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都不见丁漠湉,等到要出发了,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丁漠湉已经坐在了大巴士上,他坐在靠中间的几排位置上,曹绪拿着背包,施薏走快几步,偷偷一把拉住了他。
“david的腰没事吧?”
“昨天雨佳给他按摩过后,好多了,早上起来,他说没什么了。”
“哦,那就好。”
“你干嘛不直接关心他啊?”曹绪看着施薏,施薏笑了笑,她还没想到合适的解释,好在曹绪自说自话的说道:“关心老板,怕被别人说闲话吧?但是,你们又不是在公司。”
“问你不是一样嘛?”
陈姑娘招呼着他们上车,丁漠湉站起身来,让曹绪坐在靠窗的位置,丁漠湉则坐在了外侧,坐在另一边的霍雨佳,主动的拿着一个靠垫,放在了丁漠湉的腰后。
施薏坐在了最后倒数第二排,刚坐定,纪高飞最后一个急冲冲的赶上车,顺势坐在了施薏身旁,丁漠湉调整了一下他的坐姿,不免转侧过头,余光中看到施薏和纪高飞坐在一起,侃侃而谈。
大巴士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老人院,会场里已经布置好了,施薏带着小朋友,霍雨佳则在帮小朋友排练一遍舞蹈,大家各忙各的,全部忙开。
老人们已经陆续坐在了舞台下,志愿者们照顾着老家人,李院长带着个一个年过五十,体态健壮的中年大叔,上前来给丁漠湉介绍:“丁先生,这位是唐忠,是为老中医,时常来帮老人看病,也是位志愿者,昨天你和施薏没来,其他人都已经认识了。”
“你好唐医生,叫我david好了。”丁漠湉礼貌的伸出手去。
“你好。”唐忠显得一副孤芳自傲的样子。
丁漠湉看着唐忠,竟然觉得有点眼熟,“唐医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david,你这个像是在搭讪女孩子的时候,说的话?”曹绪笑着插嘴进来。
唐忠一直保持着一个表情,没有任何笑容,“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忙了。”
说完,唐忠转身就离开了,李院长也走出后台,去安排还没坐下的老人入座,刚才对着他们没有任何表情的唐忠,此刻面对着老人和小孩子,到是满脸笑容。
曹绪看着丁漠湉,关心的问道:“腰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嗯,什么都骗不过你?车子颠的有点厉害。”
“我刚才看到你在捏腰,就知道你的腰又不舒服了。”
丁漠湉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当雨佳是神之手啊?哪有她按摩几下,就好了?”
“我去和李院长说你不舒服,换人伴奏吧?”曹绪说着就要去找李院长,丁漠湉一把拉住了他,“没事的,只是弹一会钢琴而已。”
看丁漠湉坚持要伴奏,曹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由着他,“你去帮他们吧!我也要准备一下了。”
“嗯,别幅度太大?别搬重东西啊?”
“知道了,哥。”
“谁是你哥?”
“不就是你嘛?”
“那天晚上,我们还抢过被子呢?”
丁漠湉的一声哥,把曹绪心里的情感,都喊了出来,事实上,他的确是他的哥哥,只是无法相认而已。
演出开始,丁漠湉弹着钢琴,伴着奏,小朋友走着霍雨佳排练的队形,唱着施薏教的歌曲,几首歌曲唱下来,演出配合完美,台下的老人齐齐鼓掌,李院长还安排了小朋友和老人们的互动游戏,两个小时的活动,让大家意犹未尽。
演出结束,大家帮着老人院的工作人员,一起整理东西,摆放物品,丁漠湉觉得腰有些酸疼了,估计是近两个小时一直笔直坐着,腰有些受不住了,他一手撑了下钢琴,一手扶着腰,朝后台走去。
丁漠湉一只手扶着后台的墙壁,另一手扶着腰,腰酸胀的难受,脚下没留意,差点被绊倒时,唐忠一把扶住了他。
“你怎么了?扭伤腰了?”
“谢谢。”丁漠湉皱了下眉,对唐忠刚刚扶他,表示感谢,“昨天腰就有些不舒服了,大概刚才一直坐着,现在觉得有些疼。”
“过来。”唐忠扶着丁漠湉,看到不远处有个布艺的单人沙发,便让丁漠湉坐在了宽大的椅把手上,他一直观察着丁漠湉,觉得他坐下时,显得有些困难。
唐忠都没问丁漠湉腰的痛点在哪?却能准确的摸准,然后按压着痛处,丁漠湉忍着疼,一声不吭,唐忠来回按压几次,丁漠湉觉得他的腰舒缓了很多,不像刚才那么酸疼了。
“你的腰以前受伤过?”
“嗯...”
“医生应该提醒过你,平时应该要注意些什么吧?”
“嗯...”
“那你不听话喽?”
“嗯...”
“年纪轻轻的,像七老八十一样!”
“谢谢你,唐医生。”
“你要好好躺在床上几天,尽量不要走动。”
“嗯。”
“你现在应该不怎么疼了,但是回去路上,车子颠簸,你的腰不会好受的。”
丁漠湉点点头,唐忠又嘱咐道:“别觉得自己年轻,总不当回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哦。”平时很少有人会这么教训丁漠湉,虽然不中听,但是丁漠湉知道眼前的唐忠,是在关心他,只是口气硬邦邦的,不顺耳而已。
“你别乱走动了,我去叫一下你朋友。”
和刚才李院长介绍他们认识时一样,唐忠脸上仍然是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
果然周一上班,丁漠湉说去出差了,没来公司,那天晚饭之后,施薏都没机会关心他一下,连她自己都觉得好冷漠,才刚跟丁漠湉道过歉,却又害他弄伤腰,想到这些,施薏不免叹了口气。
章昼悄声问道:“施薏,丁总去出差了?怎么说去就去?突然决定的?”
施薏低着头,坦白的对章昼说道:“他腰疼,应该是在家休息。”
“丁总扭到腰了?”章昼露出一副关心的神情。
“嗯。”施薏点了下头,也没具体解释。
“话说以前丁总都不请假的,最近是怎么了?”
“是吗?”章昼无心的话,在施薏听来,就像是她把霉运带给了丁漠湉。
唉,施薏虽然知道,丁漠湉一回来,他家的私人医生,就去替他治疗了,也不知道他的腰有没有好点?总觉得,以她现在的身份,对于丁漠湉的任何关心,都不该有,都会惹人非议。
丁漠湉在卧室,靠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葵姨端着水果,走了进来,“少爷,吴医生让你静养啊!你让自己休息休息吧?”
丁漠湉放下手里的文件,吃起葵姨刚端进来的水果,“这两天除了吃就是睡,还不算静养啊?”
“算算算,少爷就是个闲不住的人。”
丁漠湉略带歉意的对葵姨说道:“这次又让你替我隐瞒,为难你了葵姨。”
“替你隐瞒,不为难,但是少爷一直受伤,到是让我很为难!”
“哪有?”
“少爷不是去做义工的吗?怎么会运动过度呢?”
丁漠湉小声的说道:“我搬了三十箱水。”
“什么?”葵姨张大嘴巴,睁大眼睛,“少爷,你怎么能去干那种粗活?除了腰疼,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丁漠湉看到葵姨的紧张样,不由笑了笑,“还不是因为那个施薏,说三十箱水放在门口挡路。”
葵姨脸沉了一下,小心的问道:“少爷是为了施小姐吗?”
“我干嘛为了她啊?”丁漠湉别过脸去,放下文件,站起身来,深深吸了口气。
葵姨笑笑,没有作声,丁漠湉又叮咛道:“我只和kevin提过,葵姨别说出去?”
“嗯,我可帮少爷守着很多秘密哦?”
丁漠湉笑了笑,“文件看的我有点累了,葵姨也早点睡吧。”
“嗯,那我出去了。”
葵姨转身离开了卧室,丁漠湉坐在了床边,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消息不少,却没有收到施薏发来的任何信息。