事。
甚至,蒲存义为此不惜得罪内阁次辅杨必成一方,也要把赵二郎给救下来。
二人相谈了片刻之后,蒲存义见赵麟魂不守神,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
“哈哈,令兄正在后堂喝茶,本府这就让下人把他请来,你可以把他领回去了。”
“那就多谢府尊大人了。”
正当赵麟暗自松了口气之时,这时有小吏慌张奔了过来。
“府尊大人,府尊大人……”
“慌什么慌,成何体统?”蒲存义不由皱了皱眉,训斥道。
那小吏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道:“大……人,魏王……魏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